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喬夏腳步一頓,隨即震驚萬分:
“你瘋了?靳西鳴會把我砍了的!”
“他早就警告過我,不準打你的主意。爲這事兒,他連貼身翻譯官秦明都塞給我了,說等秦明調走,就讓你回他身邊去。”
許矜歡剛要開口,眼角的淚卻順着臉頰滑到下巴。
她慌忙抹了一把,強裝鎮定道:“夏夏,他只是我哥,而且...... 他已經不在乎我去哪兒了。”
一句話堵得喬夏把剩下的勸阻咽回了肚子裏。
她定定地看着許矜歡,忽然明白了她話裏的意思。
“只是哥哥” 四個字,既是在說靳西鳴無權幹涉她的去留,更是在宣告那段關系的終結。
喬夏的呼吸沉了沉,心疼地伸手抱住她:
“好。一周後登船,我會瞞着靳西鳴,也會攔住秦明。”
“船會準時開,你要是真下了決心,就趕緊走。”
本已稍稍平復的情緒,在喬夏這番維護裏轟然決堤。許矜歡趴在她懷裏默默流淚,嘴角卻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她早就下定決心了,從靳西鳴說出 “惡心” 那兩個字開始。
重新籤了合同,許矜歡就埋頭做起了工作交接。她故意拖到半夜,才不情不願地回了家。
推開門見屋裏沒人,她暗暗鬆了口氣。
可剛洗漱完躺下,臥室門就被推開了。
一股陌生的廉價香水味撲面而來,她下意識地撥開纏上來的手:“生理期,別碰我。”
靳西鳴的動作一頓,眼裏浮起擔憂:“我記得不是今天。最近是不是又沒好好休息?內分泌紊亂了?”
話音剛落,他就起身去拿調理生理期的藥,倒了杯她最愛的七度溫水,遞到她面前:
“乖乖吃藥,才能健健康康地跟哥哥過一輩子。”
許矜歡緊盯着他的眼睛,那裏面的溫柔關切,半點看不出虛假。
她嘴角一勾,緩緩垂下頭。
不愧是靳家獨子,京北商場上最殺伐果斷的 “修羅”,演起戲來竟也這般遊刃有餘。
而她,竟被這出戲騙了整整七年。
心口隱隱作痛,她忍不住輕聲嘲諷:“一輩子?這也是你的手段之一嗎?”
靳西鳴正低頭摳着藥片,沒聽清:“什麼之一?”
“沒什麼。” 許矜歡搖了搖頭。
她不能讓他知道,這只被他精心豢養了七年的寵物,就要逃跑了。
否則,以他的個性,絕不會輕易放她走。
她安靜地吃完藥,一言不發地躺了回去。
靳西鳴卻察覺到她的頹喪,心頭一緊,從背後緊緊抱住她:“是不是喬夏跟你說了什麼?我不讓你外派的事?”
許矜歡沒吭聲,他抱得更緊了些,低沉的嗓音溫柔似水。
“阿矜,別生我氣好不好?我只是舍不得你走。我想不出沒有你的日子該怎麼過,我怕我會瘋。”
“你要是真想去,就等我一段時間。等我跟爺爺交代好一切,我陪你一起去,好不好?”
許矜歡眼角溼潤一片,嘴角扯起一抹苦澀的笑。
靳西鳴,你真的騙得我好慘。
如果她沒有收到那封邀請函,沒有打那兩通電話,此刻的她,或許還沉浸在 “他愛到骨子裏” 的幻夢裏,被這兩句話捆縛一輩子。
但幸好,她知道了一切。
“不用了,” 她聲音很輕,“我也沒那麼想去。”
靳西鳴明顯鬆了口氣,下巴抵在她的肩窩:“阿矜,等秦明走了,你就回我身邊吧。我想每天都看見你。”
許矜歡沒說話,靳西鳴當她是默認了。
他鬆開她轉身去了浴室,門關上的瞬間,許矜歡望着門板,輕聲道:
“秦明不會走的,因爲要走的是我。”
“靳西鳴,我也不會再回你身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