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宋燼禮從小青梅竹馬,是京圈的一對金童玉女。
幼時,玩過家家遊戲,姜頌眠會扮演他的新娘。
長大些,宋燼禮會騎着單車接送她上下學,會在她的書包裏塞情書。
成年後,他就迫不及待跟她確定了戀愛關系。
宋燼禮曾經陪她度過生命中最暗無天日的一段時光。
那年姜家發生火災,肆虐的火焰帶走了爸爸媽媽的生命。
哥哥用身體做盾牌,給她創造了逃生的機會。
她幸運活了下來,哥哥卻在送醫途中搶救無效身亡。
她被夢魘困住,無數次崩潰想要輕生,是宋燼禮寸步不離地陪在她身邊。
他就像一束光,照亮了她灰暗的世界。
姜頌眠以爲他們會一輩子在一起,幸福地走下去。
可江鹿的出現,撕開了這層幸福的假象。
宋燼禮讓江鹿搬進來住,讓傭人按照她的喜好布置了房間。
江鹿喜歡粉薔薇,他就把她精心栽種的向日葵掘了全部種成粉薔薇。
江鹿喜歡小動物,他就把她養的精神撫慰犬送人了。
江鹿喜歡首飾,他直接豪擲千萬拍下象征真愛的頂級粉鑽。
姜頌眠沒有生氣,親眼看着他把兩人的回憶一點點抹除。
她讓律師擬了離婚協議,遞給宋燼禮籤字,“宋燼禮,我們離婚吧!”
宋燼禮把離婚協議撕碎,“眠眠,你的想法能不能別那麼齷齪?我對鹿鹿只有感激,沒有男女之愛。”
他語氣軟下來,“等恩情償還完了,我就送她離開。”
姜頌眠懶得拆穿他的謊言,不想看到他那副虛情假意的嘴臉。
半夜,男人摸黑下了床,偷偷去了隔壁的房間。
男女混在一起的喘息聲,透過門縫清晰地傳入耳朵裏。
窗外,幾千架無人機騰空飛起,拼湊出江鹿的頭像和愛的告白。
“喜歡我給你的驚喜嗎?”宋燼禮在女人身後沖撞。
“喜歡。”兩人忘我地糾纏在一起。
幾乎是一瞬間,姜頌眠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她睜着猩紅的眼睛,眼淚不爭氣地墜落下來。
江鹿軟軟攀附在男人身上,“你不愛她了,爲什麼不跟她離婚?”
男人嗓音暗啞,“她是我年少的愛戀,也是我無法推卸的責任。我跟她發過誓,會照顧她一輩子。”
姜頌眠心中一片悲涼。
曾發誓陪她共度餘生的人,對她只剩下【責任】。
自從爸媽出事後,宋燼禮就是她的依靠。這些年他一直都很寵她,她以爲他會是她的避風港。
江鹿瞥見門外偷聽的女人,“你把救命的藥給我了,眠眠姐會不會生氣啊?”
宋燼禮淡聲嗤笑,“她家人都死了,照樣堅強地活着,哪像你這麼嬌氣?”
姜頌眠死死咬着嘴唇,心髒像是被人撕開了一道口子。
她仿佛一具沒有靈魂的提線木偶,挪動着僵硬的步子回到臥室裏。
宋燼禮偷腥後,饜足得跑到陽台抽煙。
兄弟打電話給他,“宋哥,你跟江鹿的事打算瞞嫂子多久?”
宋燼禮手指捻着煙蒂,嘴裏吐出一口煙霧,“姜頌眠眠生病後身體虧空,幾乎喪失了生育功能。宋家三代單傳,爸媽非逼着我跟她離婚。可我不想離婚,只能努力盡快讓她懷上孩子。”
兄弟替姜頌眠打抱不平,“嫂子她肯定不知道,她化療的藥物被你換成了葡萄糖。”
宋燼禮臉上沒有半分愧疚,“化療期間,無法妊娠。等眠眠懷上孩子,我會給她安排國內最好的醫療團隊!”
聽到真相,姜頌眠臉上血色盡褪,眼淚大顆大顆地砸落下來。
原來這段婚姻沒有感情,只有謊言和欺騙!
兄弟勸他,“演戲歸演戲,千萬別入戲!”
“鹿鹿她很乖!”宋燼禮眼底是溺死人的溫柔,“相處久了,我好像有點愛上她了。”
兄弟替姜頌眠打抱不平,“你既割舍不下舊愛,又舍不得放棄新歡。做人不能太貪心!”
“以姜頌眠倔強的性格,她知道真相一定會毫不猶豫離開你!”
宋燼禮皺緊眉頭,“那就永遠都不要讓她知道真相!”
姜頌眠怔怔站着,四肢百骸爬滿了刺骨的寒意。
可是宋燼禮,我已經知道真相了。
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