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和殘疾男友一起搬進出租屋後，我在他的手機裏發現個視頻。
視頻的主角是年紀不大的精神小妹，語氣曖昧的看着鏡頭。
“只要你能拿下咱們這的縣城婆羅門，我就信你對我的愛。”
我並沒有在意，因爲視頻中攝影師的影子一直在移動。
而男友爲了救我，在火場裏永遠失去了一條腿。
我苦澀的笑笑，正準備退出視頻，裏面卻赫然出現了男友的臉。
“那婆羅門還以爲我爲了她變成殘廢了，現在正愛我愛的上頭呢。”
01
我一怔，手機砰的一聲砸在了地上。
看着手機裏得意的肖霽川，我幾乎要壓制不住自己的怒氣。
還不等我反應過來，出租屋老舊的大門突然被人打開。
是肖霽川。
他的身邊還跟着一個胳膊上大片紋身的精神小妹。
肖霽川看見我手中的手機，不悅的皺眉。
他控制着輪椅迅速走到我的身邊，一把奪過手機。
“不是跟你說不要看我的手機嗎，我也是要有隱私的。”
“你是不是覺得我成殘廢了就沒有尊嚴了。”
他總是以退爲進的讓我愧疚不已。
可是現在我看着肖霽川的眼睛，第一次懷疑他對我的心意。
肖霽川不滿我的反應，冷聲道。
“這是我親戚家的妹妹白霜敏，來咱們家住幾天。”
他的眼神在看向白霜敏時瞬間變得柔和，兩個人周圍好像有別人無法靠近的粉紅泡泡。
白霜敏嬌滴滴的伸出兩根手指跟我握手。
“姐姐你好，叫我敏敏就行。”
我深深吸了口氣，看向白霜敏極具暴露度的衣服。
從肖霽川的方向看下去時，一覽無餘。
我面色不悅的打開白霜敏的手。
“誰是你姐姐。”
明明我沒有用力，可是白霜敏竟然借力倒在地上。
就好像是我一巴掌將她扇倒在地。
肖霽川大吼一聲，不顧自己還在輪椅上，用盡全力的將白霜敏扶起。
“你怎麼敢的！”
我皺起眉頭。
從前他絕對不會讓我像現在一樣受盡冷眼。
可現在他懷中抱着其他女人，看向我的眼神中只有怒氣。
“你爲了她吼我？”
聽到我的質疑，肖霽川的眼中閃過一絲躲閃。
白霜敏趕緊抱住他的胳膊，眼中蓄滿了馬上就要掉落的淚珠，矯揉造作的開口。
“對不起，霽川哥，是我讓你和姐姐鬧矛盾了。”
“我還是回去跟我的姐妹們一起睡廠子裏吧，如果不是我，你和姐姐也不會吵架的。”
說着，她作勢就要起身向外走。
這假惺惺的話讓我幾乎都要把隔夜飯吐出來。
可是肖霽川卻霸道的將她圈進懷中，隨後橫眉看向我。
“道歉！”
02
“我說了，霜敏就是我一個妹妹。”
“你能不能懂事點，不要老是這麼矯情。”
或許是我的臉色太差，他嘆了口氣，又重新緩和了語氣。
“乖，你清楚我心中只有你一個人。”
“你也不想想，我這條腿是爲了誰沒的。”
他慢慢鬆開抱住白霜敏的胳膊，搖着輪椅走到我的身邊。
“歡顏，你是後悔和我在一起了嗎？”
“我知道我沒錢，不能給你在家裏那麼好的生活。”
肖霽川垂下腦袋，聲音中帶着無法忽視的沮喪。
看着他，我開始懷疑是不是真的想多了。
可是肖霽川手機裏的那個視頻像是烙印，讓我無法不多想。
我剛想開口質問，就聽見白霜敏不懷好意的開口。
“就是啊姐姐，你打我沒關系，但是不能對不起霽川哥啊。”
“他對你那麼好。”
這話就像是提醒了肖霽川，他臉色重新變得冷峻。
“這次就算了，下次你絕對不能再欺負敏敏。”
“我會一直在她身後替她撐腰的。”
我被氣笑了，強壓下心底的情緒，轉身跑回臥室。
“肖霽川，你有種！”
狹小的出租屋即使是關上房門，也能把客廳的聲音聽的一清二楚。
白霜敏委屈的來回走動。
“姐姐不喜歡我，我還是走吧。”
“我回去當我的精神小妹，餓死在街上也比姐姐生氣好。”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肖霽川的大掌捂住。
“亂說什麼，我會給你撐腰的。”
聽着他們在外面你儂我儂的聊天，我反復深呼吸。
或許，我真的該回家了。
我愈發覺得自己愚蠢，放着家裏萬貫產業的大小姐不做，反而私奔住在了破舊的出租屋裏。
我找出早已沉底的聊天框，給媽媽發去消息。
“媽媽，對不起。我想回家了。”
對面立刻秒回。
“只要你想通了，家裏隨時去接你。”
03
臥室門被推出一道縫隙。
肖霽川艱難的搖着輪椅走到床邊，語氣誠懇。
“歡顏，不要生氣了。”
我緊閉雙眼，故意沒有理他。
他不氣餒，溫柔的揉着我的發絲。
“歡顏，我只是沒有錢，不是沒有愛。”
“爲了你，我就算是失去一條腿也沒關系的。”
“我們窮的只剩下愛了。”
他一遍遍的重復着過去的話，我坐起身子問出了憋了一天的問題。
“你的腿到底有沒有事。”
肖霽川一愣，眼底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慌亂。
“爲什麼突然這麼問，當初我做手術都是你陪着我的。”
“砰！”
還不等我拿出早上的視頻，白霜敏就紅着眼睛撞開臥室門。
她居高臨下的指着我，把肖霽川護在身後，滿臉憤慨。
“你怎麼能懷疑霽川哥。”
“他不就是讓你說句道歉嗎，你至於這麼侮辱他。”
我看向肖霽川，他臉上原本的心虛一掃而空。
他後退一步給白霜敏讓出位置，任憑一個外人罵我。
我的嘴角扯出一絲冷笑，大步上前，一巴掌甩在白霜敏臉上。
肖霽川愣了一下，像是沒想到我會突然沖過來，連忙心疼的把白霜敏護在懷裏。
“你怎麼敢！”
我裝作沒聽見肖霽川的話。
看着白霜敏的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腫起來，我只覺得心裏長出了口惡氣。
“沈歡顏！你不要無理取鬧。”
我氣急反笑，指着自己一步步靠近肖霽川。
“你看清楚，我哪裏鬧了？”
我的聲音裏帶着近乎崩潰的顫抖。
“肖霽川，你到底是誰的老公。”
肖霽川和我蓄滿眼淚的視線對上，一時語塞，卻下意識的抱緊了懷中的白霜敏。
“你難道就不覺得自己有錯嗎？”
他嘆了口氣，像是對我失望至極。
“你今晚自己睡吧，我陪霜敏。”
我瞪大雙眼，作勢就要抄起床上的枕頭。
“你敢！”
肖霽川深深看了我一眼，沒說話，直接帶着白霜敏睡在了臥室。
04
夜裏，白霜敏煩人的哭聲一直沒停過，肖霽川就耐心的哄了她一夜。
我清晰的聽着他們的動靜，哭紅了眼。
當年我爲了給肖霽川攢手術費，常常兼職到凌晨。
有一次，我被人尾隨，求他下去接我的時候，他借口不能熬夜拒絕我。
可是現在他陪着白霜敏聊了整夜。
我感覺心髒像是被人大力攥住般，無法呼吸。
我一把推開門沖出去破口大罵。
“沒完沒了，不知道別人要睡覺啊。”
話還沒說完，就被肖霽川陰沉的臉打斷。
“你跟個懶豬似的就算了，還不允許別人勤快嗎？”
我看向牆上的表，才發現現在已經七點了。
我竟然生生地聽了他們一整晚的調情。
白霜敏走出了房間。
“歡顏姐，你真是想多了，對了，你以前不會都是讓霽川哥自己做飯的吧。”
“你也別多想，我就是看到霽川哥這麼累，有點心疼他。”
看着白霜敏故作無辜的樣子，我氣的快要咬碎後槽牙。
肖霽川任憑白霜敏嘲諷我，臉上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
我不相信他聽不出來白霜敏話裏真正的意思。
他絲毫沒有察覺到異樣，開口就是數落我的小肚雞腸。
“我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看着肖霽川的漠視，我感覺自己好像不認識他了。
那種陌生感讓我窒息。
“我做錯什麼了？”
“因爲我沒有起來給你做飯？！”
“你這些年花的哪一筆錢不是我賺。”
喉頭有些不受控制的哽咽，我強撐着不讓自己露出軟弱。
白霜敏的存在好像給了肖霽川底氣，聞言他也只是沉默的和我對視。
白霜敏眼睛一轉，不懷好意的打圓場。
“霽川哥，你們不要因爲我吵架啊。”
聽着白霜敏的話，我惡心的都要吐出來了。
而肖霽川卻強硬的將白霜敏的手握住，軟聲道。
“你就是太懂事了。”
我暴怒，緊握成拳的手用力到發抖。
“滾，都給我滾！”
肖霽川慌了，想要解釋。
但白霜敏卻滿臉不屑的直接把他推出了大門。
“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
我怒不可遏，隨手拿起一個盤子砸過去。
盤子砸在早已關緊的大門上，變成了滿地的碎片，如同我和肖霽川感情的預告。
他們出去之後，我才猛地想起還沒有問肖霽川那張賭約的事情。
但現在答案已經很清楚了，還有什麼必要問呢？
電話響起，媽媽的聲音傳來。
“寶貝，一個小時後我就來接你。”
我擦掉眼淚，既然肖霽川好奇縣城婆羅門的實力，那這次就正好讓他們看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