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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窗前,嬌媚的喘聲一浪高過一浪。
葉綰傾又一次被掐着腰撞到腿軟,送上雲端。
放縱過後,許臨安靠在床頭,點了根事後煙。
薄薄的眼皮微垂,神色迷蒙。
“我要跟季家小姐訂婚了!給你安排了新住處,等下收拾東西,明早從這兒搬出去。”
葉綰傾怔愣,望着許臨安。
對方目光篤定,像是料準了她會答應,指尖溫柔觸碰葉綰傾的臉頰,帶着些許繾綣。
“放心,結婚後我會定期來看你,陪你的時間不會少。”
多諷刺!
相愛五年的男朋友訂婚了,卻是和別人。
甚至還要她做小三......
心尖爬上一縷酸澀,酸澀感蔓延向四肢百骸。
“許臨安,如果我今天沒問,你是不是根本沒打算告訴我,你有未婚妻?”
葉綰傾強忍情緒,眼底帶着悲憫。
“這重要嗎?只要我們相愛,就夠了啊!”
“我們這個圈子裏,婚姻全憑父母,身不由己,這是沒辦法的事兒,你不也見過很多嗎?”
許臨安蹙眉,仿若這層第三者的身份已經是恩賜。
是,她確實見過。
在人前鶼鰈情深,人後不熟,甚至相看兩厭。
葉綰傾以爲,她和許臨安會是例外。
她憧憬地想,他們如此相愛,一定能結婚生子,攜手白頭。
卻沒想到,這一切,都只是她一廂情願。
“我不願意。”
她笑起來,淚水卻洶涌。
觀念不合這點,她和許臨安,講不通的。
“許臨安,我不願意做一輩子都見不了光的小三。”
“傾傾,你不愛我了嗎?明明說好會永遠在一起,你怎麼能反悔?”
“愛的。”
葉綰傾涼涼一笑,抹掉臉上的淚痕。
“我愛你,但不會因爲愛你,就改變原則,突破底線。”
咻!
煙花綻放。
葉綰傾起身,赤腳走到陽台。
絢麗繽紛的焰火照得黑夜如白晝。
她回眸笑,帶着幾分淒楚。
“和你過的第五個新年了,許臨安。”
去年除夕,也是這裏。
她鼓足勇氣,剖白陳情。
說想嫁給許臨安。
一起歲歲年年,直到兩鬢斑白。
當時許臨安只是笑。
如今葉綰傾才懂,是笑他癡心妄想,妄想跟他有結果。
原來,自相遇結局便注定。
許臨安給她遞紙,似乎篤定只是小女孩鬧脾氣。
沉默許久,喃喃低語道:“我沒那個意思。”
葉綰傾沒接,細細密密的疼跟着腐蝕着心髒,她快要喘不上氣。
緊接着他的話音,一字一句認真描摹,“你也沒想過娶我。”
她用的陳述句!
他沒否認。
成年人的體面,葉綰傾心知肚明,有些話講太透是自討沒趣。
“許臨安,我們分手。”
很輕,卻很堅定。
“他們都說,我仗着你的寵愛無理取鬧,可這段感情我問心無愧。”
“是我想要名分,你給不起,做不到,不願意。”
“不能和我結婚,早說啊!”
真傻。
傻得可憐,又可笑。
早說,我也不用傻傻去討好你的朋友,你的家人,白白浪費我......這麼多年青春。
後面那句話她沒說,任由痛苦蔓延全身,仰頭擦掉最後一滴淚。
隨即抬頭,直視許臨安晦澀的眼。
“好聚好散,謝謝你這麼多年的照顧。”
聞言,許臨安指尖停頓,眸光染上些許暗啞。
“收回剛才的話,傾傾,我就當你沒說過。”
她搖頭,嗓音輕,卻執拗。
“不了!”
沒給他反應的時間,葉綰傾倏然轉了話題。
“許臨安,如果我想買你的時間,是不是很貴?”
或許是葉綰傾思維太跳脫,許臨安愣了下。
“什麼?”
她抿唇,從梳妝台抽屜裏摸出一張銀行卡,輕輕推到許臨安面前。
眉眼彎彎,眸中卻水汽氤氳。
“卡裏有七千億。我買你七天時間,只陪我,好不好?”
許臨安鬆了口氣,他以爲這是葉綰傾在找台階示好,自然沒再提剛才分手的插曲。
更讓他驚訝的,是這些年給出去的錢,葉綰傾居然基本沒怎麼動。
他當然不會知道,曾經,葉綰傾是真心想嫁給他,滿心期待當新娘。
這七千億,是她攢給自己的嫁妝。
如今,借着這由頭,還幹淨。
七日後,她與他,便兩不相欠了。
許臨安卻會錯了意。
不以爲意地接過銀行卡,輕哂,“好!只要傾傾開心,我陪你。”
雀兒欲擒故縱的把戲,她樂得玩,他陪她就是了。
“睡吧。”
許臨安如往常般,擁着她睡去。
月涼如水,葉綰傾注視着身旁人的睡顏。
許臨安,這一次,我沒在跟你鬧脾氣,我是......真的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