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芙懶洋洋地嘆了口氣,美滋滋地暢享:“嗯,幾個就行了!”
“怎麼不多養幾個?”
“嘻嘻,我不求多,只求質量好。比如看起來文弱,實際上脫衣有肉的俊美書生。野性十足的農家糙漢……”
李富貴拼命地給萬芙眨眼睛,蕭玄度陰沉地看過去,李富貴再也不敢給萬芙報信,只能爲萬芙萬分焦急地低着頭,一言不發。
姑娘,還請你自求多福吧。
說着說着,萬芙察覺到不太對,她緩緩地轉了轉頭,看清身前穿着龍袍的男人,一個激靈就從椅子上站起來。
狗皇帝不是還有一個時辰才下朝嗎?
怎麼這麼快就來了?
“皇上萬福。”
萬芙木着臉站在一旁,把自己當是木頭一根。
“高三旺。”
蕭玄度知道眼前的小宮女不老實,心裏冷笑。
“奴才在。”
“入了宮的宮女,多大方能出宮?”
高三旺垂首,恭敬道:“回皇上,宮中宮女五十歲方能出宮。”
什麼?
五十歲?
「不是所有宮女都是25歲就必須出宮,出了宮還能領賞嗎?這個朝代怎麼跟大明朝一樣,還不允許宮女出宮?真是沒人性。」
「不過我跟那些宮女可不一樣,入宮五年,我就能離開了。」
「等出了宮,我找上百個面首又怎樣?就允許你當皇帝的後宮佳麗三千,就不許我這個普通的小富婆美男無數嗎?」
可真是好樣的。
蕭玄度捻了捻手上的扳指,聲音涼颼颼:“擺駕長樂宮。”
「呼,可算走了!」
萬芙就等着蕭玄度離開,癱回椅子上,孰料蕭玄度腳步一頓,沉聲道:“跟上。”
“是。”
萬芙心裏罵罵咧咧,面上溫柔恭順,妥妥的宮內了無生趣的女子模樣。
長樂宮。
萬芙安靜地站在一旁,她還以爲操心皇上子嗣之事的太後,會十分疼愛皇帝。誰知道竟然這樣一副劍拔弩張的尷尬樣子。
太後臉上的笑意透着9.9分的虛情假意。
皇帝面無表情,甚至連個眼神都欠奉,當真不給太後半點面子。
“太後,江南水災,宮中用度一減再減,仍是杯水車薪。”皇帝緩緩開口。
風韻猶存的太後慈眉善目地詢問:“皇帝這是要哀家做些什麼?”
“以太後的名義,準許年齡超過二十五歲的宮女出宮,此條被列入宮規。其次,後宮妃嬪太多,未上過玉蝶,入宮三年,並未被臨幸的妃嬪均可出宮。不願意離開的,送入大感業寺,陪同淑妃一起,吃齋念佛,爲天下百姓祈福。”
太後倒吸一口涼氣:“皇帝,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蕭玄度波瀾不驚地抬眸,並未看向太後,而是看向那個已經傻掉的小宮女。
「老天鵝!這個狗皇帝可真是太英明神武了!就應該是這樣。宮女也是人,宮女也有人權。憑啥後宮的妃子享受搶一根黃瓜,不允許宮女們享受夫妻之樂?」
「喲喲喲,太後這是什麼表情?」
「虧她長得那麼好看,心思怎麼這麼歹毒呢?那些宮女出宮,嫁個漢子,不用戰戰兢兢的過日子,怎麼不是好事了?」
「老妖婦該不會是想讓那些嬌豔的鮮花全部都枯死在宮裏吧?」
「這跟坐牢有什麼分別?虐待人嘛這不是。」
小嘴巴還真碎。
“太後明知後宮女子皆是擺設,爲何還要強行留她們在這宮裏?”蕭玄度眼神冰冷,厭惡之色濃烈。
太後面色不變:“皇上倒是好心,那你可知她們歸家後,又有何人敢娶?縱使皇上沒寵幸過她們,可她們畢竟也是皇上的女人。”
蕭玄度冷眸微眯,明顯不耐煩,聲音冰冷:“那就請太後俠義道旨意,妃位以下的女子,願意歸家者,三日後即可出宮。嬪位以下的女子,若是不想出宮,全部送到邊關。”
太後沒想到皇帝態度如此強硬。
“皇上!”
“太後,可有異議?”
蕭玄度眼神冰冷,如先皇一樣,看她的眼神透着厭惡,仿佛她是這個世界上最髒的東西。
她脊背驚出一身冷汗。
猛然回過神,閉了閉眼,良久,道:“哀家會下旨。”
“朕就不打擾太後休息了。”
蕭玄度起身離開。
萬芙驚得合不攏嘴,偷偷地看了眼面色極爲難看的太後,小跑着跟在蕭玄度身後。
「皇上威武!」
「皇上霸氣!」
「皇上萬壽無疆!」
「她就知道那些傳言不可信,皇上哪兒有那麼可怕。他才不是神經病呢!明明就是個大好人。一心爲民,拯救無數可憐女子的大好人。」
「可比慈眉善目的太後好的多。」
回到紫宸殿。
有大臣覲見。
萬芙得空,趕緊跑回去休息。
她坐在軟榻上,垂着小腿,退了一會兒覺得不過癮,來個一字馬拉伸。
“真舒服啊!”
萬芙就這樣身體拉着筋翻着書看。
話本子寫的不怎麼帶感,太含蓄了,看的根本不過癮。
忽然,萬芙靈機一動,有了!
她知道後宮妃嬪出宮,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她完全可以幫皇上造勢,讓皇上看到她的真本事。
古代皇帝手下有東廠,還有錦衣衛,爲什麼就不能有女子組建的團隊呢?
萬芙頓時幹勁兒十足。
不想當將軍的宮女不是挑動輿論的好寫手。
她跑到書桌前提筆,開始寫話本子。
現在流行的話本子都是窮書生寫的,窮書生在YY而已。只會引導那些閨閣女子走上一條不歸路。富貴人家的小姐,看多了這樣的話本子,腦子就總想着要嫁給窮書生,等着窮書生發達。
窮書生要真有志氣,還用得着幻想?
萬芙順勢要讓天下女子皆知一個道理。
女子能頂半邊天,指望男人,不如依靠自己。
萬芙腦子裏靈感爆棚。
她提筆寫道:
貞娘是小官之女,被選入後宮成了一名小小的美人。入宮三年,從未見過皇上。
直到有一日,太後傳下一道聖旨,允她們這些可憐的女子歸家。
有人歡喜有人愁。
貞娘並不歡喜,她生母早逝,若不是當年被選入宮中,早就被繼母嫁給比她爹年紀還大兩歲的侯爺的親弟弟做續弦了。
若是不歸家,那她要何去何從?
真要去邊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