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
好家夥,領導這是看上沐家丫頭了?
沐綿綿黝黑的雙瞳緊跟着一亮。
不愧是她看上的兵哥哥,就是上道。
“宴同志你好,我叫沐綿綿,如沐春風的沐,軟軟綿綿的綿綿,我還有一個月就滿20歲了,家裏的成員都在這裏。”
沐綿綿指着旁邊所有沐家人介紹。
“這是我爺爺,村裏的大隊長,我奶奶,村裏戰鬥力最強的女強人, 還有我大嫂、二哥、二嫂、三哥在外當兵,不在家,四哥在上學,還沒回來,我是最小的。”
一口氣說了太多話,沐綿綿語頓,喘了口氣才又指着另一邊的幾個中年人。
“他們是我的大伯和大伯娘,二伯和二伯娘,四叔和四嬸兒,還有五叔和五嬸兒在鎮上,改天再介紹你們認識。”
真是好大一家子人。
沐綿綿介紹完自己都覺得震撼。
怪不得原身被寵的快無法無天,敢情是寵她的人太多了。
宴聽楓很懂禮數,一一給每個沐家人敬禮問好。
這可是首長啊,是領導啊,他們哪兒承受得起?
“哎呦呦,宴團長,您太客氣了,您救了我家囡囡,就是我們家的大恩人,看您身上還溼着呢,一會兒到我家裏找件兒幹爽的衣服換上,再喝點兒熱姜湯,驅驅寒,可別着涼了。”
李鳳嬌雖然潑辣,但大事兒上絕對拎得清。
就算退婚的責任在常家,孫女兒的名聲也受到了影響,如果真的能跟這位團長成了,說不定還是因禍得福,好日子都在後頭呢。
宴聽楓的眼神總是忍不住往沐綿綿身上瞄,笑着應下了李鳳嬌的邀請。
“謝謝奶奶。”
叫的還挺順口。
李鳳嬌聽着心裏這叫一個熨帖,緊握着沐綿綿的手,笑的都快合不攏嘴了。
沐大哥拿着賬本跑了回來,停下後習慣性用袖子擦掉腦門上的汗。
“妹妹,是不是這個?”
沐綿綿點頭:“沒錯。”
她把賬本交給了宴聽楓:“宴團長,這裏你的官最大,你來檢查看看我剛剛說的對不對?”
這嬌嬌軟軟的聲音聽在宴聽楓這種硬漢的耳中,像極了挑逗,引得他心尖兒癢癢的。
“好。”他對沐綿綿說話時聲音非常溫柔,嘴角甚至還偷偷揚起。
爲了幫小丫頭做主,宴聽楓可是把賬本看的仔仔細細,清清楚楚。
隨後一臉嚴肅地看向常家人。
“沐綿綿同志所言非虛,甚至還給你們少算了,依我看這些花銷加起來,少說得有一千塊。”
這麼再加上五百塊嫁妝的話,共計就是一千五百塊了。
哇,兵哥哥給力啊。
沐綿綿在心中給宴聽楓點個贊。
“這麼多?”常嬸子開始哭窮:“我們家哪兒有這麼多錢啊,這不是要了我們的老命嗎?”
常建軍也覺得太多了,露出爲難的表情。
可又不好意思說出口。
畢竟他可是留學歸來的人才,怎麼可以做這麼小家子氣的事兒?
“呸!”有鄉親看不過去了:“你們常家還能缺錢?這幾年綿綿丫頭每次從山上采回來的藥材都給你們補身子了,釣的魚,抓的野兔野雞也都給你們家送一半兒過去,你們吃的穿的用的全都是綿綿丫頭給的,自己的錢都存起來了,這時候哭什麼窮?”
其他人也紛紛打抱不平:“就是,這十裏八村兒的誰不知道綿綿丫頭運氣好,經常能撿到好東西,你們常家仗着是人家未來婆家,全都霸占了去,怎麼着,這會兒打算都不承認了?”
這事兒已經引起了公憤,常家人也確實理虧,沒辦法,只能一分不少地拿了一千五百塊錢給了沐綿綿。
一千五,在這個七零年代可是一筆巨款啊,可得保存好了。
沐綿綿從兜裏拿出一塊心形石頭。
軟糯糯的聲音總是讓人覺得像個需要被保護的小孩子:“常建軍,既然已經退了婚,這是你當初給我的訂婚信物,現在還你。”
所有人都傻眼了。
甚至還有人笑出了聲。
當然,是嘲笑。
“噗!不是吧?一塊石頭就是信物了?”
“常家兩口子還天天吹噓自己兒子出國留學,處處高人一等似的,結果給人家的訂婚信物就只是一塊破石頭?”
補刀還得看沐綿綿。
她走到陸湘湘面前,把心形石頭放在她的掌心。
“小姐姐,既然現在常建軍娶了你,那這個信物理應歸你所有,你一定要好好保存哦。”
陸湘湘的臉都綠了。
誰要這破石頭啊?
可這麼多人看着,還是當着常家人的面,她又沒法拒絕,只能勉強擠出一抹幹笑。
沐綿綿很開心,笑的時候露出兩顆小虎牙,看着更加的可愛了。
她走到宴聽楓面前,因爲身高差,只能抬頭仰望。
“宴同志,你身上還溼着,很容易感冒的,快去我們家換一身幹爽衣服吧。”
沐家人也極爲熱情。
“是啊,宴團長,您可是我們家的大恩人。”
“宴團長,您這邊走。”
“娘,我這就先跑回去把姜湯煮上,等宴團長和綿綿到家了就能喝。”老大媳婦兒跑得快,先一步回去了。
這場鬧劇就這麼散了,常家人成了全村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甚至蓋過了常建軍留學歸來的風頭,人們見了他只是戳他後脊梁骨,罵他陳世美。
就連陸湘湘都再沒得過村裏人的好臉色。
沐家可是大家族,還沒分家,所有人住在一起,院子是全村最大的,主屋加東西廂房加起來房間非常多。
宴聽楓已經換上了沐家老大的衣服,雖然面料粗糙,但勝在幹淨清爽。
李鳳嬌帶着兒媳婦兒把熱姜湯端到院子裏的石桌上。
“快,囡囡,宴團長,你們趁熱喝,驅驅寒,在水裏泡了那麼久,可別着了涼。”李鳳嬌笑看着宴聽楓,越看這小夥子是越滿意。
“謝謝奶奶。”沐綿綿也換了衣服,一身粉色碎花裙,頭發編成兩個小辮子,她還用空間裏的靈泉洗了臉,此時白裏透紅的,看着更加嬌嫩可人了。
宴聽楓一下子就看癡了,被李鳳嬌喚了好幾聲才回過神,“抱歉,我失態了。”
這還是他平生第一遭。
居然那麼肆無忌憚盯着女同志看,也太冒犯了,萬一未來嶽丈家不喜歡怎麼辦 ?
該說不說,這位團長考慮的還挺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