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見她驚慌失措。
我又問道：“那天女兒高燒42度，直說胡話，我跪在地上求你先別去應酬，先送女兒去醫院。”
“你最器重的‘好兄弟’李浩，是怎麼說的？”
“他說只是睡着了說夢話，沒必要大驚小怪，然後你們兩拉着手出去旅遊。”
“你知道欣欣臨死前問我，媽媽是不是不要她了，有多絕望嗎？”
我聲聲泣血。
夏苒渾身巨震，身旁的李浩也一臉緊張。
周圍的群衆齊齊看向他們，目光變得審視起來。
“親女兒病危，當媽的竟然去旅遊？還跟別的男人拉着手，這腦子有坑吧？”
“肯定跟這個男的有問題。”
“難怪她老公要去賭博，八成是心死了，故意報復啊。”
除此之外。
嶽父也緊盯着夏苒，顫抖的質問：“你不是說女兒的死是意外嗎？”
“李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嶽母的哥哥，我的大舅，也怒視着李浩，等他一個解釋。
“都怪我……”
李浩突然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滿臉悔恨地哭泣道：
“那天欣欣突然發高燒，我急着帶她來醫院，醫生說孩子病重，讓我找孩子父母籤字用藥。”
“可這時公司來電話，小苒跟進的大客戶要籤約，我們公司的未來就靠那一單了。”
“我就給江川發消息打電話，但他一個都沒回，後來才知道他又在外面賭博。”
“沒辦法，我把欣欣托付給醫生，趕緊去找小苒。”
“對不起，是我沒用，沒能救回欣欣，我該死！”
他說完，又瘋狂地扇自己巴掌。
“好了，別打了。”
夏苒心疼得不得了，急忙上前抓住他的手。
“那天我根本沒收到你的電話和消息，是你害死了我女兒……”
我話還沒說完。
夏苒轉頭就給了我一巴掌，怒道：
“說了多少次了！欣欣的死跟李浩沒關系！是主治醫生判斷失誤，導致藥物過敏，目前已經被醫院開除了！”
“而且，要不是你在欣欣生病時給他停藥，虐待她，她怎麼會死？”
我陡然呆住。
“什麼？我停藥？虐待欣欣？”
不等我反駁，
李浩冷笑一聲，從包裏甩出一疊打印好的A4紙，直接砸在我臉上。
“江川，還想狡辯？這是欣欣住院期間的費用催繳單和護士站的每日記錄！”
“上面清清楚楚寫着，因爲你拒繳費用，醫院停了欣欣兩次藥！”
“是我，是我一次次墊錢，求着醫生才把藥用上！你爲了賭，連女兒的命都不要了！”
轟！
這番“證詞”徹底點燃了全場。
“畜生！虎毒還不食子啊！”
“原來他不僅賭錢，還虐待親生女兒！”
嶽父氣得渾身發抖，一腳將我踹翻在地。
夏苒望着我，眼神裏最後一點光也熄滅了，她失望地喃喃道：
“李浩爲了救欣欣，把自己的積蓄都拿了出來……可你呢？恩將仇報，虐待女兒，還誣陷恩人！”
“害死欣欣不夠，還想害死李浩是嗎？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惡毒了？”
全場死寂。
夏苒的父親哭喊着撲上來對我又打又罵。
那些親戚也跟着對我拳打腳踢。
周圍的群衆再次義憤填膺，恨不得都沖上來，把我活活打死。
夏苒望着我，失望地說道：
“李浩爲了我們這個家，把自己的積蓄都拿了出來，填補公司的窟窿。”
“可你呢？恩將仇報，竟然還懷疑他！”
“害死女兒不夠，還想害死咱家的恩人嗎？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惡毒了？”
聽她理直氣壯的質問。
我含淚苦笑道：“夏苒，有些事情並非親眼所見就是事實。”
“如果我說，女兒的死另有隱情，你信嗎？”
夏苒瞬時一愣。
李浩卻又冷笑道：“江川，你是不是想借此轉移話題？爲你自己的罪行開脫？”
“消費自己過世的女兒，你真不是個東西！”
他這麼一說。
夏苒怒了：
“江川，我不僅是你的妻子，我也是看着欣欣長大的媽媽！”
“欣欣有沒有隱情，我能不知道？”
“你別想再撒謊了，給你自己的墮落開脫！”
嶽父等人則大罵我是畜生。
在無盡的謾罵聲中，我緊緊盯着夏苒，大聲道：“我本來就沒賭！是你和李浩合夥誣陷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