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陽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
這問題……
他感覺自己的鼻血都快流出來了。
艱難地吞了口唾沫,用盡畢生的專業素養回答:“對,肝經是經過胸口的,肝氣鬱結,自然會脹痛。”
“那要怎麼辦?”秦香月的聲音更低了。
“那個,你可以讓你愛人給你按摩一下,或者自己按摩。疏通一下就好了。”陸陽感覺自己的舌頭都快打結了。
臥室裏,再次陷入了沉默。
就在陸陽以爲這個要命的話題終於要結束時。
秦香月輕輕地,問出了那句讓他靈魂都爲之顫抖的話。
“那要怎樣按呢?”
那軟糯又帶着一絲無辜的詢問,簡直比任何虎狼之詞都更要命。
陸陽感覺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在那一瞬間凝固了,然後又以更快的速度沸騰起來。
他張了張嘴,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腦子裏,已經有一個小人在瘋狂叫囂。
教她!手把手地教她!用你的手,告訴她什麼叫疏通經絡!
另一個小人則在拼命拉扯。
你是醫生!冷靜!
最終,理智那根脆弱的弦,還是勉強繃住了。
他深吸一口氣,喉結上下滾動,聲音沙啞得像是剛從沙漠裏爬出來。
“咳……就是,在你感覺脹的時候,順着一個方向,輕輕地打圈揉開。力道由輕到重,從側面,慢慢往上推……”
我草,我在說什麼?
陸陽感覺自己每一句“專業指導”,都不對勁。
自己都被說得口幹舌燥,恨不得當場抓起水杯灌下去。
他不敢去看秦香月的反應,生怕看到那雙水汪汪的桃花眼裏,帶上鄙夷。
然而,枕頭裏傳來的聲音,卻再次擊潰了他的防線。
“哦……那如果我不會,我到時候再請教你。”
再請教我?
陸陽的心,徹底亂了。
他感覺這女人就是個妖精,一顰一笑,一言一語,都在把他往失控的深淵裏拽。
“秦姨,你先休息下,我出去給你開藥。”
陸陽幾乎是落荒而逃,沖出了那間充滿了曖昧香氣的臥室。
坐在外面的問診桌前,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氣,感覺自己剛剛經歷了一場耗盡心力的惡戰,渾身的細胞都還在躁動不安。
過了好一會兒,臥室門開了。
秦香月穿好了那身白色連衣裙,走了出來。
她臉上還帶着剛剛按摩後的紅潤,眼神有些躲閃,不敢直視陸陽,但那股子雨後牡丹般的嬌豔,卻更是撩人心魄。
走到櫃台前要付錢,陸陽哪敢要。
開玩笑,享受了那麼一場視覺和觸覺的盛宴,還要錢?他成什麼了。
他連連擺手,死活不收。
秦香月見他堅持,也沒再勉強,只是那雙桃花眼定定地看着他,柔聲說:“那改天我請你吃飯,就當是謝謝你,不許拒絕。”
這誰能拒絕得了?
陸陽魂不守舍地點了點頭。
他送秦姨到門口,夏日的陽光照在她身上,給她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
秦姨走了幾步,忽然停下,轉過身,看着陸陽。
她抿着嘴,那嘴角勾起一個極其好看的弧度,似笑非笑地說:
“小家夥,你看起來挺害羞的。”
陸陽感覺自己天靈蓋都快被這句話掀飛了。
害羞?
我害羞個屁!
我是怕自己當場變身禽獸啊姐姐!
他只能尷尬地撓撓頭,傻笑了一下。
秦香月看着他窘迫的樣子,眼裏的笑意更濃了。
那眼神,嫵媚,明亮,帶着鉤子,仿佛能一眼看穿他所有的僞裝,直抵他內心最深處的躁動。
她轉身上了那輛白色的汽車,發動時,還降下車窗,對他揮了揮手。
看着那絕塵而去的車影,陸陽心裏空落落的。
真是個要人命的女人。
他無比期待,能和她有點什麼。
幾天後的中午。
陸陽正趴在桌上午休,診所的風鈴再次響起。
他一抬頭,就看到了那道讓他魂牽夢縈的身影。
秦香月來了。
今天她換了一身行頭,一件剪裁合體的黑色職業套裙,上半身是白色真絲襯衫,領口解開了兩顆扣子,隱約可見精致的鎖骨。
一條合身的黑色短裙,襯得她雙腿愈發修長筆直。
腳上一雙細高跟,讓她整個人更顯高挑,氣場全開。
風情萬種,嫵媚入骨。
陸陽的瞌睡,瞬間就沒了。
他甚至感覺自己的臉,在看到她的一瞬間就開始發燙。
秦香月像是看穿了他的窘迫,嘴角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柔聲說:“走吧,不是說好請你吃飯嗎?吃完飯再回來幫我按摩一下。”
她說起‘按摩’兩個字時,聲音裏帶着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讓陸陽的心跳漏了半拍。
陸陽的心,又開始不爭氣地狂跳。
他哪還會拒絕,這簡直是天上掉下來的美事。
跟着秦香月,坐上了車。
車裏的空間不大,她身上那股子清新的香氣,混雜着高級皮革的味道,瞬間將他包裹。
這味道,比任何藥都猛。
她開車時,神情專注,手臂的袖子隨意地挽到手肘,露出半截雪白的小臂,手腕上那塊卡地亞手表在陽光下閃着細碎的光。
每一個細節,都透着一股成熟女人的精致和韻味。
“你那天給我疏通經絡後,我回去睡眠特別好,睡得好香。”她開着車,忽然開口。
她的聲音裏,沒有了“陸醫生”或者“小陸”的稱呼,就像是跟一個很熟悉的人在聊天。
這種親近感,讓陸陽一陣恍惚,好像他們不是醫生和病人,而是一對正在約會的情侶。
“嗯,那回頭吃完飯,我再幫你好好調理。”
關鍵時刻,陸陽也福至心靈,把那句“秦姨”給咽了回去。
“嗯,好!”
秦香月立刻應道,聲音裏帶着一絲雀躍。
她似乎在那裏想着什麼,貝齒無意識地輕輕咬着下唇。
那個動作,可愛又性感。
夏日的風從車窗吹進來,拂過陸陽的臉,他感覺自己像是掉進了一個光怪陸離的夢裏。
車子停在一家看起來就巨貴的西餐廳門口。
秦香月要了個靠窗的包間,裝修得極其奢華,讓陸陽這個剛出校門的窮學生坐立不安。
他翻開菜單,看到一份牛排三百多的價格,手都抖了一下,剛想點個最便宜的意面。
秦香月卻拿過菜單,看着他笑:“我給你點,要這個戰斧牛排,這個好吃。”
她那一眼,很特別,帶着一種“別跟我客氣”的霸道和寵溺。
陸陽只能低頭猛吃,感覺自己跟她之間,隔着一條巨大的鴻溝。
她是社會上遊刃有餘的精英女性,而自己,只是個毛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