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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國際珠寶展上,讓籍籍無名的設計師陳書雅與京圈太子爺霍景深結緣。
霍景深被她的才華和美貌深深吸引,從此展開了熱烈的追求。
這個在商場上殺伐決斷的男人,竟爲了她放下所有身段。
爲她一擲千金量身打造個人品牌,親自陪她輾轉各大珠寶賽事,在她身後默默鋪路。
甚至主動在媒體鏡頭前深情告白,用最高調的方式向全世界宣告。
“陳書雅是他霍景深認定的人。”
在他不遺餘力的寵愛下,陳書雅從寒門設計師一路攀升,成爲行業標杆級珠寶設計師。
婚後三年,霍景深更是將寵溺演繹到了極致。
他記得她每一個喜好,滿足她每一個心願,將她捧成了上流圈子裏最耀眼的珍寶。
所有人見到陳書雅,都要恭敬地喚一聲“霍太太”。
陳書雅以爲,這份寵愛會是她一生的依靠。
直到霍景深的白月光回國。
......
那個曾經將她寵上雲端的男人,眼神瞬間變了。
而此刻的她,雙手被反剪在身後,雙膝重重跪在冰冷的地面上。
霍景深穿着昂貴西裝站在她面前,修長的手指滑開手機屏幕。
視頻裏傳來撕心裂肺的少年哭喊聲。
十七歲的陳墨被幾個染着黃毛的混混按在台球桌上,校服褲被粗暴扯到膝蓋,臉上滿是屈辱的淚痕。
鏡頭晃動着,記錄下少年絕望的掙扎。
“書雅,考慮清楚了嗎?”霍景深語氣平靜,“再不籤字,弟弟可就撐不住了。”
一份打印好的《抄襲情況說明書》被推到陳書雅面前。
就在昨天的國際珠寶設計大賽上,出現了兩幅一模一樣的設計稿。
參賽者分別是陳書雅,和霍景深的白月光白曼微。
業內都知道,珠寶設計圈對抄襲零容忍。
一旦罪名成立,哪怕是從業幾十年的泰鬥,也會被釘上恥辱柱,此生再無翻身可能。
而現在,那個寵了她三年的丈夫,正逼她承認自己才是那個抄襲者。
酸澀的淚水滑落臉頰,陳書雅抬起頭,聲音顫抖着。
“霍景深,你明知道這個設計我傾注了多少心血……爲什麼一定要逼我承認我沒做過的事?”
霍景深蹲下身,手指輕撫她淚溼的臉頰,語氣溫柔得像三年前求婚時那樣。
“書雅,我知道你功利心強,這些年在我的扶持下也獲得了不少榮譽。但你千不該萬不該去抄襲曼微的作品——你也知道,這樣會毀了她的。”
顛倒黑白的話語如同利刃。
“我沒有!”陳書雅幾乎是脫口而出,“明明是她抄襲了我,她應該爲自己的行爲負責!”
霍景深眉頭微蹙,眼底閃過明顯的不耐。
“書雅,看來你對曼微的成見還是太深了。我說過多少次,她以前救過我的命,我只把她當恩人。你卻非要認定我們之間有什麼,所以想毀了她?”
他起身,打了個響指。
視頻裏,陳墨被幾個黃毛混混五花大綁,像死物一樣拖到泳池邊。
少年臉上血流如注,發出絕望的嗚咽。
陳書雅瞳孔驟縮,恐懼瞬間吞沒了她。
“霍景深,你要幹什麼?他也是你弟弟啊!前兩天他還在跟我商量你生日要送什麼禮物……”
聲音抖得幾乎說不出完整的句子。
霍景深卻像沒聽見一樣,淡聲道。
“既然你不願意籤這份澄清聲明,那我相信陳墨的處境會讓你說實話的。”
他抬手示意。
混混將陳墨舉到半空,泳池水面倒映着少年驚恐扭曲的臉。
他不會遊泳,全身被麻繩捆綁,扔下去必死無疑。
陳書雅死死咬住嘴唇,淚水止不住地往下墜。
“霍景深,你說過的……你說誰敢傷害我和我的家人,你會讓那個人生不如死……可現在,你才是那個傷我最深的人!”
霍景深眼神沒有絲毫波瀾,再次抬手。
眼看着弟弟就要被扔進遊泳池。
陳書雅終於崩潰,歇斯底裏地吼出來,“好,我籤!我籤!”
籤下名字的那一刻,霍景深像是完成了某個任務,在她額頭落下一吻。
“書雅,放心,以後我會好好補償你的。”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陳書雅癱坐在地上,心髒像被生生挖空。
補償?他明明知道她籤下這份東西意味着什麼。
職業生涯徹底毀滅,所有榮譽化爲烏有,甚至可能面臨法律追責。
她撐着牆站起來,想找輛車回家。
可她發現這裏荒郊野外,寸草不生,手機也沒有電。
霍景深早已帶着那群人揚長而去,連個人影都不留。
她不知道走了多久,天空開始下起瓢潑大雨。
腹部突然傳來撕裂般的劇痛,她下意識摸了一把——手掌上是一片刺目的鮮紅。
再次醒來時,已經躺在醫院病床上。
“陳女士,您要多注意休息。”醫生語氣平淡,“您剛剛流產了。”
陳書雅愣了幾秒,隨後扯出一個空洞的笑。
她摸出手機,撥通了律師的電話:“王律,幫我擬一份離婚協議。”
這一次,她不要霍景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