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彥祖,誰把你腦子放這裏了】
【開局不太好,大家見諒一下。後面包爽的】
電話那頭,女友的聲音像是十二月的冰碴子,又冷又硬。
“林宇,我們分手吧。”
林宇正坐在圖書館的角落,手裏還拿着一本準備歸架的《百年孤獨》。他愣了一下,把書放在桌上,聲音壓得很低,怕吵到別人:“爲什麼?”
“爲什麼?你還好意思問我爲什麼?”電話裏的聲音陡然拔高,帶着一絲尖銳的刻薄,“你看看你,二十五了,窩在圖書館當個管理員,一個月掙幾個錢?我朋友的男朋友,要麼是金融精英,要麼是創業新貴,你呢?你能給我什麼?前途!你有前途嗎?”
林宇沉默了。
他想說圖書管理員的工作很安逸,很穩定。他想說他喜歡書,喜歡這種被知識和故事包圍的感覺。但他知道,這些話在對方聽來,只是無能的借口。
“我下個月就要跟王總去歐洲了,你自己好自爲之吧。”
電話被幹脆地掛斷,忙音像是對他整個人生的嘲諷。
圖書館裏靜悄悄的,只有遠處翻動書頁的沙沙聲。林宇望着窗外車水馬龍的世界,感覺自己像一個被遺忘在孤島上的人。前途?他的人生就像這本合上的書,一眼就能望到結尾。
回到那個只有二十平米的出租屋,泡面的香氣混合着一絲酸楚,彌漫在空氣裏。
他踢開腳邊的啤酒罐,把自己摔在床上。目光掃過房間,最後落在床頭櫃上那本積了灰的古書上。
這是爺爺留下的唯一遺物,牛皮封面,沒有書名,沒有出版社,只有一個奇怪的、像是漩渦一樣的燙金烙印。爺爺說這是老祖宗傳下來的寶貝,但他翻了無數次,裏面就是空白的羊皮紙,一個字都沒有。
“寶貝?能換錢嗎?能換來前途嗎?”
林宇自嘲地笑了笑,帶着一股破罐子破摔的勁兒,伸手拿起了那本書。或許是分手帶來的刺激,或許是酒精上了頭,他鬼使神差地,用指甲劃破了手指,將一滴血抹在了那個漩渦烙印上。
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這麼做,可能只是想給這操蛋的一天,增加一點戲劇性的儀式感。
血液滲入封面的瞬間,整本書“嗡”的一聲震動起來。
那漩渦烙印仿佛活了過來,金光大盛,不再是死氣沉沉的圖案,而是一個真正旋轉的、深不見底的金色漩ax渦。一股無法抗拒的吸力從書中爆發出來。
床上的枕頭、被子,桌上的泡面桶,地上滾動的啤酒罐,甚至那把吱呀作響的破椅子,全都被扭曲、拉長,像面條一樣被吸進了書裏那個小小的漩渦中。
林宇驚恐地瞪大了眼睛,想要把書扔掉,但雙手卻像被磁鐵吸住了一樣,根本動彈不得。
絢麗到詭異的光芒吞噬了他的視野,耳邊是恐怖的呼嘯風聲。他感覺自己的身體正在被一股溫柔而又霸道的力量分解、重組。
最後的意識,是他看到自己的出租屋變得空空蕩蕩,像被專業團隊洗劫過一樣幹淨。
然後,眼前一黑。
幾天後。
A市郊區,某秘密軍事基地的門口。
大地在有節奏地輕微顫動,像是遠方有重型工程車隊在靠近。門口站崗的兩個哨兵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疑惑。這裏是禁區,方圓十公裏都荒無人煙,哪來的工程車隊?
震感越來越強。
終於,在地平線的盡頭,一個身影出現了。
哨兵舉起望遠鏡,下一秒,他的手劇烈地抖了一下,差點把望遠鏡摔在地上。
“我……我操……老李,你快看!那是個什麼玩意兒?”
另一個哨兵接過望遠鏡,只看了一眼,嘴巴就張成了“O”型。
視野裏,一個青年騎在一頭……狼?的背上,正不緊不慢地朝這邊過來。
說它是狼,是因爲它有着狼的外形,灰色的皮毛,矯健的四肢。但它的體型,卻幾乎快要趕上一頭成年亞洲象了。每一步落下,地面都隨之顫抖。陽光下,它偶爾亮出的爪子閃着金屬般的光澤,每一根都足有人的腦袋那麼大。
騎在狼背上的青年,正是幾天前消失的林宇。
他身上的衣服已經變成了破布條,臉上身上全是劃痕和泥土,眼神裏帶着一種與年齡不符的疲憊和滄桑,但腰杆卻挺得筆直。
在距離基地大門還有一百米的地方,林宇停了下來。他拍了拍身下巨狼的脖子,那頭威風凜凜、足以讓任何猛獸望風而逃的巨獸,竟然溫順地低下頭,用巨大的腦袋蹭了蹭他的腿。
“小乖,在這兒等着,別亂動。”林宇的聲音有些沙啞。
巨狼喉嚨裏發出一聲低沉的嗚咽,像是在回應。
林宇從狼背上滑下來,獨自一人走向那扇戒備森嚴的大門。
“站住!什麼人!”哨兵的聲音因爲緊張而有些變調,黑洞洞的槍口已經對準了他。
林宇沒有停下,直到走到門口,隔着欄杆,他看着那兩個臉色發白的年輕士兵,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然後,他用盡全身力氣,對着空曠的軍區內部大喊:“我叫林宇!A市戶口!身份證號3205……我是中華人民共和國合法公民!我有重要情報要匯報!十萬火急!會死很多人那種!”
他頓了頓,聲音裏帶上了一絲顫抖和懇求。
“我能信任的,只有你們了!”
“什麼情況?”
一聲沉穩的喝問傳來。少校張天奇剛剛帶隊完成五公裏越野,一身的汗還沒擦幹,就看到門口圍了一圈人,氣氛緊張。
他撥開人群走上前,第一眼看到的是門口那個衣衫襤褸、狀若瘋癲的青年,第二眼,他的瞳孔驟然收縮。
那頭趴在百米開外,像一座小山似的巨狼,讓這位見慣了大場面的特種部隊少校,也感到了一股涼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
那玩意兒,絕對不是地球上該有的生物。
“報告少校!此人身份不明,還帶着一頭……不明生物,聲稱有緊急情報。”哨兵立刻敬禮匯報。
張天奇的視線在林宇和遠處的巨狼之間來回掃視,眼神銳利如刀。間諜?恐怖分子?還是某種新型的生化武器展示?
他走上前,與林宇隔着鐵門對峙:“你叫林宇?那頭怪物是什麼?你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麼?最好想清楚了再說。”
林宇看着眼前這個男人,大概三十歲出頭,身材高大,皮膚黝黑,眼神裏充滿了警惕和審視。他知道,想讓對方相信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比登天還難。
但他沒得選。
“張少校是吧?”林宇看了眼他肩上的軍銜,“接下來的事情,可能聽起來很離譜,但請你務必相信我說的每一個字,不要覺得我在開玩笑。”
他的語氣異常嚴肅,完全不像一個精神失常的人。
“我,穿越到了另一個世界。”
周圍的士兵們發出一陣壓抑不住的低笑聲。穿越?小說看多了吧這小子。
張天奇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最擔心的情況出現了——是個瘋子。一個能馴服那種怪物的瘋子,危險等級更高。
“另一個世界?”張天奇的語氣裏透着不耐煩,“編故事也編個像樣點的。說吧,你背後是哪個組織?這頭狼是你們從哪個實驗室搞出來的?”
“它不是搞出來的!”林宇提高了音量,情緒有些激動,“那個世界,到處都是這種巨大化的生物!我親眼看到像山一樣大的烏龜,翅膀遮天蔽日的飛鳥!我所在的城市,在一夜之間就被夷爲平地!我能活着回來,已經是僥幸!”
他指着自己身上的傷痕:“這些,都是拜那些‘大家夥’所賜!”
張天奇靜靜地聽着,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他給身邊的警衛遞了個眼色。
“把他控制起來,先關到禁閉室,讓軍醫過來檢查一下精神狀況。注意,不要激怒外面那頭畜生。”
兩個警衛立刻上前,準備打開鐵門抓人。
林宇急了:“你們不能這樣!我沒有說謊!那本書……那本書的傳送冷卻時間快到了!它隨時可能再次打開通道,到時候過來的,就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了!”
“夠了!”張天奇冷聲打斷,“你的故事講完了,現在跟我們走一趟。”
看着那兩個一步步逼近的警衛,林宇知道,言語已經沒用了。他的心沉了下去,最後的希望似乎也要破滅了。
他閉上眼,再次睜開時,眼神裏只剩下決然。
“小乖!”
他沖着巨狼的方向,用盡全力嘶吼了一聲。
“出來!”
“嗷嗚——!”
一聲驚天動地的狼嚎瞬間響起,音波仿佛化作了實質,震得在場所有人的耳膜嗡嗡作響。
那頭一直溫順趴着的巨狼,猛地站了起來。
它動了。
那不是奔跑,而是一次恐怖的沖鋒。百米的距離,在它那巨大的步幅下,不過是三兩步的事情。大地劇烈地轟鳴,仿佛有一輛滿載的重型卡車在高速沖撞過來。
“警戒!開火授權!”張天奇臉色劇變,瞬間拔出了腰間的手槍。
周圍的士兵們也終於從震驚中反應過來,紛紛舉起手中的自動步槍,拉動槍栓的聲音響成一片。
但太快了!
一道灰色的影子閃過,伴隨着“哐啷”一聲巨響,那扇特種鋼材打造的、足以抵擋裝甲車撞擊的電動伸縮門,像是紙糊的一樣,被撞得扭曲變形,向內凹陷進去。
巨狼“小乖”龐大的身軀就堵在變形的大門口,它沒有沖進來,只是將林宇護在了身後。它金色的瞳孔裏充滿了冰冷的殺意,死死地盯着那些用槍指着它主人的士兵們。
低沉的、仿佛來自地獄深處的咆哮聲從它喉嚨裏滾滾而出,帶着灼熱氣息的口水順着它那匕首般的獠牙滴落在地,將堅硬的柏油路面腐蝕出一個個“滋滋”作響的小坑。
它緩緩抬起一只前爪,那只和林宇腦袋一樣大的爪子,在衆人驚駭的注視下,輕輕地在旁邊的崗亭牆壁上劃了一下。
“刺啦——”
鋼筋混凝土結構的牆體,就像一塊豆腐,被輕易地劃開了五道深可見骨的巨大豁口。
全場,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士兵都握緊了手中的槍,冷汗順着額角滑落。他們毫不懷疑,只要自己扣動扳機,下一秒,那只爪子就會落在自己身上。他們手中的步槍,在這樣恐怖的生物面前,和燒火棍有什麼區別?
被護在身後的林宇,心髒狂跳。他既慶幸小乖的強大,又害怕事情徹底失控。
他看着前方臉色鐵青、但持槍的手依然穩如磐石的張天奇,沙啞地開口:
“張少校,現在,你願意聽我說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