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
許清芷看了看桌子上的飯菜,她熱了一遍又一遍。
他大概又不回來了吧。
她起身,正要收拾桌上的碗筷,只聽“砰”地一聲,門被大力踹開,霍厲琛一身酒氣地走了進來。
許清芷上前,想要扶他,卻被他一把甩開。
“滾開!”
結婚五年,他回家的次數屈指可數。
她鼻尖酸澀,只身去收拾碗筷。
“你不覺得自己惡心嗎?許清芷,裝了五年還沒裝夠麼?!”冰冷刺骨的聲音刺入耳中,她端着菜盤的手指緊了緊。
她回眸,對上他那雙戾深滿是厭惡的眼睛。
“五年前,你費盡心思害死安安肚子裏的孩子,逼走她,不過是爲了一個霍太太的位置!如今在我面前裝得深情款款給誰看?!”霍厲琛冷笑,眸底的寒意更甚。
“我沒……”
她話還沒說完,霍厲琛便轉身上了樓。
他甚至沒有舍得看她一眼。
結婚五年,一千多個日日夜夜,她每天等他回家到凌晨。
她看着那抹身影,苦笑,是啊,他的視線從不在自己身上停留半分。
她愛他,他卻恨極了她。
回神,她收拾完之後,整理好自己的情緒上樓。
門虛掩着,他半倚在床頭,燈光打在霍厲琛的臉上,增添了幾分柔光,一如九年前第一次見他般,俊朗,高貴,令人癡迷。
思索半晌,她走了進去。
她剛想要躺下,只聽他冰冷的聲音傳來,“誰讓你上來的,滾下去!”
許清芷抬眸看他,像是鼓足了勇氣,“我是你妻子,睡我是你的義務。”
“你還是一如既往的下賤!”他抬頭,睨了她一眼,不屑道:“想讓我睡你?”
他不愛她,結婚這幾年來,回家的次數屈指可數。
他不回家,她就給爺爺告狀。
說她下賤,她一點兒也不在乎,這些年來,他罵得比這難聽的話多了去了。
她的心早就成了銅牆鐵壁。
一睜眼,便聽着男人冰冷的聲音灌入耳中,不帶一絲情感。
“離婚!”
她嗤笑一聲,想都沒想,幹淨利索道:“好啊。”
霍厲琛眉頭一皺,什麼意思?
結婚五年來,他屢次跟她提出離婚,她都不願意,還拿爺爺來壓他,只爲保住她霍太太的身份,可現在……
她很快就在上面籤了字,隨後就遞給他,“離了也好,下半輩子,誰願意爲你守活寡就守,霍太太的位置,我不要了。”
話還沒有說完,霍厲琛的手就狠狠地掐住她的下巴。
像是要將她捏碎,許清芷悶哼一聲。
可她不求饒,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好像掐的不是她的脖子一樣。
他手上的力道越來越大,眸底的冷意更甚,“守活寡?什麼意思?!”
許清芷感覺自己的脖子都要被掐斷了,面色漲紅。
“呵。”
喉間一陣酸澀,許清芷還是笑着開口,“你以爲你能和許安安白頭到老嗎?一周前,醫院將你的體檢單寄到了家裏,你知道上面寫着什麼嗎?”
霍厲琛手上的力道一鬆,死死地盯着她。
隱約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
“醫生說你得了肺癌,晚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