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張開..….”
男人的聲音低沉磁性,性感得讓初安漾渾身骨頭發酥。
酒精還殘留在血液裏,放大了感官的敏銳。
初安漾暈乎乎地聽話,抬起腿,輕輕搭在了他的腰側。
下一秒,細微的痛感傳來。
初安漾忍不住蹙起眉,聲音帶着軟糯:
“輕點……有點不舒服……”
男人低笑出聲,語氣裏帶着幾分玩味:
“第一次?這麼不經碰。”
“嗯……”初安漾迷迷糊糊地點頭。
初安漾意識被酒精泡得發漲,只剩下身體本能的感知。
疼,卻又夾雜着一絲陌生的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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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清晨,窗簾沒拉嚴,一縷陽光斜斜地照在初安漾臉上,刺得初安漾猛地睜開眼。
入目是陌生的天花板,鼻尖縈繞着不屬於自己的、帶着清冽氣息的味道。
初安漾的腦子宕機了三秒,隨即僵硬地轉過頭,發現身側躺着一個男人。
“完了……”
她心裏咯噔一下,下意識地往被子裏縮了縮,指尖冰涼。
她……昨晚做了什麼?
宿醉的頭痛讓初安漾昏沉了片刻,昨夜的片段化記憶突然涌進腦海:
昨天是哥哥初懷止的婚禮。
哥哥穿着西裝,牽着另一個女人的手,在神父面前說出“我願意”。
初安漾站在宴會廳的角落,看着眼前的一幕她的世界徹底塌了。
十歲那年,父母意外去世,她像只被遺棄的小貓,縮在孤兒院的角落。
是初懷止推開那扇門,他穿着幹淨的白襯衫,笑着對她說:“跟我回家吧。”
從那天起,他就是她暗無天日的童年裏,唯一的光。
他說“小漾要乖,別惹麻煩”,她就收斂起所有的棱角,乖乖聽話,努力活成他期望的樣子。
她依賴他,信任他,那份懵懂的少女心思,也在日復一日的相處中,悄悄生根發芽。
她以爲,等她再長大一點,等他看到她的心意,他們或許會有不一樣的可能。
可昨天,他成了別人的丈夫。
婚禮前一晚,初懷止找到她,語氣帶着慣有的溫柔:
“小漾,聽話。我和林詩冉只是權宜之計,等以後一切穩住了,我會娶你。”
那時初安漾看着他眼底的算計,心裏一片冰涼。
她喜歡他,喜歡到可以卑微到塵埃裏,可她做不到用這份喜歡去傷害另一個女人。
“哥,”她扯了扯嘴角,笑得坦蕩,“祝你新婚快樂。”
然後她轉身跑了,跑回自己的房間,“咔噠”一聲鎖上門。
那是她第一次,沒有聽他的話。
婚禮當晚,初安漾直接拽着最好的朋友明棠,揚着下巴說:“走,陪我去酒吧!”
明棠被她嚇了一跳,上下打量着她:
“我的大小姐,你轉性了?你哥知道了能扒了我的皮!”
初安漾眼眶有點紅,卻梗着脖子,帶着點破罐子破摔的灑脫:
“他管不着!我失戀了,不行嗎?”
“……你哥結婚了?”明棠瞬間明白了。
她們認識這麼久,她太清楚初安漾對初懷止那點心思了。
平時在初懷止面前乖得像只小兔子,私底下卻明媚得很,愛笑愛鬧,只是這份鮮活,很少在別人面前展露。
“嗯。”初安漾悶悶應了一聲,“他還說以後會娶我……可我不稀罕了,誰要做破壞別人感情的壞人啊。”
明棠鬆了口氣,拍着她的背說:“這就對了!別在一棵樹上吊死,世上帥哥千千萬,換一棵不行嗎?”
她拉着初安漾進了最熱鬧的“迷迭”酒吧。
明棠熟門熟路地拉着她找了個卡座,點了一排酒,又揚手叫來了十幾個男模,個個身姿挺拔,笑容英俊。
“你看,這些不比你哥年輕帥氣?”明棠戳了戳她的臉。
初安漾掃了一眼,搖着頭,嘴角撇了撇,眼神裏還帶着幾分不服輸的執拗:
“切,他們都沒我哥好看……我要更帥的,最好看的那種!”
初安漾骨子裏那點不服輸的勁兒上來了,像是要把過去十年的乖巧和束縛全都撕碎。
她第一次端起酒杯,辛辣的液體滑過喉嚨,嗆得她咳嗽,卻還是仰頭又喝了一大口。
初安漾抹了把嘴笑:“有點意思!”
“行了行了,別喝了,再喝就醉死在這兒了。” 明棠搶過她的杯子,
“別把初懷止當塊寶,這些人哪個不比他懂疼人?失戀最直接的解決方式,就是再找個男人!比他好一百倍的那種!”
初安漾暈乎乎地拍開她的手,舌頭都有些打卷:
“我知道…我知道啦!”
就在這時,明棠的手機響了,是店鋪有急事,催她立刻回去處理。
她看着醉得東倒西歪的初安漾,一臉不放心:“要不我先送你回去?”
“不用不用,”初安漾揮揮手,“我沒事,你快去忙吧。我自己……我自己能行。”
明棠猶豫了半天,反復叮囑她不許再喝,不許跟陌生人走,才不情不願地離開。
明棠一走,初安漾看着周圍喧鬧的人群,忽然覺得沒意思。
她揮揮手,讓那幾個男模都離開了。
長得是不錯,可她看着就是沒感覺,還不如手裏的酒有意思。
她一杯接一杯地喝着,也不知道喝了多少,胃裏的翻涌再也抑制不住,一陣陣往上頂。
她捂着嘴,掙扎着從卡座上站起來,往廁所的方向走。
吐完之後,腦袋更暈了,她腳步虛浮地往回走,剛拐過走廊拐角,就迎面撞進了一個堅實的懷抱裏。
初安漾抬起頭,迷蒙的視線裏,映出一張極其英俊的臉。
深邃的眼窩,高挺的鼻梁,薄唇緊抿着,下頜線清晰利落。
比哥哥……還要好看。
明棠的話忽然在耳邊響起:“失戀的解決最好的方式就是再找個男人!”
找就要找帥的。
這個就很好。
初安漾晃了晃腦袋,酒精沖昏了他的理智,酒精讓她膽子大了起來。
於是她踮起腳尖,伸手勾住男人的領帶,把泛紅的臉頰貼上去,帶着酒精的氣息,含糊不清地問:
“帥哥,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