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意識模糊間,我只記得一個人闖進來時焦急的臉。
再次醒來時,已經到了醫院。
漸漸看清眼前的人,沈家的合作夥伴林辰。
他聲音裏滿是怒火:
“陸薄修居然敢幹這種喪盡天良的事!”
隨後又展示了他手中的U盤:
“隱忍了這麼久,該有的證據終於都到手了,這下子就等着看好戲吧。”
我平靜的說道:
“林辰,你幫我辦兩件事。一是把僞造的死亡證明散出去,二是盯着陸薄修的動靜。”
林辰立刻點頭,當天下午就把我搶救無效死亡的消息傳了出去。
得知消息時,陸薄修正在和謝蓁蓁逛街,他瘋了一樣沖進醫院。
卻在看到那張蓋着醫院公章的死亡證明時,突然僵在原地。
“不可能。”
他反復摩挲着證明上我的名字,指尖泛白:
“她那麼犟,怎麼會這麼容易死?肯定是你們弄錯了!”
他拽着醫生的衣領嘶吼,眼底布滿血絲。
直到被保安拉開,才失魂落魄地蹲在走廊裏。
後來在葬禮上,陸薄修自始至終都面無表情。
謝蓁蓁一臉笑意,跟那些兄弟侃侃而談:
“以後啊,薄修身邊就只有我了。”
李哲點了點頭:
“她生前占着沈家大小姐的身份,喜歡指手畫腳,現在沒了,不用看她臉色,該高興才對!”
王浩附和道:“壞人自有天收,現在走了也是活該,陸哥你別爲這種人傷神,蓁蓁還在這兒陪着你呢!”
話音未落,陸薄修突然抬手,一記耳光扇得謝蓁蓁踉蹌後退。
他紅着眼嘶吼:“閉上你們的嘴!她輪不到你們說!”
葬禮一結束,他就把自己關在曾經的婚房裏,不準任何人靠近。謝蓁蓁柔聲勸道:
“薄修,人死不能復生,你別這樣折磨自己,以後還有我陪着你呢。”
門卻突然被猛地拉開。
陸薄修紅着眼:“滾!別拿你跟她相提並論,你不配!”
他轉身回到屋裏。
第二天一早就調來了所有能調動的人手,讓他們沿着醫院到沈家的路線,一寸一寸地找我的蹤跡。
謝蓁蓁拉着他的胳膊,語氣軟糯,“薄修,你別浪費力氣了,沈千朔已經死了,我們好好過以後的日子不好嗎?”
可陸薄修一把甩開她的手:“我再說最後一次,要麼閉嘴,要麼滾。”
謝蓁蓁被他推得踉蹌了幾步:
“我只是怕你累着。”
而此時的醫院裏,我看着林辰傳來的監控畫面。
“林辰,資料整理一下,匿名發給陸薄修。”
我緩緩的開口道:
“讓他看看,他護了這麼久的好妹妹,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林辰立刻行動。
彼時,陸薄修看着屏幕突然彈出的匿名郵件讓他愣了愣,讓他隨即點了開來。
附件裏只有兩個視頻文件,沒有任何多餘的文字。
陸薄修皺着眉點開視頻,短短幾十秒的畫面,卻讓他渾身的血液幾乎凍住,手機哐當一聲砸在地板上。
“薄修,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是不是還在想沈千朔的事呀?”
謝蓁蓁穿着陸薄修給她買的真絲睡裙從臥室出來。
陸薄修眼神裏滿是猩紅的血絲:
“你上周三晚上,是不是跟李哲和王浩去了城西的酒店?”
謝蓁蓁眼神慌亂地躲閃:
“薄修,你怎麼突然問這個?我那天不是跟你說我在家休息嗎?是不是有人跟你亂嚼舌根了?”
“在家休息?”
陸薄修死死盯着謝蓁蓁:
“那爲什麼有人拍到你挽着李哲的胳膊進客房?爲什麼半小時後王浩也進去了?爲什麼你會把哮喘藥換成安眠藥?”
“謝蓁蓁,你把我當傻子騙嗎?”
謝蓁蓁眼淚毫無預兆地掉下來:
“我錯了!薄修,我不是故意的!是李哲他們逼我的,他們說要是我不配合,就把我以前的事告訴你。換藥也是他們出的主意,我只是一時糊塗,你原諒我好不好?”
“一時糊塗?”
陸薄修猛地甩開她的手:“把人當槍使,還想把責任推幹淨?謝蓁蓁,你以爲我還會信你說的話?”
他轉身走到窗邊,掏出手機撥通了手下的電話:
“去把李哲和王浩給我帶過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記住,別驚動任何人,把他們帶到城郊的倉庫裏,我要親自問。”
掛了電話,他回頭看向癱坐在地上的謝蓁蓁,眼神裏只剩下厭惡:
“在我問出真相之前,你最好老實待着,別耍任何花樣。”
當天晚上,城郊廢棄倉庫裏,李哲和王浩被反綁在椅子上,嘴裏塞着布條,看到陸薄修走進來,兩人眼裏滿是驚恐。
陸薄修示意手下扯掉他們嘴裏的布條,沒有多餘的廢話,直接將手機扔在他們面前,屏幕裏酒店監控的畫面清晰刺眼。
“說,你們跟謝蓁蓁到底是什麼關系?除了酒店這事,你們還幫她做了多少事?”
陸薄修的聲音裏沒有一絲波瀾。
李哲咽了口唾沫,還想狡辯:
“陸哥,我們就是跟蓁蓁姐一起吃了頓飯,沒別的事你別誤會。”
“誤會?” 陸薄修冷笑一聲,抬手示意手下上前。
旁邊的壯漢立刻上前,一把揪住李哲的頭發,將他的頭按向冰冷的鐵桌,一聲悶響後,李哲疼得慘叫起來。
“我再問一遍,說不說?”
陸薄修的語氣依舊平靜。
王浩見狀,再也撐不住了,急忙喊道:
“我說!我說!陸哥,我們跟蓁蓁姐早就在一起了,不只是那天,之前也偷偷見過好幾次,聚會時的遊戲也是蓁蓁姐提前跟我們商量好的,就是想跟你親近,讓沈千朔吃醋。”
“換藥的事呢?”
陸薄修的聲音更冷了:“她把哮喘藥換成安眠藥,是不是你們幫她準備的藥?”
王浩的臉色瞬間慘白:
“是!是我們幫她買的安眠藥,她還說要是沈千朔出事了,你就會徹底跟她在一起,那天灌藥的時候,也是她讓我們動手的,說就算出了事,也能推到沈千朔自己身上。”
李哲見王浩全招了,也癱軟在椅子上,聲音帶着哭腔:
“陸哥,我們也是被蓁蓁姐騙了,她跟我們說你早就不喜歡沈千朔了,只是礙於沈家的面子才沒分手,我們要是知道她這麼歹毒,肯定不會幫她的!”
原來他護了這麼久的 “好妹妹”,不僅背着他跟兄弟不清不楚,還聯手算計他的未婚妻,甚至想置沈千朔於死地。
想起她拿着母親靈位被摔碎時,眼裏的失望。
想起沈千朔被灌藥那天,她絕望的模樣。
想起她無數次跟他解釋,他卻只覺得她小氣、敏感。
悔恨像潮水般將他淹沒,讓他幾乎喘不過氣。
想到這裏,陸薄修一拳又一拳的打在了他們兩個身上。
直到打手提醒道:
“陸總,再打下去他們就死了。”
陸薄修擦掉拳頭上的血跡:
“把他們兩個看好,別讓他們跑了。”
陸薄修轉身往外走:“明天早上,把他們送到警察局,該交代的,讓他們自己跟警察說清楚。”
走出倉庫, 他掏出手機,手指顫抖着撥通了助理的電話,聲音裏帶着前所未有的急切:
“立刻去找沈千朔!擴大範圍找!”
“她肯定還活着!挖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