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同偉被同事一提醒,這才想起祁家村那幫“親戚”。
說是親戚,其實用現在的眼光看來,那就是一幫吃人不吐骨頭的吸血鬼、扶弟魔。
記憶如潮水般涌來——當年他上大學,村裏幾乎家家戶戶都湊了錢。
雖然後來他靠勤工儉學和貴人資助完成了學業,但這筆人情債,卻像枷鎖一樣捆了他這麼多年。
難怪梁璐曾諷刺說“祁家村的狗都想當警犬吃皇糧”。
前世那個祁同偉礙於情面,幾乎有求必應,但現在的他,絕不會再讓這群吸血鬼纏上身!
他深吸一口氣,撥通了老家的電話。
還沒等他開口,那頭就傳來了母親熟悉又急切的聲音:
“同偉啊,二狗的工作安排得怎麼樣了?你現在在市裏當領導,給鄉親們找個飯碗不難吧?”
這不是祁母第一次開口了,之前祁同偉自己還是個小小的司法助理,自然沒本事幫襯他們。
這些吸血鬼真是越來越來勁了,照這樣下去,他遲早會被這幫子所謂的“恩人”們給拖累死。
祁同偉聽得心頭火起——這才剛想掛掉電話,下一樁請托就接着來了。
“還有,你表弟明天開學,學費你記得趕緊匯回來,可不能耽誤孩子上學。”母親說得理所當然,仿佛他是什麼取之不盡的財源。
腦海中閃過原主省吃儉用、把所有工資都寄回村裏的記憶。
祁同偉捏緊了話筒,冷聲回道:“沒有錢,以後也不會再給了。”
“你這孩子瘋了不成?他們都是看着你長大的鄉親啊!”母親在那頭提高了嗓門。
祁同偉直接掛斷了電話,煩躁地摸出煙盒。
裏面只剩兩根“大前門”,他點燃一根,深吸了一口。
吐着眼圈,祁同偉的情緒稍稍有點平復。
不管他們了,先把那一百塊給取出來,不然自己還真是沒法過日子了。
銀行裏宿舍不遠,五分鍾祁同偉便已經到了。
煙霧繚繞中,他捏着僅存的一百元存折走向銀行。
“祁隊長,又來給家裏匯錢啊?”櫃台小妹笑着打招呼,顯然早已熟悉他的業務。
“取錢,自己用。”祁同偉淡淡道。
小妹愣了一下,很快點出十張嶄新的十元紙幣遞出來。
握着這筆“巨款”,祁同偉不禁苦笑——在前世,這還不夠他吃兩頓快餐。
正要離開,兩個怯生生的聲音叫住了他:
“大哥,能給我們十塊錢嗎?我和妹妹一天沒吃飯了……”
一個青澀的聲音傳來,祁同偉一看,這不是高小琴姐妹兩個麼,前世他們一個是自己的紅顏,一個是高育良隱秘的老婆。
高小琴和高小鳳!
此時的她們滿臉稚氣,與後世那個周旋於權貴之間的山水集團老總判若兩人。
看來她們還沒落入趙瑞龍的魔爪。
祁同偉毫不猶豫地抽出五十元塞到她們手中:“先去吃點東西吧。”
祁同偉剛想離開,他知道梁璐絕對不會那麼容易放過他,不說他爹,就他那兩個護短的哥哥就不是好對付的。
不管怎麼樣,還是先顧了自己眼下的事情最爲要緊。
“謝謝大哥!”
姐妹倆連聲道謝,“我們是漁村來的,今年台風不能出海,想來岩台找個活計……”
高小琴從懷裏掏出一張皺巴巴的招工啓事,“大哥,您知道湖光飯店在哪兒嗎?”
湖光飯店?趙瑞龍的魔窟!
高小琴和高小鳳姐妹兩個在這飯店裏受盡了非人的折磨,高小琴爲了保護妹妹,多次流產,也造就了後來山水集團的美女老總。
祁同偉心頭一凜,當即道:“那地方風評不好。我是公安局的,你們先住招待所,工作我來想辦法。”
聽說對方是公安局的,還願意幫助他們姐妹二人,兩人當人點頭。
“祁隊,這兩個小姑娘是……”
招待所的大媽與祁同偉也是熟人,祁家村來人找他都是住看守所。
“我親戚。”祁同偉只淡淡的說。
姐妹兩人有些尷尬,他們哪配做他的親戚。
他將姐妹倆安頓在單位招待所,又去找了食堂的老王。
“老王,食堂缺人不?我這兒有兩個小姑娘,勤快本分。”
“正好缺人手!明天帶過來看看。”
當他將這個好消息告訴姐妹倆時,兩人激動得眼眶發紅。
如果他們願意,他明天就帶着二人去隊裏見老王。
“隊長,我們當然願意。”高小琴沒想到世上還有這樣的好人,年輕的面龐,寫滿了羞澀。
就在這時——
“叮!恭喜宿主改變高小琴、高小鳳命運軌跡,獎勵‘神槍手’技能!”
腦中傳來的聲音讓祁同偉大喜,原本只是動了惻隱之心,不想姐妹二人被趙瑞龍那個畜生糟蹋,沒想到無心插柳,竟然真的改變了姐妹二人的命運。
祁同偉覺得胸口的龍形玉佩此刻熱的有些發燙,這玉佩便是系統的寄身。
“恩公,感謝恩公出手相助,從今以後,恩公若有事差遣,我和妹妹都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高小琴和妹妹站在祁同偉跟前,只恨不得可以以身相許。
“真的嗎?要是真的想要報恩,可以以身相許的。”祁同偉看這姐妹二人是真心癢癢,不得不說高家姐妹花是真的漂亮。
聽到祁同偉的話,姐妹二人露出了害怕的表情,猶豫着要不要。
“說笑的,你們別當真,今天好好休息。”祁同偉笑道。
看來真的是她們想的太多了,想到馬上就有工作的姐妹二人激動的睡不着覺。
而祁同偉必須馬上知道系統給的神槍手技能是真的還是假的?
胸前的龍形玉佩更加發燙,一股熱流涌入四肢百骸。
祁同偉強忍激動,對就要跪謝的姐妹擺擺手:“好好工作就是最好的報答。”
離開招待所,他迫不及待想試試新技能。趕到靶場時,看門大爺正要下班。
“下班了!明天再來!”大爺毫不通融,“急個什麼,等明天!”
祁同偉嘴上抱怨着“要是趙瑞龍來了你準開門”,等大爺走遠後,卻從門上面掏出一把鑰匙——前世他記得靶場備用鑰匙一直藏在門框上。
鐵門應聲而開,他的身影沒入暮色中的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