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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圈太子爺顧宴禮最煩我的時候,
他當着所有兄弟的面,把燃着火星的煙蒂丟進我的酒杯裏,
“沈知意,你賤不賤?我就算不娶,也絕不會看上你這種倒貼貨。”
若是旁人,早就羞憤欲死。
可我不僅沒生氣,還笑着喝下了那杯混着煙灰的酒,溫順地給他擦手。
“顧少教訓得是,別氣壞了身子。”
衆人都笑我是顧宴禮的一條狗。
顧宴禮也這麼認爲。
可他不知道,那晚我看着他那張驚爲天人的臉和高達150的智商,心裏算的卻是排卵期的時間。
畢竟,去父留子,才是我這種繼承人該走的王道。
......
“沈知意,讓你喝個酒而已,裝什麼貞潔烈女?”
嘈雜的包廂裏,燈紅酒綠,重金屬音樂震得人心髒發麻。
顧宴禮坐在主位的真皮沙發上。
他眯着眼,神情輕蔑地看着站在茶幾前的我。
周圍是一群看熱鬧的京圈公子哥,還有依偎在他們懷裏的嫩模,此時都用一種看戲的眼神盯着我。
那眼神像是在看一條搖尾乞憐的狗。
我身上穿着便利店廉價的工作服,布料粗糙,還被淋得透溼。
因爲顧宴禮一個電話,說想喝城南那家老字號的豆漿。
我便冒着暴雨,倒了三趟地鐵,跑了半個北京城給他買來。
結果他看都沒看一眼,直接讓人倒進了垃圾桶。
理由是:涼了。
“顧少,”我低下頭,聲音細若蚊蠅,帶着恰到好處的顫抖和討好。
“我酒精過敏,真的不能喝......”
“過敏?”
顧宴禮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嗤笑一聲,身子前傾,一把捏住了我的下巴。
他的力氣很大,指腹粗糙,捏得我生疼。
“沈知意,你當初想爬上我的床的時候,怎麼不說自己過敏?現在裝這副可憐樣給誰看?”
話音剛落,包廂裏爆發出一陣哄笑。
“就是啊,沈大校花,誰不知道你愛顧少愛得死去活來,連尊嚴都不要了。”
“喝吧,這可是82年的拉菲,你打工一年都買不起這一瓶。”
有人起哄,有人嘲諷。
我被迫仰着頭,看着這張英俊的臉。
不得不承認,顧宴禮雖然性格惡劣,脾氣暴躁,但這副皮囊確實是頂級的。
寬肩窄腰,劍眉星目,鼻梁高挺得像雕塑。
更重要的是,智商極高,顧家基因庫的優選,從小就是天才少年。
我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掩蓋住眼底那一閃而過的精光。
放在口袋裏的手,悄悄按亮了手機屏幕。
健康APP上,顯眼的粉色標記正閃爍着:【排卵日:今日受孕概率99%】。
爲了這一天,我已經在顧宴禮身邊伏低做小了整整三個月。
忍受他的喜怒無常,忍受他兄弟的嘲諷,扮演一個愛他愛到失去自我的貧窮女大學生。
我看了一眼桌上那杯倒得滿滿的紅酒,裏面還漂浮着他剛剛彈進去的煙灰。
既然他想羞辱我,那這就是最好的催化劑。
酒精,是最好的迷情藥。
“好,我喝。”
我抬起頭,眼眶微紅,卻努力擠出一個順從的笑容,“只要顧少高興,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說完,我端起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辛辣的液體混合着煙灰的苦澀劃過喉嚨,嗆得我眼淚直流。
“咳咳......”
我劇烈地咳嗽着,身形不穩地晃了晃,軟軟地向顧宴禮身上倒去。
就在即將觸碰到他身體的那一刻,我感覺到他嫌惡地想躲開。
但我怎麼可能讓他躲開?
我假裝醉得厲害,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帶着哭腔,聲音軟糯得能掐出水來:
“宴禮......我頭好暈......你送我回家好不好?”
我故意用這三個月來模仿得最像的語氣,像極了他那個遠在國外的白月光,柳如煙。
果然,顧宴禮想要推開我的手僵住了。
他低頭看着此時面色潮紅、眼神迷離的我,眼神在那一瞬間變得有些恍惚。
包廂裏瞬間安靜了下來。
大家都知道,柳如煙是顧宴禮的禁忌。
那是他愛而不得的白月光,也是我這個替身存在的唯一價值。
過了許久,我聽到頭頂傳來一聲煩躁的冷哼。
“麻煩。”
顧宴禮雖然嘴上罵着,卻沒有推開我,反而一把將我打橫抱起,大步向外走去。
“散了。”他丟下這兩個字,消失在門口。
趴在他懷裏,我把臉埋進他的胸膛,不讓他看見我此刻清醒無比的眼神。
很好。
魚兒上鉤了。
今晚過後,我就能拿着我要的“東西”,徹底從這個狂妄自大的男人世界裏消失。
顧宴禮,希望你的基因,真的像傳聞中那麼優秀。
否則,我這杯酒,可就白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