小產兩個字一出,蕭景珩猛然一抖。
不是?
他都沒碰過那些後宮的妃嬪!
咋懷上的?
還小產?
怎麼可能會小產?還是在這種時候!
蘇鶴瑤一臉冷漠地將蕭景珩推出去,坐起身,“雲珀。”
已經走到院門的雲珀樂呵呵地跑回來吃瓜,剛走到廊下就聽見自家娘娘的呼喚,推開殿門走了進去,“奴婢在。”
“瑤瑤……”蕭景珩神色慌張地抓着蘇鶴瑤的胳膊,聽見雲珀的動靜忙扯過被褥擋住自己胯間的狼狽,“瑤瑤,你聽我解釋!”
“我沒有碰……”
蘇鶴瑤趁機甩開他的手,又故意將床尾蕭景珩的衣服踢到地上,抱着自己的衣服匆匆下了床,“雲珀,快幫本宮更衣!”
腳一沾地,蘇鶴瑤腿一軟就朝着地上栽去。
蕭景珩見狀從幔帳中伸出一只強有力的手臂,想要勾住蘇鶴瑤的腰將她給勾回去。
可雲珀眼疾手快,她直接握住蘇鶴瑤的手一拉,穩穩地將她接入懷中。
蕭景珩惱怒地捶在床幔上,“瑤瑤,我沒有碰過她們,她們不可能有孕,小產是假的,是她心腸歹毒,想要離間我們的感情!”
“瑤瑤,一定是有人嫉妒我們和好,才用這樣歹毒的計謀,你不要上當。”
蘇鶴瑤一把抓住雲珀的胳膊,扶着她走的離床榻遠了些,生怕離得近了蕭景珩把她給抓回去。
眼下他身上狼狽,又沒有穿衣服,只要雲珀在這,他就絕對不會出來。
蕭景珩沒法下床,只能抓着幔帳着急解釋着,見蘇鶴瑤不理自己,便朝着雲珀吼,“雲珀,你滾出去!”
“沒眼力見的東西!沒見到朕在挽留貴妃嗎!”
蘇鶴瑤一記冷眼掃過去,“你在凶誰?”
蕭景珩:……
他的聲音委屈兮兮,“瑤瑤,別走……”
蘇鶴瑤冷笑一聲,在雲珀的伺候下匆匆穿上衣服,一手扶着雲珀的胳膊,一手扶着酸軟的腰,頭也不回地離開。
不走?
怎麼可能!
素了一年的男人就像是一頭餓狼,她的腰都要廢了!好不容易有了個借口可以離開,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聽到殿內的動靜消失,蕭景珩探出一顆腦袋,着急沖殿外喊道,“張無庸!把貴妃攔下!”
張無庸苦笑着攔在蘇鶴瑤的面前,“貴妃娘娘,奴才就是個奴才,您……別爲難奴才……”
張無庸身爲陛下身邊的貼身大太監,除了陛下沒人敢給他臉色看,後宮嬪妃人人見了他都敬着巴結着。
可蘇鶴瑤不一樣,她都敢給蕭景珩臉色看,更何況對張無庸了。
於是她眯着眼睛,眉宇間滿是威脅與怒意,“張無庸,你現在連本宮的路也敢攔了?”
張無庸忙低下頭,“奴才不敢。”
“你最好是不敢。”冷哼一聲,蘇鶴瑤扶着雲珀的胳膊,哪怕身上難受的要死,在張無庸的面前還是端着一副高貴的模樣,“本宮要走,連陛下都不敢攔,這會兒你要是敢……”
“奴才真的不敢。”
陛下就在內殿,只說了一句話就沒了動靜,若是真的想強硬地將娘娘攔下早就該出來了,可他沒出來,說明陛下也不敢攔。
娘娘和陛下賭氣一年,如今好不容易願意見陛下,若是因此事再生陛下的氣,他就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賠的。
陛下自己惹惱的,還是讓陛下自己去哄吧。
張無庸低頭琢磨一番後,默默讓開了位置,諂媚笑道,“貴妃娘娘慢走,奴才命人備步攆送您回去。”
“算你識相。”
蕭景珩在殿內忙着解決未泄的情意,待他穿好衣服追出來後,蘇鶴瑤早已經坐着步輦離開。
“混蛋!”一腳踹在張無庸的屁股上,蕭景珩黑着臉,“誰讓你放貴妃走的!”
踹了張無庸一腳猶不解氣,蕭景珩又一腳踹在跪在地上被捂着嘴的宮女身上,“誰派你來的!你家主子是誰?!”
“啊!”小宮女被踹的飛出去一段距離,哀嚎一聲忙爬起來跪在地上,“回稟陛下,奴婢是瑤妃身邊的宮女金秋,娘娘她小產了,求陛下您去看看娘娘吧!”
蕭景珩皺緊了眉。
瑤妃?
宮中竟還有人敢犯瑤瑤的名諱,皇後是幹什麼吃的!
張無庸看出陛下對這個瑤妃毫無印象,忙走到他的身邊低聲介紹,“陛下,瑤妃是上月太後送來服侍您的。”
經過張無庸這一提醒,蕭景珩便有了印象。
上月太後身子不適他常去長樂宮探望,這瑤妃便是太後的侄女,知她身體不適進宮來侍疾,有次飯後他覺得困乏就順勢在長樂宮歇下了,醒來身邊就躺着衣衫半解的瑤妃,難怪她敢扯出小產的謊。
那殿中燃着催情的香,若非看在太後和舅父的面子上他早就處置了瑤妃,她不縮緊尾巴在後宮好好待着,竟然還敢舞到瑤瑤的面前,真是活膩歪了!
蕭景珩冷着臉,“讓墨太醫去看看!”
既然她活膩歪了,那他就給她個死的機會!
蘭蕙軒內一片血腥氣,宮女端着一盆又一盆的血水進進出出。
皇後早已等在蘭蕙軒,見陛下到來,忙上前行禮,“臣妾參……”
看也不看皇後一眼,蕭景珩徑自領着墨太醫走進寢殿,皇後咬了咬唇,眸中快速閃過一抹哀傷,起身跟了進去。
“陛下!”床榻之上,瑤妃蒼白着臉滿頭大汗,雙手緊緊地抓着被子忍耐着疼痛,看見蕭景珩進來,眸中一喜,又快速化爲了淚水,“陛下!我們的孩子沒了……”
“嗤。”蕭景珩嗤了一聲,朝着身側的墨太醫使了個眼神。
墨太醫見狀恭敬地走向床榻,先是朝着瑤妃行禮一禮,而後道,“瑤妃娘娘,容臣爲您把脈。”
把脈?
瑤妃慌忙將手藏進被子裏,含淚望向蕭景珩,“陛下,我們的孩子沒了陛下!這可是您的第一個孩子啊陛下!臣妾的心好痛……”
她邊哭邊坐起身,想要撲入蕭景珩的懷中求安慰。
可蕭景珩只是冷眼看着,“孩子?朕都沒碰過你,你哪來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