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陸望對家中保姆的女兒很特別。
我哮喘發作開窗通風,導致她丟了貓。
女生悲痛欲絕,暈倒在地。
陸望便懲罰我找不到貓不準回家。
零下的冬天裏,我找了一天。
回來卻看見女生抱着貓,陸望寵溺地看着她。
原來,貓沒跑丟。
他只是輕飄飄一句:
「這麼晚才回來?
「以後別再任性了。」
而我當晚哮喘急性發作,ICU躺了一天一夜。
醒來後,陸望提出過年爲我辦生日宴並且訂婚。
我拒絕了。
他不知道我已經報了保送提前批,年前就走。
1
「這麼晚才回來?」
一回到家,陸望的視線凝在我身上。
見我渾身溼透,臉頰有着不尋常的紅暈。
他微蹙眉。
「你就這麼犟不肯低頭?
「非要把自己弄生病,讓我可憐你嗎?」
劈頭蓋臉的話,打得我大腦一片空白。
渾身冷得像冰窖。
「算了陸望,咪咪已經安然無恙了。
「你就別責怪木棲了。」
一旁抱着貓的楊舒婉,嬌憨地扯了扯男生的袖子。
她穿着舒適的睡衣,沐浴在暖燈下。
而我在冰天雪地裏找了一天的貓,渾身又髒又冷。
此時精疲力竭,意識渾渾噩噩。
不禁打了個噴嚏。
陸望聞聲,神色鬆動了些。
脫下外套披到我身上。
「以後別再任性了。」
我冷得頭腦發懵,攏了攏衣服。
嗓音輕顫:
「貓已經回來了,能讓我走了嗎?」
男生擰眉,眼裏有幾分不悅:
「木棲,教了你這麼多年,說話還是這麼沒禮貌?」
我渾身一滯。
猛地想起以前說錯話時,被陸望關在門外罰站。
什麼時候學會說話才能進門。
那是四十多度的酷暑。
我在毒辣的烈日下站到太陽落山。
最後中暑倒在家門口。
醒過來時是陸望憂色的眼眸。
他抱怨我是犟骨頭,又在我耳邊廝磨:
「棲棲,你向我低頭,總能讓我心軟。」
我腦子暈乎乎,心裏卻泛着甜。
也許是那天陸望眼裏的溫柔過於耀眼。
比陽光都還要溺人半分。
讓我誤以爲他也是喜歡我的。
自那以後,我追隨着他的背影。
十多年,甘之如飴。
想到這裏,我思緒瞬間回籠。
瞧了眼窗外漫天大雪。
身子不由寒顫。
生怕他又罰我出去罰站。
語氣卑微:
「對不起,我下次不會了。
「......請你原諒。」
2
陸望的視線落在我身上。
半晌,他道:
「不要有下次。」
壓在我心頭的巨石落地。
我驀地鬆了口氣。
抬腿正要上樓。
楊舒婉嬌聲道:
「木棲,你以後可千萬別再隨便開窗了。
「咪咪很脆弱,這次沒跑丟,下次就不一定了。
「不過陸望肯定也心疼你,不會再讓你在冰天雪地裏找一回。」
就見她沖陸望嬌哼一聲。
男生面露無奈,眉眼泄出些笑意。
「行了,好好擼你的貓。」
接着他又看向我。
「聽到了嗎?木棲。」
我心尖微緊。
一股說不出的滋味蔓延開來。
眼角溢出些熱意:
「可是......貓毛到處飛,我很容易哮喘發作。
「而且我只是通了我房間的窗。」
難道這都不行嗎?
陸望聽着,神情微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