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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天生錦鯉命格,跟男人上床之後脖子會浮現錦鯉紋身。
紋身亮起999次,我許下的願望就能實現一個。
和傅沉舟結婚三年,他用各種溫柔手段讓我沉淪,第五百次,他抱着我眼眶發紅。
“念念,你祝我執掌傅氏、掌控整個商圈,好不好?”
我輕輕點頭。
當晚,傅氏老爺子突發急病離世。
集團大權落到了私生子出身的傅沉舟手中。
而傅沉舟上任後,卻第一時間官宣要娶蘇綰綰。
我顫抖着質問他原因,他語氣冰冷。
“綰綰父母雙亡,沒了名分她撐不下去。你是安氏集團千金,就算從正妻變成情人,家族也會護着你。”
後來蘇綰綰孕檢發現胎兒發育異常,最多撐不過六個月。
傅沉舟給我下了特殊藥物,每天安排不同男模進我的公寓,只爲一次次點亮我頸間的錦鯉。
他輕撫我的臉頰,深情款款:“念念,我愛你,就算你和其他人在一起,我也不會介意。”
看着他虛僞的面容,我微笑回應:“好。”
他不知道,我頻繁使用禁術,早已讓許願功能徹底反轉。
之後我許下的願望,都會變成最惡毒的詛咒。
1
傅沉舟將我摟進懷裏,把保溫杯裏的甜湯遞到我唇邊。
“念念,再堅持最後一次,再有七次就能湊夠999次了。”
“等你開口許願,綰綰的孩子一定能平安出生。”
“她當年替我擋過車禍,這份恩情我必須還,你也該幫我還。”
我攥緊他的西裝袖口,聲音發顫:“沉舟,今晚你能留下來陪我嗎?”
他眼神瞬間冷下來,眉梢掠過一絲不耐煩。
“綰綰的情況不穩定,我答應過她要禁欲到孩子滿月。”
“別擔心,今晚來的是我表哥,他很會哄女孩子開心。”
我指尖發涼:“阿舟......”
他甩開我的手,語氣冰冷,“我現在是傅氏總裁,我的決定不容置疑。”
我仰頭看着他,記憶裏那個說“念念想要的,我都會捧到你面前”的少年,和眼前這個陌生男人漸漸重疊。
他見我不說話,語氣緩和了些:“只要你乖乖配合,我已經安排人把你媽媽接到私人療養院了。”
“在綰綰生產前,你哪也不許去。”
我聽出了話裏的威脅,默默閉上眼。
深夜,我坐在沙發上,傅沉舟的表哥傅宴澤緩步走近。
他目光掃過我頸間黯淡的錦鯉紋身,喉結滾動了一下。
他壓低聲音:“念念,你動用了禁術?”
“連續六十天抽取心頭血,你到底是怎麼撐過來的?”
傅宴澤果然不愧是學過風水的。
他一眼就看穿我用禁術,讓那些男模特一踏入公寓就陷入深度夢境,在夢境中完成所謂的親密接觸。
隨後我再用化妝筆僞造出錦鯉紋身的光芒,騙過傅沉舟。
我自嘲地笑了笑:“總比真的和那些人發生什麼強,不是嗎?”
他單膝跪地,眼底滿是疼惜:“要是我沒被外派,怎麼會讓你受這種委屈?”
“念念,跟我走吧。”
我垂眸,淚水滴落在手背上:“該離開的不是我們。”
那個被搶走的位置,我一定會奪回來,還給你。
......
又是一夜無眠。
清晨五點,傅沉舟就出現在我的公寓,聽着屋內傳來的細微聲響,他轉頭問守在門口的助理:“第幾次了?”
助理翻着記錄本:“傅總,這是第七次。”
傅沉舟倚在沙發上,慢條斯理地品着咖啡,等着我出來見他。
見我推門,他立刻將我拽進懷裏:“念念,辛苦你了。”
“最近降溫,綰綰懷着孕不方便出門。”
“只能麻煩你跑一趟傅家老宅,當面給孩子送祝福。”
我溫順地點點頭。
傅家老宅門前,管家讓我在落滿雪的台階上等着,說等太太起床才能進去。
這一等,就是三個小時。
直到快到傅沉舟回來的時間,才放我進門。
蘇綰綰斜倚在天鵝絨沙發上,眼神輕蔑:“都怪沉舟昨晚太黏人,害我睡過頭了,姐姐陪過這麼多男人,肯定能體諒的吧?”
2
可我顧不上她的嘲弄。
我渾身發抖地蜷縮在玄關,睫毛上凝着細小的冰碴,嘴唇凍得發紫,連話都說不利索。
蘇綰綰突然紅了眼眶,淚珠大顆大顆滾落:“我知道自己父母雙亡,寄人籬下,承蒙沉舟關照,讓姐姐心裏不痛快了。”
“可我的孩子是無辜的,只要姐姐肯救他,傅太太的位置我立馬讓出來。”
話音剛落,傅沉舟大步沖過來,狠狠甩了我一巴掌:“蘇念,你就這麼容不下綰綰?”
“綰綰溫柔懂事,可不是你能隨意欺負的!”
“要是綰綰的孩子出事,我讓整個安家爲他陪葬!”
我顫抖着擦去嘴角的血跡,一字一頓道:“我祝傅總和傅太太的孩子平安順遂,一生無憂,他的到來,會成爲傅氏集團新的傳奇。”
“這樣,總行了吧?”
傅沉舟眼底閃過一絲慌亂,伸手想握住我的手,卻皺起了眉:“念念,你的手怎麼這麼涼?”
我強忍着心痛,不着痕跡地抽回手:“我有點累,先回房了。”
傅沉舟卻固執地攥住我的手,呵着熱氣暖我,轉頭怒斥傭人:“你們都是怎麼照顧人的?是不是不想幹了!”
蘇綰綰見狀,立刻哽咽着開口:“都怪我,懷着孕貪睡,害姐姐在雪地裏等這麼久,沉舟罰我吧。”
見傅沉舟沒說話,她又輕聲補了一句:“從明天起,我和寶寶一定早早起床,再也不讓姐姐受委屈了。”
傅沉舟甩開我的手,轉身將蘇綰綰摟進懷中:“綰綰,不怪你。”
“你才是傅太太,讓她做什麼都是應該的。”
蘇綰綰仍在抽抽搭搭地哭泣。
傅沉舟眼神陰鷙地盯着我:“故意裝出這副可憐樣,就是想博同情?”
“不過是在門口等幾個小時,就開始擺臉色,看來是我平時太慣着你了。”
“去別墅門口跪着,沒有我的允許,不準起來!”
我面無表情地起身,挺直脊背,跪在鋪滿鵝卵石的車道上。
客廳裏,蘇綰綰瞬間破涕爲笑,整個人軟在傅沉舟懷裏,身上的真絲睡袍順勢滑落。
傅沉舟溫柔地給她披上羊絨毯:“都快當媽媽的人了,還這麼不會照顧自己。”
蘇綰綰嬌笑着推開毯子:“會不會照顧自己有什麼關系,能哄沉舟開心才是要緊事。”
“沉舟不想看看我今天穿了什麼嗎?”
“寶寶已經沒事了,沉舟不是一直想試試......”
傅沉舟喉結劇烈滾動,我太熟悉這個動作,那是他情欲翻涌的信號。
下一秒,他粗暴地扯開蘇綰綰的睡衣,抱着人進了主臥。
雪越下越大,屋內傳來的曖昧聲響刺得耳膜生疼。
我渾身溼透地跪在原地,仰頭無聲發笑。
他們永遠不會知道,他們的好日子,就快到頭了。
3
從傅家老宅回來後,我就發起了高燒。
傅沉舟罕見地帶着家庭醫生出現在公寓裏:“綰綰懷着孕,情緒特別敏感,我那樣對你,只是爲了安撫她,畢竟當年她爲我受了那麼重的傷。”
“等她把孩子生下來,我欠她的人情也就兩清了。”
“念念,你要相信我,我的心自始至終都在你這兒。”
我被他這番顛倒黑白的話氣得冷笑,剛想轉過身去,就聽見家庭醫生“啊”了一聲。
“恭喜傅總!恭喜安小姐!安小姐已經懷孕八周了!”
傅沉舟滿臉驚喜:“念念,我們要有自己的寶寶了!”
那一天,他推掉了所有工作,破天荒地陪了我一整天。
可到了傍晚,蘇綰綰的助理就匆匆趕來,說蘇綰綰突然見紅,讓傅沉舟趕緊過去。
傅沉舟連外套都沒穿好就沖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傅沉舟帶着蘇綰綰出現在我面前。
蘇綰綰朝保姆使了個眼色,一杯褐色藥汁被推到我面前:“喝了吧,這是頂級私立醫院開的墮胎藥,不會太遭罪。”
我拼命掙扎:“你這是在傷害自己的親骨肉!”
她笑得張揚:“親骨肉?你不會忘了,這兩個月有多少男人進出過這裏吧?”
我聲音發顫,固執的盯着傅沉舟:
“醫生明明說了懷孕八周......”
傅沉舟眼神冰冷,語氣比寒冬臘月的冰窖還冷:“醫生也有失誤的時候。”
“念念,我不能拿傅家的名聲冒險。”
“我們還年輕,以後還有很多機會。”
話音剛落,兩個保鏢按住我的肩膀,苦澀的藥汁順着嘴角不斷灌進喉嚨。
小腹傳來撕裂般的劇痛,血腥味在空氣中彌漫,我冷汗浸透了床單,意識開始模糊。
蘇綰綰見狀,又開始假惺惺地抹眼淚:“沉舟會不會怪我太殘忍?”
“她身後有整個安氏集團撐腰,如果生下男孩,我們的孩子怎麼爭得過?”
“說不定......”
她故意頓了頓。
“連你傅氏總裁的位置,都會受到威脅。”
傅沉舟臉色陰沉如雷:“我現在是傅家家主,就算安氏再龐大,在我眼裏也不過是待宰的羔羊!”
“至於她,被我圈在這棟別墅裏,只要我不再碰她,錦鯉命格發揮不了作用,她還能翻出什麼浪花?”
“綰綰別怕,只有我們的孩子,才配繼承傅家。”
話音剛落,他摟着蘇綰綰大步離開。
我顫抖着攥緊床單,冷笑。
傅沉舟,你最在意的傅家,很快就要換人了。
4
此後的一段時間,傅沉舟每天都會來公寓探望,表面上關懷備至。
有時會留下吃頓晚餐,卻再也沒有碰過我分毫。
我求之不得,默默算着日子,等着蘇綰綰預產期的到來。
不久後,蘇綰綰舉辦私人花園派對,邀請了所有豪門名媛。
還特意把我母親也請到了現場。
派對上,蘇綰綰養的名貴布偶貓突然癱倒在地,口吐白沫。
頂級寵物醫生接連趕來,都表示束手無策。
蘇綰綰淚光盈盈,模樣楚楚可憐:“沉舟,你快讓王大師救救它好不好?”
風水大師王大師很快現身。
當晚,傅沉舟大擺宴席,宴請賓客感謝王大師救貓。
與此同時,我母親也開始劇烈嘔吐,陷入昏迷。
同樣的,所有醫院都表示無力回天。
我瘋了似的沖進宴會廳,哭着求傅沉舟讓王大師救救我母親。
傅沉舟示意王大師把我母親帶進工作室。
我跪在庭院裏,不停地祈禱母親平安。
突然一陣香霧飄過,我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識。
不知過了多久,嘈雜的人聲將我喚醒。
我掙扎着想詢問母親的情況,卻發現自己渾身僵硬,連開口都做不到。
只聽到王大師畢恭畢敬地跪地稟報:“傅總,我取出安夫人的心髒,誦經祈福一整夜,終於破解了詛咒,蘇小姐的貓咪已經活蹦亂跳了。”
我想要嘶吼,想要反抗,喉嚨裏卻發不出一絲聲音。
錐心刺骨的劇痛從心口蔓延,整個世界仿佛都在瞬間崩塌。
傅沉舟語氣冰冷又強硬:“母親是突發急病醫治無效,誰敢在念念面前多嘴,直接從傅氏合作名單裏除名!”
蘇綰綰抽抽搭搭地開口:“沉舟,要不是爲了救露娜,阿姨說不定不會出事。”
“可露娜是我媽媽走之前留給我的,看到它,就好像媽媽還在我身邊。”
傅沉舟溫柔地安撫她:“綰綰別自責,如果不是露娜擋災,現在躺在醫院的就是你和寶寶了。”
“況且她居然敢詛咒你和孩子,死不足惜!”
我只覺得喉間腥甜翻涌,爲了蘇綰綰的貓,爲了子虛烏有的罪名,他害死了我媽!
蘇綰綰止住眼淚,假惺惺道:“沉舟,念念還沒醒,不如讓我來操辦阿姨的後事,也算是彌補我的愧疚。”
傅沉舟的特助提醒:“傅總,安夫人的身後事,要不要和安氏集團那邊商量?”
傅沉舟怒目而視:“蠢貨,你是想讓安氏知道他們家主母被挖心而死?”
“馬上安排火化,就說感染了傳染病,等不及安家來處理。”
“安家的面子要給足,按頂級葬禮規格辦。”
淚水模糊了視線,我只覺得渾身發冷。
再次睜眼時,蘇綰綰正坐在床邊,眼神滿是嘲諷:“安念,你可真不孝,連媽媽最後一面都沒見着。”
我死死盯着她,聲音發狠:“你把我媽怎麼樣了?”
她輕蔑地笑着:“也沒什麼,不過是取了心髒後,一把火燒成灰。”
“至於骨灰嘛,我讓人每天摻在你的粥裏,這樣你們母女也算永遠不分開了。”
“而安家祠堂裏供着的,不過是幾把貓砂罷了。”
我胃裏一陣翻涌,忍不住劇烈嘔吐。
蘇綰綰笑得張揚:“真可惜,你一吐,媽媽又少了一點呢。”
我伸手去抓她的手腕,卻被她輕鬆躲開:“你敢碰我?信不信傅沉舟現在就讓你身敗名裂!”
聽到腳步聲逼近,想到我的逆轉命格,我勾起一抹冷笑:
“蘇綰綰,該身敗名裂的人——”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