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時巧猛地睜眼,面頰掛着旖旎的赧紅。
是夢。
還是x夢。
視線大片昏暗,僅有兩盞指引燈還亮着,而身上攏着一件男士外套,熏染着淡淡的木質香。
演奏會早已結束。
“終於醒了。”
清冷的聲線自頭頂傳來,一偏頭便對上裴景年烏沉的雙眸。
他的衣衫,被她睡夢中的口水華麗麗地浸深一塊。
她呲溜一吸,還來不及起身唇角覆上一層熱。
裴景年拇指稍稍用力,替她直接拭去唇角的殘漬。
“幾歲了,睡覺還流口水。”
時巧抱着衣服慌忙起身,後退半步,“你怎麼不叫我?”
裴景年別過頭,熄屏手機,錯開她的視線,“倒是想,叫不醒。”
【睡着的樣子這麼可愛,誰舍得!】
【嘻嘻,趁着老婆睡覺給她拍了好多照片。】
【過兩天洗出來,婊上牆,傳家寶。】
【妻子的容貌,丈夫的驕傲!】
裴景年起身,捏了捏被時巧躺過的肩膀,隨後攤開手,“衣服,還我。”
“哦…哦。”
男人幾乎是剛接過衣服,就穿回了自己身上,眉眼間還隱約藏着股不耐煩。
“走了。”
【老婆的體溫,爽。】
時巧:……
這真的,不是她的幻聽嗎?
奧斯卡小金人不提名一下裴景年,都是對他演技的不尊重。
此時,角落裏的兩個清潔工。
路人a,“這有錢人談戀愛就是不一樣哈。”
路人b,“可不嘛,本來說給那位小姐叫醒,結果少爺直接用金錢封我的嘴。”
路人a和路人b,“我願意永遠當有錢人的狗腿子。”
*
回到家中,時巧飛快地鑽進浴室洗了個熱水澡,緊接着放好熱水,丟下粉色的浴球。
她下巴浸泡在浴缸裏,咕嚕咕嚕地吐着泡泡。
氤氳的熱氣上飄拍在小臉上,染出自然的紅暈。
今天發生了太多事。
先是知道那些黃色廢料的主人是裴景年,後是和那男人來了個零距離接觸。
本來還說要挫挫裴景年的銳氣。
但經過後面裴景年這麼一遭,她是真有點拿不準那詭異的心聲了。
“煩死了!”時巧拍了下浴池,四濺粉色的水花。
偏偏對象是裴景年。
若換做其他人她就毫不猶豫地信了。
她捏住和她一塊泡澡的橡膠小鴨,吱吱叫。
要不然,還是抽空再去看看精神科好了。
她都因爲這些心聲做奇怪的夢了。
時巧頭又埋低了些,原本舒張的長腿並緊環在小臂中。
那夢,還很真實。
真實得讓人……沒辦法忘記。
時巧眼前發虛,呼吸也變得短促,有點缺氧。
糟糕。
泡太久了。
時巧兩只手撐在浴池邊,卻和夢境似的,四肢不停地打滑。
噗通,她又淹入在浴缸裏,生生地嗆了一口熱水。
“咳咳!”浴球的粉末卡在喉嚨處,辣得她直撲淚花。
咚咚,門突然被敲響。
磨砂玻璃門模糊了男人的身形,頎長的影子直逼門欄。
“時巧,你媽和我媽找你。”他手上的小盒子發着光。
“時巧?”
敲門聲再起,多了幾分急促。
“我進來了?”
時巧一只手胡亂抓着邊,又意外啓動了浴缸的按摩鍵,好不容易才直起的身子又滑入水中。
她不會,要成爲第一個泡澡淹死在浴缸裏的人吧?
譁啦!
整個人被一股力抓出水面,池水淅淅瀝瀝地順着皮膚落下。
時巧下意識抓住眼前能抓住的東西,顫着身子趴在硬實的肩膀不停地咳嗽,眼淚直流。
“爸爸媽媽,雖然…咳!你們不太負責任……但我還是愛你們。”
她不停地哭,嘴裏不停輸出。
“林阿姨裴叔叔,謝謝你們這麼多年…咳咳!把我當成親女兒養…”
“還有…裴景年……你……咳咳!”
她又咳又嗷嗷哭,半天吐不出下一句話。
“裴景年怎麼?”
時巧一怔,迷迷糊糊地睜眼,室內的煙霧繚繞,裴景年的五官卻依舊清晰。
自己狼狽的哭相完完全全倒映在他的眼眶中。
他低下腦袋,額間抵住時巧,粗硬的墨發掃過眉心,碰落她睫毛上凝着的一滴小水珠。
“嗯?”
她尖叫出聲,想鬆手又意識到自己現在是全果狀態,雙臂一勒纏得裴景年更緊了。
她柔軟的身軀毫無阻隔地貼上,溼漉漉地衣衫放大了一切感官。
男人的手虛抓着她的腿肉,指腹處薄繭磨過,讓她控制不住地發抖。
時巧全身還不太能使上力,嘴上卻硬氣地念着,“放開…放開我。”
“別捏…感覺好奇怪。”她下巴抵着肩膀,臉頰紅得能滴血。
裴景年要瘋了。
他偏過頭,胸膛劇烈起伏,手卻沒完全鬆開。
“你沒力,會掉下去。”
“那你閉眼,把我放床上。”
裴景年環得更緊了些,試圖掩蓋些什麼。
他喉骨滾動,嗓音沉啞得不行,“閉眼怎麼走?”
陷入死局了。
時巧咽聲,伸手摘掉裴景年的眼鏡,“那就這樣。”
裴景年輕咳,碎發遮住眼尾的幹紅,應聲,“好。”
幸好裴景年是個近視眼,還有操作空間。
裴景年上手,托得更實在了些,滾燙揉在腰肢和腿肉,時巧忍不住輕哼了聲,但很快捂住了自己的嘴。
男人身形微僵,咬肌緊了一瞬,才邁開腿。
什麼阻隔都沒有,一絲一毫都感知得一清二楚。
肌肉好硬,硌得她好疼。
不用想肯定都磨紅了。
好一會兒,裴景年才緩緩彎腰,讓她觸到被窩一角。
時巧軟了聲,“裴景年,把眼睛閉上再鬆手。”
裴景年閉上眼睛,“嗯。”
男人鬆手的一瞬間,時巧麻溜地擦淨身子換上衣服,布料摩擦過細嫩的皮膚,聲響明顯。
可惡,可惡,可惡!
幹脆今天晚上拿個錘子潛進裴景年的房間,給他來個一錘子失憶好了。
時巧將手中的眼鏡塞回裴景年手中,“好了,可以睜眼了。”
裴景年戴上眼鏡,灰色的家居服溼了大片,緊緊地貼在肌肉線條上,一路向下,顯山露水。
還有胸口處,就連小顆粒都看得明顯。
全是她的傑作。
時巧還是不爭氣地咽了咽口水。
這牆好大,哦不是,這燈有六塊。
“啊,都被某人弄溼了。”
裴景年修長的食指勾開黏在身上的衣領,水珠順着下顎滴落,隱入林深處。
顯得更澀了。
【嗯~要不要告訴老婆,其實眼鏡沒度數捏~】
時巧:?
時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