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有一個老婆子,她眼神帶着清明,灰白色的頭發梳理的很好,看得出年輕的時候也是個有能力的人,她諷刺的看着司康。
“司家的時運帶頭了,報應,這都是報應,哈哈····這才是剛開始。”
柳家強的頭更疼了,“嬸子,您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司家的時運到頭了,我們好日子還在後面呢,你這是不是太不仁義了。”
九娘看着司康,笑容更大了:“好好的鳳凰留不住,偏偏養着這一窩子野雞,真是有意思,有意思。”
“司康,我二十年前就說過,有時候人的決定不僅僅會影響人的一生,還會影響一個家族的命運。
你還是沒聽出我話裏的意思,你家的人會越來越少,不信的話你走着瞧,這就是你們司家的命運看,這輩子你該還債了。”
劉菊花最痛恨這個人,年輕的時候長得漂亮,老了也是一個精致的人,每個月都有人給她寄錢。
“孫九娘,你不要囂張,你算個什麼東西,就算是有錢又如何,你的丈夫,兒子不還是死了,你就是一個孤寡的人。”
孫九娘手裏的拐杖抬起來就往她的嘴上敲去,神情被激怒了:“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朝我大呼小叫,我丈夫,兒子兒媳那是爲國捐軀。
我孫子照樣送上戰場,那又如何,誰敢說我不是,這是我們作爲華國子民的風骨。
你一個沒見識的瘋婆子也敢跟我說教,狗德行,跟你說話都是看得起你,這輩子只敢在陰暗裏爬行,你越活越回去了。”
柳家強一句話不敢說,這村子就是族長都不敢招惹她,年輕的時候那也是戰場上的英雄,曾經拿狙擊槍的女人。
人家孫子還是部隊的高官,雖然好幾年沒回來,每個月都會寄來東西和津貼五六十,誰敢欺負她。
司康知道這個女人看懂什麼,心底不信沒辦法:“你說的是什麼意思,你是說柳思瑤是我們家的鳳凰,還是在指司硯雪。”
孫九娘看着地上的人,呸了一聲:“真是痛快,這報應真爽。”
“是什麼都跟你們沒關系,你們司家也就如此,過不了好日子的。”
她臨走前看了眼司文華,不錯,還真是有個好筍,還算沒全部都壞幹淨,是個有大造化的孩子。
司硯雪坐在大隊部撥通了電話,嘟嘟嘟聲中讓她帶着點興奮,電話剛撥通她就轉變了情緒。
一股子哭腔散播出好遠的距離,就是書記柳家苑都看呆了,這是說變就變得,跟變戲法似的。
“爸,家裏出事了。”
司俊山語氣帶着不耐煩:“又怎麼了,我不是給家裏打錢,會繼續讓你讀書,不要往這裏打電話。”
司硯雪聲音開的好大,柳家苑聽得很清楚:“爸,不是這樣的,我讀書的費用媽媽交了,大伯母把我賣了的事,您知道嗎?”
“她說您出軌了,在部隊找了個兄弟的媳婦養着,還帶着個比我大的孩子,把人家當做如珠如寶的,是這樣嗎?”
“您是不要我了嗎?您知道嗎?您的大嫂把我媽給我打死了,這要是傳到部隊,您的名聲還要不要。
大伯母被警察抓起來了,我也被趕出來,她說您的孩子不該住在那,那是老大家的房子,我在村裏可出名了,是個沒人要的孩子,我怎麼辦啊!”
“爸,您什麼時候回來把我接走,我媽沒了,我一個未成年活不下去的,我種地也養不活自己的。
我昨天在墳地睡得,還欠着村裏兩百塊錢,喪事都是借錢辦的,您什麼時候給我打錢,你的名聲被大伯母給整臭了。
這提幹是不是沒希望,您什麼時候把我接走,您在部隊沒有亂搞,對不對,都是別人胡說的,我爸肯定是一個好爸爸。”
這一句句話把司俊山給轟炸的傻眼了,這都是什麼事,他是想要離婚,但他沒想着妻子死,不然這孩子沒人照顧,不還是丟給自己。
他現在的生活很幸福,不想被人破壞。
“你需要多少錢,我今天就可以匯過去。”
司硯雪算都沒算,那可是嘴巴一扯,錢就出來了:“爸,怎麼也要五百塊,我身上一毛錢都沒有,搬出來的衣服都是大隊長施舍給我的。。
院子還需要修葺,我沒住的地方肯定會去部隊找您,您給我個地址,我明天就去,我相信大隊長這個錢還是借我的。”
司俊山連忙制止,捂着話筒不讓其他人聽見,其實同一個辦公室的人已經聽到很多,看他的眼神都變了。
“好,我給你,我馬上就給你匯過去,你別來這裏,爸這裏的條件不好,委屈你了,你在家裏享福多好。”
司硯雪哭聲更大,生怕對面的話筒傳不出去,搞不死他,也得讓他同事知道了始末。
“爸,您跟我媽可沒離婚,你要是給我找個後媽,我那不是委屈死了,我是不是不是你女兒了,你是不是養別人的孩子。”
司俊山頭疼死了,以前這個閨女也不這樣粘人,現在讓他有點忽悠不住。
“沒有,爸可想你了,爸給你匯錢的時候給你買點東西,你記得接收,差不多要四五天的事。”
司硯雪冷笑着,“爸,您可要控制住自己的欲望,您現在可是提幹的關鍵時刻,就算要找,那也等我媽過去百天,不然別人會說你涼薄。
家裏的事您就不要管,我大伯母只會拖後腿,除了我的電話您都不要接聽。
我是你閨女,只有我對你最好,您提幹那可是跟我未來相關的,別人都是算計你的。”
司俊山暈乎乎的掛斷電話,着急忙慌就出去匯錢,卻沒看到那些同僚的眼神帶着鄙夷。
“他不是說早就離婚了嗎?這算不算是重婚罪,這邊一個那邊一個真是享清福,玩的可真是花,之前只是聽人說,沒想到這有人敢這樣做。”
有人也有不同的見解:“也許是老家的沒感情,在這裏找一個也很正常,再說了,這個不就是烈士遺孀,那也沒什麼關系。”
傅彥君眼神帶着不屑:“就這樣的人,也就坐到這個位置,真是不知所謂,有妻子還不好好對待,我終於知道爲何軍嫂難做,都是這樣的人搞的鬼。”
其餘人不敢說話,雖說都是團長的位置,可人家今年必須會提幹,他們都四十多,人家才二十幾歲,這沒法比。
他已經想好要去跟上面領導說一說這件事,風氣太差,這都什麼領導,下面的兵不知道帶成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