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初安漾掙扎着,推拒的力道卻在他越發收緊的懷抱裏顯得微不足道。
他的手按住她的手腕,將其牢牢扣在頭頂。
臥室裏的燈光昏昏沉沉,映着兩人交疊的身影。
床單被揉得凌亂,空氣中彌漫着滾燙的氣息。
“放開……唔……”
初安漾後面越掙扎反而越激起他的占有欲。
他吻得又狠又急,仿佛要將她整個人拆吞入腹。
以此來驅散那股因“初懷止”三個字而起的煩躁。
初安漾的掙扎漸漸變得無力,只剩下偶爾溢出的低吟。
******
…….
她不知道這場拉扯持續了多久,只覺得時間像被無限拉長。
直到晨光透過窗簾縫隙照進來。
在他汗溼的肩背上投下斑駁的光影,他也沒有絲毫停歇的意思。
初安漾終於撐不住了,聲音還夾着點哭腔:“我受不了了!裴珩京,你是不是瘋了?”
裴珩京停下來,沒再繼續。
他沒說話,只是低頭,在她鎖骨、肩頭,各個隱秘的地方,留下一個個深淺不一的印記,像在宣告專屬的所有權。
那些印記泛着淡淡的紅,在白皙的肌膚上格外顯眼。
初安漾被他這舉動弄得又氣又無奈,偏偏一點力氣都沒有,只能任由他折騰。
陽光越來越亮,照在那些紅痕上,格外清晰。
她別過頭,不想看,心裏卻亂糟糟的。
而裴珩京看着她泛紅的眼眶和身上屬於自己的印記,心裏那股悶火才終於慢慢平息。
只剩下後知後覺的懊惱。
他剛才是有點失控了,一聽到她盼着初懷止回來,那股無名火就壓不住。
他俯身,在她額頭印下一個極輕的吻,聲音沙啞:“對不起。”
初安漾沒理他,閉着眼。
她拒絕再與他有任何交流,心裏的氣還堵得慌。
沒過多久,手機的鬧鍾突然“叮鈴鈴”地響了起來,尖銳的聲音打破了房間裏的微妙安靜。
初安漾猛地睜開眼,眼底閃過一絲慌亂。
她要上班!
她掙扎着想要坐起來,卻渾身酸痛得厲害,稍微一動就牽扯着四肢百骸,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氣。
怒火瞬間又涌了上來,她轉頭瞪着裴珩京, 聲音帶着濃濃的怨氣:“你看!你幹的好事!我一夜沒睡,等會兒還要上班!”
說到這裏,她更氣了。
他是被自己“包養”的,大可以舒舒服服地在家待着。
而自己卻要拖着疲憊不堪的身體去公司面對一堆工作。
這種對比讓她心裏的火氣“噌”地一下又竄了上來,真想指着他的鼻子罵幾句。
她撐着床沿想要起身穿衣服,可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剛坐起來就晃了晃,差點又倒下去。
挫敗感和憤怒交織在一起,讓她眼眶又紅了。
裴珩京見狀,連忙伸手扶住她,手臂緊緊圈着她的腰,語氣帶着濃濃的歉意和心疼:“我送你。”
他頓了頓,又說了一遍,“對不起。”
初安漾被他這接二連三的道歉弄得愣了一下。
看着他眼底真切的悔意,心裏忽然冒出個念頭:是不是自己剛才說話太重了?
哎,她就是這點不好,心太軟。
可就算這樣,心裏的氣還是沒消。
她沒說話,只是偏過頭,依舊不看他,算是默認了他送自己上班的提議。
裴珩京見狀,知道她還在生氣,也不再多言。
他只是小心翼翼地起身,先替她拿過幹淨的衣服,動作輕柔地幫她穿上。
初安漾全程沒動,像個提線木偶,任由他擺布,只是臉上的慍怒依舊未散。
車子平穩地停在公司樓下,初安漾推開車門就想走,卻被裴珩京叫住:“下午我來接你。”
她沒回頭,只丟下句“不用”,踩着高跟鞋快步走進寫字樓,背影裏還帶着點沒消的火氣。
裴珩京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旋轉門後,才發動車子離開,眼底還殘留着一絲懊惱。
初安漾走進市場部時,辦公區已經坐滿了人。
她剛走到工位旁,就感覺到幾道目光黏在自己身上,帶着探究和曖昧。
她心裏咯噔一下,下意識摸了摸脖子,才想起早上匆忙間忘了遮掩那些刺目的紅痕。
羅薇從座位上站起來,眼神在她頸間溜了一圈,誇張地咋舌:
“天啦,初安漾,你昨天這是做什麼了?這麼猛?”
初安漾皺了皺眉,不想理會,拉開椅子坐下,假裝沒聽見,伸手去開電腦。
羅薇卻不依不饒,幾步湊到她工位前,眼神在她頸側流連,嘴角掛着譏諷的笑:
“看不出來啊,你那金主還挺厲害的。
這痕跡藏都藏不住,是故意留着給我們看的吧?”
周圍立刻響起幾聲低低的竊笑,讓她渾身不自在。
她攥緊鼠標,深吸一口氣才壓下心頭的火氣。
她抬眼看向羅薇,眼神冷冷的:“我的事,好像跟你沒關系。”
“怎麼沒關系呢?”羅薇挑眉,故意提高了點聲音,“大家都是同事,關心一下嘛。”
初安漾沒再理她,手指在鍵盤上快速敲擊起來,清脆的聲響在辦公區回蕩,硬生生壓下了那些竊竊私語。
羅薇討了個沒趣,才悻悻地回到自己工位。
初安漾盯着電腦屏幕,可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怎麼也看不進去。
頸側的紅痕仿佛還在發燙,提醒着她昨夜那場失控的糾纏,還有此刻身上的酸痛。
她心裏又氣又惱。
裴珩京這個混蛋。
她抬手按了按太陽穴,只覺得這一天才剛開始,就已經累得不行了。
一上午,她都盡量低着頭做事,盡量避開旁人的目光。
直到午休時,手機震動了一下,是裴珩京發來的消息:【還好嗎?】
初安漾看着那三個字,心裏的火氣又竄了上來,在屏幕上敲了句【關你屁事】。
她想了想又刪掉,最終只回復了一個冷冰冰的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