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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名太監破門而入,死死按住宋明月。
“娘娘,得罪了。”
她被人帶去了青寧宮,一進門,便看見沈青徵柔弱無骨靠在江燼野胸膛,神色委屈。
一杯茶盞重重砸在她額角,劃破皮膚,滲出鮮血。
“宋明月,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給青徵送來的點心裏摻了麝香,你可承認?”
聞言,宋明月抬眸撞進江燼野冷得刺骨的眼神,心口一顫。
“不是我。”
見她還在狡辯,江燼野冷笑一聲,示意將人帶上來。
只見她宮內的一名婢女跪在地上,磕頭求饒,一個比一個還要響亮。
“皇上,是皇後娘娘指使我這麼做的,我錯了我錯了,求皇上饒了我。”
轟-
宋明月眸中溢出難以置信,張了張口想要解釋。
“我從未指使她做這些......”
“夠了!除了你還有誰?”
江燼野厲聲打斷,目光如刀射向宋明月,聲音像是淬了冰。
“來人,給朕杖責皇後三十,讓她好好反省!”
侍衛們面面相覷,卻都不敢違抗皇命。
邢凳很快被搬來,宋明月趴上去,聽見棍棒破空的聲音。
沉重的棍棒結實落在她後背,很快就有溫熱的液體浸透了衣衫,皮肉黏連,引起火辣辣的刺痛。
她咬着牙,目光不由自主透過紗簾望向屋內。
江燼野正眸色柔和側耳傾聽胎動,手指輕柔地撫上沈青徵還未隆起的孕肚。
宋明月心髒猛地抽痛。
她想起六年前的雨夜,江燼野渾身溼透站在她家樓下,眼睛紅得可以滴血。
“阿月,我可以沒有孩子,但不能沒有你。”
“我不喜歡小孩,真的。”
句句誓言,宛如笑話,嘲笑宋明月傻得可以。
江燼野啊江燼野。
到底是權宜之計,還是動了真心?
如果你喜歡小孩,又爲什麼說非我不可,欺我瞞我?
她趴在冰冷的邢凳上,淚水砸進地面,濡溼了波斯地毯的一角。
打到第二十板時,她後背血肉模糊,眼前發黑,恍惚間,看見江燼野緩緩朝她走來。
她眸中涌動着一絲固執,虛弱開口。
“江燼野,如果我們還能回去,你會後悔你今日的決定嗎?”
可江燼野連一絲猶豫都沒有。
“不會,更何況,我們已經回不去了。”
宋明月心口一刺,眸中固執化開,只剩一片孤寂。
“回得去的......”
江燼野見她這副模樣,有一絲動容,正想彎腰詢問她這話是何意時,就被沈青徵喊疼的聲音打斷。
“皇,皇上!血!我出血了!”
只一瞬,江燼野眸色驟變,幾乎是朝着沈青徵飛奔而去,嗓音中是宋明月從未聽過的慌亂無措。
“青徵!太醫!快傳太醫!”
滿宮的婢女太監忙得不可開交,生怕怠慢一絲就會觸怒龍鱗。
三十板結束,宋明月後背上的傷口無人處理,大股大股往外滲出濃鬱的黑血,而所有的太醫都候在殿外等待聖意。
“皇上!娘娘攝入的麝香過多,胎向不穩,還需多多靜養,安胎爲主。”
聞言,沈青徵瞬間哭紅了眼,窩在江燼野懷中裝得楚楚可憐。
“皇上,姐姐爲何要如此對我,我自知不如皇上和姐姐情比金堅,可我也只是想要常伴陛下左右,再爲您生兒育女,難道連這樣的心願姐姐也要剝奪嗎?”
她的眼淚讓江燼野立刻露出心疼的表情。
看着她虛弱的身體,他望向宋明月的神情更爲不滿。
“阿月這次是你太過分了,青徵身體虛弱,爲了肚子裏的皇嗣,你就去魚塘裏挑一條魚給她熬魚湯補身體吧。”
“剖魚地點就選在皇城最矚目的地方,朕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怠慢了皇嗣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