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她跟着席宴禮走進醫院,他已經全部都安排妥當,約了全院最有名的專家過來坐診。
“就是磕破了膝蓋,那裏有一些瘀血,骨頭沒事,還要靜養才好。”
聽到專家這麼說,席宴禮這才放心。
“怎麼樣?是不是餓了?我送你回家路上去買菜,今天我親自下廚,讓你嚐嚐我的手藝。”
蘇清晚被他逗笑了,並沒有拒絕。
她今天實在是有些難過,席宴禮可以讓她開心些。
蘇清晚並沒有住在家裏給她買的別墅,因爲離上班的地方太遠。
她一個人在公司附近租了一間小公寓,一個人住大小正合適。
席宴禮的手只會握手術刀,對於廚藝他也是個門外漢。
他做的飯用四個字能夠形容,吃不死人。
看着他在廚房忙裏忙外,蘇清晚坐在沙發上,打開平板電腦整理今天會上的材料。
電話突然響了起來,上面赫然寫着沈硯川三個字。
這個時候沈硯川爲什麼會給她打電話?
蘇清晚皺了皺眉頭,還是按下了接聽鍵,“沈總。”
“前沿市場的調查報告你發到我郵箱裏來。”
原來沈硯川給她打電話只是說公事。
“好的,您稍等,我現在就發。”
電話並沒有掛斷,沈硯川繼續開口。“還有之前咱們做過調查的企業名單也發我一份。”
“不好意思,沈總,這個沒有電子版,我需要整理。”
沈硯川沉默了片刻,緊接着開口,“紙質版的在不在你手裏?”
蘇清晚立刻去翻找公文包,看到那份文件之後才出了口氣,“在我這。”
“那好,我現在過去取。”
什麼鬼,沈硯川這時候要到她家來?
以前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但凡沈硯川需要什麼資料文件,最多是讓她送過去或者找助理到她家來拿。
“沈總,您是要親自過來拿嗎?”
沈硯川皺着眉頭。
“怎麼了?是不方便嗎?”
“不會不會,那您現在過來,我把地址發過去。”
聽着她報出一串地址,席宴禮從廚房走了出來,把盤子放在桌上,“在跟誰打電話?沈硯川嗎?”
看到蘇清晚點頭,席宴禮臉上閃過一絲不悅。
“他還要到你家來做什麼?”
“着急用一份文件。”
席宴禮點了點頭,“那我幫你送下去,你這樣的病號不能多活動。”
這個理由簡直完美。
可蘇清晚卻搖了搖頭,“不用了,你去不太好,還是我自己去。”
她不想讓沈硯川發現她跟別的男人共處一室。
“晚晚,你讓我說你什麼好,他這麼對你,你都......”
“我說過了,只給他三個機會。”
“只要他把這三次機會都用完,最後沒有讓我嫁給他,我便離開。”
席宴禮緊皺着眉頭。
“也不知道你爲什麼會有這樣的執念,他這幾年一直耗着你始終不跟你提最後一個要求呢,你要一直在他身上蹉跎下去嗎?”
她只說給對方三次機會,可沒說時間是多久。
“席宴禮......”
蘇清晚低着頭不說話,眼神中浮現出一絲悲傷。
“他救過我的命,我能爲他做的只有這些。”
所以,無論如何,在這三次機會沒有用完之前,她都不會離開,即便已經被他傷得體無完膚。
沈硯川的車停在一棟公寓樓的樓下,蘇清晚已經拿着資料站在門口等他。
現在不是工作時間,她並沒有穿得體的職業套裝。
穿着家居服的她,披散的長發,看上去更加柔和俏皮。
“沈總。”蘇清晚行動不方便,只是站在原地,“這是您要的資料,全部已經整理好,電子版已經發到您的郵箱。”
“看來今年我們公司準備大力扶持的公司也不少。”沈硯川公事公辦的開口。
她在一旁點頭。
不得不說,蘇清晚的工作能力確實無可挑剔,她整理的文件詳細,周全。
簡單看過之後,沈硯川滿意地點了點頭。
公事結束,沈硯川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蘇清晚有些詫異,微微挑眉。
“沈總,還有事嗎。”
“你的腿怎麼樣?醫生怎麼說。”
這句關心實在是突如其來,蘇清晚都沒想到沈硯川會跟她這樣講話。
“我還好,醫生說不過是小的磕碰......”
“知道淺淺身體一直不好,盡量不要跟她有肢體接觸,免得她受傷。”蘇清晚還在組織語言,沈硯川已經打斷了她的話,“你的醫藥費可以走公費報銷。”
蘇清晚愣在原地,“所以現在沈總親自過來取文件是想要警告我,不要再傷害江小姐?”
原來他是來興師問罪。
“那平安扣,我送給她,她有什麼錯?”
沈硯川覺得蘇清晚無理取鬧。
即便她要鬧要發脾氣攻擊對象也不應該是江淺淺。
在這件事情上江淺淺何其無辜。
蘇清晚默默地站在那,思緒萬千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五年,她用了五年時間看清楚一個人。
“好的,我知道了沈總。”蘇清晚向後退開一步,低下頭,“您還有事嗎?”
看到蘇清晚這個態度,沈硯川面色陰沉,劍眉折疊。
他最討厭作天作地的女人,以前蘇清晚明明很聽話。
這也是他爲什麼選中蘇清晚的原因。
他不想給自己惹麻煩。
也不知道蘇清晚突然發了什麼瘋,最近總是無理取鬧。
沈硯川心煩意亂。
“你——”
沈硯川正要開口,就看到公寓大廳的單元門被推開。
席宴禮穿着休閒裝手裏提着垃圾袋走了過來。
冤家路窄,空氣裏都彌散着火藥味。
沈硯川微眯冷眸。
看到席宴禮的拖鞋,傻子也明白兩人的關系,這個男人就這麼毫不避嫌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
蘇清晚還沒來得及開口,席宴禮一臉諂笑大大方方地跟沈硯川打招呼。
“沈總是來找晚晚談工作嗎?那要不要到家裏坐坐,詳談。”
他特意咬重字眼,完全像個招待客人的男主人。
他們孤男寡女,什麼關系自然不用明說。
“席宴禮,你閉嘴。”蘇清晚立刻制止了他,“你不是要倒垃圾嗎?那還不趕快出去。”
“怎麼那麼着急?我得把垃圾送走才行,”席宴禮一語雙關。
“飯都已經做好了,你也別聊太久,飯涼了不好吃,傷胃。”
席宴禮說完,別有深意地看了看沈硯川,微微一笑。
“我的手握慣了手術刀,廚藝不怎麼好,只有晚晚喜歡吃,拿不出手,就不請沈總上樓品嚐了。”
蘇清晚的嘴角抽了抽,皺着眉頭瞪着他,“席宴禮。”
“好好好,我這就走。”他笑得燦爛,拿着垃圾袋大搖大擺地離開。
蘇清晚又重新看向沈硯川。
她開口解釋,“我和席宴禮只是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