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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枝爲了在賽車比賽中救下周宴京,撲到主駕駛替他擋下致命一擊。
那天,周宴京哭紅了眼在手術室前跪了整整七天,調動了所有頂級醫療資源。
可還是於事無補。
從此,南城最具天賦的賽車領航員變成了植物人。
周宴京爲了給沈南枝祈福,放棄了賽車手身份,剃光了頭發去寺廟裏清修了三年。
日日跪在佛前誦經,遭受鞭刑,祈求上天恩賜。
自從沈南枝有意識開始,就能聽見周宴京在她耳邊一遍又一遍的訴說思念。
所以,三年後,在沈南枝睜開眼的第一秒,她以爲會看到周宴京驚喜到痛哭的臉。
可沒想到先聽到的是牆上電視裏傳出的新聞。
【獅子座流星雨到來之際,許多有情人在星空下許願,而周家大少周宴京和其女友也在見證下浪漫擁吻。】
電視裏周宴京溫柔的低頭吻向懷中女孩,眼裏的深情幾乎要溢出來。
可他的手上明明還戴着爲沈南枝求平安的佛珠。
只一眼,就讓沈南枝窒息的喘不過氣。
多可笑,愛人在拯救她的路上愛上了別人。
她顫抖着低下頭看向手上的那顆鑽戒,多巧。
當年周宴京向她求婚時,也是在山頂的星空下,
他哭着單膝跪地將一顆真心捧到了沈南枝眼前。
“枝枝,無論這一輩子會發生什麼,只要我還活着,我就會愛你!”
電視上短短的一段錄像此刻卻像尖銳的針,直直的往她心裏扎。
還沒等沈南枝緩過神,房間門突然被打開了。
“枝枝,今天我給你帶了你最喜歡的風信子,你什麼時候才能醒......”
話音未落,周宴京看着病床上睜開眼的人,突然失了聲。
下一秒,他就沖過來抱住沈南枝,哽咽着說道。
“枝枝,你終於醒了,我以爲我......這輩子再也不能聽你說話,看你笑着罵我了。”
沈南枝感受着身上熟悉的氣息,一瞬間也被感染了。
她紅着眼剛囁喏着叫出“宴京”兩個字就看着門口的方向愣住了。
剛才還在電視上和周宴京擁吻的女孩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兩個人甚至還像熱戀中的情侶一般穿着同色系的衣服。
女孩的臉上甚至還帶着沒來得及卸下的笑意。
手上亮閃閃的,戴着情侶對戒。
只仔細看了一眼,沈南枝的心就被戳了個千瘡百孔。
那枚戒指是她和周宴京在比賽前一天一起設計的紀念品。
本來應該在比賽完由周宴京親自給她戴上,
可那天卻出了意外,她以爲戒指會被周宴京小心封存起來,直到她醒來。
但現在卻戴在了一個不相關的女人手上。
沈南枝死死攥着手裏的被子,咬緊了唇。
周宴京似乎聽到了身後的動靜,他轉過頭看到人的一瞬間就慌了神。
連忙站起來向沈南枝解釋。
“枝枝,這是今年賽車場招進來的新人,挺有天賦的,所以我最近就帶着她一起訓練。”
聽着周宴京前言不搭後語的辯解,和默默護着江映月的姿勢,
沈南枝張了張嘴很想站起來揪着他的衣領質問。
可在床上躺了三年,她現在甚至連開口說一句簡單的話都做不到。
江映月臉上的笑也消失了,她帶着哭腔抬起頭看了沈南枝一眼。
“嫂,嫂子好,我叫江映月,是周哥今年帶的新人。”
一句話說的磕磕絆絆,剛介紹完,就捂着臉匆匆跑出去了。
周宴京看了一眼門外,幾乎沒有猶豫,就追了出去。
“枝枝,我去看看她怎麼了,小姑娘一個人在外面容易出事。”
沈南枝沒有說話,只是怔怔的看着剛才還開的嬌嫩的風信子現在已經完全枯萎了。
它被隨意扔在門口,
上面還有兩個人匆匆離去的腳印。
就好像她一樣。
屋裏又恢復了一室寂寥,冷風順着沒關緊的門呼呼往裏灌。
沈南枝突然流下了眼淚。
周宴京考慮到了一個陌生的人晚上不安全,卻唯獨沒有想到她這個剛剛醒來行動不便的妻子會不會難受,需不需要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