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石玉玲被送出了將軍營帳。
可我卻也被他囚禁在了帳中。
謝景清調走了我的親兵,換上了他的人,層層守在帳外。
甚至用我教他的死結綁住了我的手腳,將我困在榻上。
他每日會爲我送來我愛吃的飯菜,親手喂到我的嘴裏;
我的傷勢需要換藥,他也親歷親爲。
就像曾經那樣,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
他端起一碗肉粥,將我摟進懷裏,吹涼了喂到嘴邊,柔聲哄着:
“沈漾,你不穿鎧甲的樣子,像當年一樣惹人憐愛。”
我打翻了他手中的碗:
“滾!我不要待在你身邊。”
他沒有回話。
滾燙的肉粥燙在他的手上,他也並不責怪。
我趁其不備,奪走了他腰間的佩刀,割斷繩子。
他也不惱,只是趁我不便又將佩刀奪了回去,語調平靜:
“我知你的性子剛毅,可我不願放你離開,你只能在我身邊陪我。”
我被他扣住雙手,掙脫不開,便一口死死咬在他的脖頸。
滿口充斥着血腥味,我也絲毫不鬆,試圖激怒他。
他卻只是低吼一聲,任我啃咬:
“如果這樣你能解氣,便咬吧!”
我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只覺無力,我最後問道:
“你殺了她嗎?”
這次,他沒有回話。
接下來的日子,我不再與之抗衡。
我好好吃飯、按時上藥,他便解了我手上的繩子。
我趁着防守不嚴密時,悄悄在營帳角落鑿洞傳信。
第六日,直到傍晚謝景清也沒有出現。
反倒是石玉玲出現在了帳內,她嘴角勾起一抹譏誚:
“沈漾姐姐,將軍的營帳住的可還舒心?”
“謝將軍說你成日打打殺殺,煞氣太重,實在不適合替他執掌中饋,還是我比較適合呢!”
我懶得理會她話中的挑釁,反問道:
“你真以爲你將自己的身份藏得滴水不漏嗎?”
她神色一滯,又立刻恢復正常:
“我聽不懂姐姐在說什麼,我只是想要謝將軍一人罷了,還請姐姐成全。”
我別過眼不再看她,她卻朝着外面招了招手,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一個我叫不上名字的將士便走了進來,手上端着滾燙的開水。
我瞬間防備起來,石玉玲卻聲音譏諷:
“姐姐你說,要是你被燙花了臉,謝將軍還會不會非要留下你呢?”
說着她便端過那盆開水,緩緩朝我逼近,露出瘮人的笑來。
看來她還不知道,我的手已經被解開了。
在她與我僅一步之遙時,我便猛地一掀,滾燙的開水瞬間潑到了她的身上。
她連連尖叫,渾身被燙了個遍,手臂和脖頸瞬間泛出紅來。
我便站在一邊欣賞着這難得的一幕。
待她緩過勁來,氣急敗壞的朝外下令:
“門外的!給我進來!”
說完便轉頭看向我,眼神陰狠:
“等我讓人髒了你的身子,看謝將軍還要不要你!”
我毫不畏懼的打量着進來的將士,他們一見是我,神色瞬間變得難堪起來。
面面相覷許久,卻無一人敢動半步。
這些將士都認得我,有的甚至跟隨我出生入死多次,自然不敢對我不敬。
石玉玲憤憤的看了我一眼,朝着幾個將士逼迫道:
“若不動手,你們遠在家中的妻女雙親,便不用活了。”
將士們目露難色,最終還是朝我步步緊逼,聲音顫抖:
“對不起了,沈副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