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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清嘉，你工作這麼久，到底存了多少錢？”電話那頭，母親的聲音帶着苛責。
我看了眼銀行賬戶上七位數的高額資產，沉默片刻後說：
“媽，我月薪五千，房租一交，就只剩下三萬多塊了。”
“三萬？你老大不小了還玩物喪志，天天在家打遊戲！怎麼可能就這麼點！”母親的語氣中
充滿懷疑。
三天後，我家門鈴響起。父母臉色鐵青地站在門口：
“你哥癡迷給一個美女主播刷禮物，現在欠了巨額網貸！家裏已經傾盡所有，還差一大筆，
你必須把你的存款拿出來！”
門被撞開的瞬間，我媽的哭嚎聲比我爸的怒吼先一步抵達。
“我苦命的兒啊！你這是被外面的狐狸精迷了心竅了啊！”
“你哥哥要被逼死了！孟清嘉你還有沒有良心！”
緊跟着，我爸鐵青着臉，將一沓厚厚的紙摔在我面前的茶幾上。
網貸催收單，信用卡賬單。
最上面的那張，欠款金額後的零，多到晃眼。
總額，八十萬。
我爸的手指幾乎戳到我的鼻尖：
“你哥是咱們家唯一的根，這根不能斷！你必須救他！”
我沒有理會他，彎下腰撿起地上的催收單。
每一筆大額支出，都指向同一個直播平台，同一個ID。
我將賬單整理好，放回茶幾上：
“他三十歲的人了，憑什麼要我替他還債？”
客廳的空氣瞬間凝固，下一秒，我爸的咆哮炸開了：
“就憑你是我女兒！我們養你這麼大，不是讓你當白眼狼的！”
他氣得渾身發抖，脖子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
我媽立刻接上，眼淚說來就來，配合得天衣無縫。
“嘉嘉，那可是你親哥啊！你就忍心看他去死嗎？他就你這麼一個妹妹...”
我打斷她，深吸一口氣，重復道：
“我早就告訴過你們，我存款只有三萬。”
“三萬？就知道你靠不住！成天就知道打你那破遊戲，人都玩傻了！”
話音未落，我爸就像瘋了一樣，開始在我的公寓裏瘋狂翻找。
我媽則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開始她最擅長的道德審判。
“你從小就自私，什麼好東西都不知道讓着你哥。”
“讓你把獎學金給你哥買電腦，你非要自己交學費，那時候我就看出來了，你這孩子心是
冷的。”
“我們養你這麼大，供你吃穿，你就是這麼回報我們的？”
我一言不發，看着他們那張醜陋的嘴臉。
我的思緒被拉回大四那年。
我以全系第一的成績，拿到了唯一的保研名額。
我捏着那張印錄取通知書，興沖沖地跑回家，想給父母一個驚喜。
可當我氣喘籲籲地跑到家門口，就聽到了裏面的對話：
我媽帶着一貫的精明算計開了口：
“清遠最近談戀愛，花銷大，我看嘉嘉那個研究生就別讀了吧。”
“讓她找個工作，一個月幾千塊，也能幫襯一下家裏，幫襯一下她哥。”
我捏着鑰匙的手，僵在半空。
緊接着，是我爸不假思索的附和。
“說得對，女孩子讀那麼多書有什麼用？學歷太高了，以後不好嫁人。”
“再說了，她那個保研名額，能不能找人問問，看能不能賣了換點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