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禪房,燭火映照出床上糾纏的兩道人影。
男人寬厚的手掌緊扣着身下少女。
“沈檸。”
一道男聲鑽入沈檸耳膜。
她還未睜開眼,腰帶被粗暴地拽開,錦帛撕裂的聲音在耳旁響起。
身上男人氣息粗重,那雙深邃的眼眸裏翻涌着危險的占有欲。
沈檸拼命掙扎,唇被狠狠吻住。
“唔……唔……”
男人呼吸急促,肆無忌憚掠奪她的呼吸和甜軟。
這樣強勢的占有,讓沈檸很快意識到。
此刻爲她解毒之人,不是前世她鍾情一生的四皇子謝玄辰。
而是前世與她榻上抵死纏綿,強占她兩年。
最後卻落得個萬箭穿心,屍骨在城樓風幹的大燕攝政王。
謝臨淵。
“睜開眼,看看我是誰。”
沈檸睜開眼,一張冷峻的面容映入眼簾。
劍眉入雲鬢,星目不怒自威,周身散發着凌厲的冷意。
真的是他,攝政王謝臨淵。
謝臨淵目光掃過沈檸蒼白的小臉,沒有半分憐惜。
他恨她,卻又想將她占爲己有。
“我是誰?”他聲音冰冷。
“謝…臨…淵。”
“再說一遍,我是誰?”
“謝臨淵……”
一顆滾燙的淚珠順着沈檸臉頰滑落。
謝臨淵沒有因爲她的抽泣停下來,反而像只得了獵物的狼,更加凶猛。
不知過了多久,雲消雨散。
謝臨淵從她身上起來,冷漠看向她
二人四目相對,沈檸終於從恍惚中徹底清醒過來。
前世,長姐沈柔夢到父親戰死,帶着她來普陀寺上香祈福,她被人暗算中了合歡散。
慌亂時,她闖入這間禪房,與謝臨淵有了肌膚之親後,因爲羞憤便偷偷離開。
回府途中遇到了山匪。
辰王謝玄辰爲了救她,被山匪砍傷身中劇毒。
並且告訴她,在禪房裏與她有肌膚之親的人是他,願意娶她爲妻。
救命之恩,肌膚之親,讓她從此一顆心系在謝玄辰身上。
她與謝玄辰大婚當日,卻被謝臨淵搶回王府,拜堂成親,成了攝政王妃。
也就在那一夜,沈家大房遭難。
邊關傳來父親被突厥斬首的噩耗,兩個哥哥前去接父親遺體,中途被人射殺。
妹妹沈菀,在當夜被幾個又髒又臭的乞丐凌辱致死。
一夜之間,沈家大房只剩她和長姐沈柔相依爲命。
她信極了長姐沈柔,將長姐沈柔看作自己唯一的親人。
她被她哄騙,以爲父親之死是謝臨淵的陰謀。
與謝臨淵夫妻兩年,她恨極了他。
甚至間接害死他的母妃;
害得他親妹妹被迫遠嫁北疆,慘死在異國他鄉。
他與北疆交戰時,她信沈柔的挑撥讓他進皇城。
他從北疆日夜兼程的趕回來,原是想救她,卻被謝玄辰萬箭穿心,屍骨風幹在城樓。
謝臨淵死後,謝玄辰清除亂黨,登基爲帝,迎娶沈柔爲後。
而她,在新帝登基當日,被長姐活活溺死在蓮花池裏。
大抵是死得不甘心,她的一絲魂魄飄在大燕皇宮整整五年。
才知道普陀寺的山匪,是謝玄辰找人假扮的。
沈柔也根本不是自己的親姐姐。
她是二嬸的女兒。
後來,她看到永寧侯府的小侯爺,舉兵造反、攻破皇城,將負了她的辰王和沈柔斬首,登上帝位。
又讓人將她和謝臨淵的屍骸挖出來,合葬在一起。
與謝臨淵屍骸合葬後。
沒想到……
重生了。
——
“回去把避子湯喝了。”
謝臨淵冰冷的聲音,讓沈檸從回憶中抽離。
她身子輕輕一顫,難以置信地看向椅子上那身形修長的男人。
避子湯?
明明前世,謝臨淵爲她解毒時極其溫柔。
何曾這般粗暴?
又何曾讓她喝過避子湯?
難不成,他也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