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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歲那年中元節，奶奶教我疊紙人時說：
“紙人不能畫眼睛，否則會招來不幹淨的東西。”
我不信邪，偷偷給紙人點了眼睛。
當晚，我聽見院子裏有腳步聲，看到一個和我疊的紙人一模一樣的人影站在窗外。
第二天，村裏死了三個老人，都是被活活嚇死的，臉上凝固着詭異的笑容。
十五年後，我創業失敗負債累累，奶奶托夢給我：
“中元節回老宅，床底下有救急錢，但千萬別點紙人眼睛！”
......
“方明，最後通牒，明天還不上錢，你的手就別想保住了。”
高利貸的電話掛斷後，我癱坐在出租屋的地板上，渾身發抖。
公司破產清算，房子車子抵押，還欠着巨額債務。
頭痛欲裂，我捂着太陽穴，閉上眼睛。
昨晚的夢太真實了。
奶奶穿着那身她最愛的藍布衣裳，指着我說：“老宅床底下有應急的錢，足夠你東山再起。”然後她特別強調：“千萬別動裏面的紙人，更不能給紙人畫眼睛！”
“奶奶，我知道了。”我記得我還在夢中點頭。
夢醒後，那句話還在耳邊回蕩。
我記得七歲那年中元節，村裏老人們燒紙錢、祭祖先。
我趁大人不注意，偷偷給祭祀用的紙人畫上了眼睛，想看看它們能不能“活”過來。
三天後，村裏接連死了三個老人。
“怎麼死的？”當時我天真地問媽媽。
“別問！”媽媽臉色慘白，拉着我就往家跑。
後來我從大人們的竊竊私語中得知，那三個老人被發現時都面帶詭異的微笑，眼睛大睜，像是看到了什麼極度恐怖又令人愉悅的東西。
最可怕的是，每個人手裏都攥着一個畫着眼睛的紙人。
手機突然響起，打斷了我的回憶。
是母親。
“喂，媽。”
“小方，你回來一趟吧。”母親的聲音顫抖着，“出事了。”
“什麼事？”我心頭一緊。
“你王叔昨晚死了…”
“怎麼死的？”
“眼睛被挖了，還手裏攥着個紙人，不知道用什麼畫的，血淋淋的”
電話那頭傳來母親的抽泣聲。
“媽，這跟我沒關系......”
“我知道不是你，但是…”母親壓低聲音，“那紙人背後寫着你的名字。”
“媽，你先別怕，我馬上就回去，你在家好好等我。”我安撫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