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跟女友約好國慶家庭出遊，她再次以人多不舒服婉拒。
景區賣花小妹遞來花籃。
“給女朋友買束花吧！”
表姐挽着我胳膊笑出聲。
“他哪來的女朋友？我是他表姐！想請動那位大小姐，比登天還難。”
我憋着火別開臉，目光卻猛地定在街角。
那輛定制輪椅我絕不會認錯，當初因女友腿腳微跛，我特意找人爲她量身定制。
表姐繞着輪椅打量。
“這不是孟哲女朋友的輪椅嗎？”
“聽說那姑娘雖然有點瘸，但長得挺漂亮。”
她拍拍我肩膀。
“人家孟哲聽不見都能找到伴兒，你呀......”
視線落在輪椅扶手的燙金編號上，我掏出手機，從黑名單裏拖出那個號碼。
“過來，砸輪椅”
......
表姐瞪大眼睛：“你瘋了？光天化日砸人輪椅？”
我死死盯着那輛輪椅。
三年前，趙泠羽說想要自由出行，我花了兩年工資定制這輛全自動輪椅。
她說：“阿祥，等我們有錢了，你推着我看遍所有風景。”
表姐推着我，“咱趕緊走啊，啥深仇大怨啊？”
“我看那兩孩子都挺好，聽說商量婚事了都，別添亂了啊。”
我杵在那兒，一動不動，看着不遠處正在拍照的一群人。
她說想享受靜謐，不想遭受別人異樣的眼光。
可她現在大大方方地靠在孟哲的懷裏，靠得很近，親密私語。
她與我在一起從沒有這麼坦然過，永遠含蓄冷清。
我走到一旁，撥通了趙泠羽的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背景音是清脆的鳥鳴。
她的聲音帶着刻意的疲憊。
“阿祥？怎麼了？”
我盯着遠處正靠在孟哲肩頭笑靨如花的她。
“你在哪？”
她輕聲說。
“在家休息啊，腿有點不舒服。”
“你不是去景區了嗎？玩得開心嗎？”
我看着她接過孟哲遞來的奶茶，自然地喝了一口。
我的聲音發冷。
“在家？”
“一個人？”
她語氣帶着些許不悅。
“當然是一個人。”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條腿陰雨天就疼。”
遠處，孟哲細心地爲她整理被風吹亂的發絲。
我一字一頓。
“既然腿不舒服，”
“爲什麼不在家好好休息？”
她頓了頓，聲音更輕。
“我就是在休息啊。你怎麼了？是不是玩得不開心？”
我沉默沒有說話，她帶了幾分不耐煩。
“如果沒有事情的話我想休息了，拜拜。”
出軌的是她，不耐煩的也是她。
“好，拜拜。”
我看着她和孟哲十指相扣的手，想起這五年來她從未在公共場合與我這樣親密。
她推掉我的每一個邀約，用同一個理由。
我知道她因爲跛腳自卑，無數個日日夜夜安慰她，我父母不在乎這件事。
我想給她一個家，讓她能夠心靈自由的家。
想起上周在她家樓下的對話。
我握着她的手。
“泠羽，這次國慶出遊。”
“我爸媽說想見見你。”
她下意識抽回手，眼神閃躲。
“人太多了，我不喜歡。”
我從口袋裏掏出戒指盒，還沒打開就被她按住。
她語氣冷淡。
“阿祥，我們現在應該以事業爲重。”
“別想這些沒用的。”
可現在，她正和另一個男人的家人談笑風生。
孟哲的母親往她手裏塞了個紅包，她推拒兩下就收下了。
那厚度，分明是長輩給未來兒媳的見面禮。
表姐碰碰我胳膊。
“看夠了嗎？”
“人家這才叫一家人出來旅遊。”
我攥緊拳頭，想起這五年來的點點滴滴。
我轉身走向那輛輪椅，表姐急忙拽住我的胳膊。
“嫉妒使人醜陋啊，你想幹什麼？”
我停下腳步，回頭對她露出一個冰冷的笑。
“我女朋友也很漂亮。”
“你馬上就能見到了。”
話音未落，我猛地抬腳，狠狠踹向輪椅。
“哐當——”
輪椅應聲側翻，刺耳的警報聲瞬間劃破長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