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周時晏是一名情感淡漠者。
溫見微嫁給他三年,被他冷暴力了三年。
第一年,她提前兩個月爲他準備生日驚喜,從1歲到28歲,整整準備了28份生日禮物。
周時晏只淡淡說了一句:“浪費時間。”
第二年,溫見微走夜路遇到流氓,被拽進空無一人的小巷。
她抄起手邊的磚頭奮力砸暈流氓,淚流滿面地跑回家,想要尋求周時晏的安慰。
周時晏連頭也沒抬:“我不是警察。”
第三年,溫見微遭遇車禍,性命垂危,腹中兩個月的孩子沒保住。
溫見微忍着巨大的痛苦給周時晏打了一通又一通電話。
第三十八通,他終於接了。
電話那頭,周時晏一如既往冷漠的聲音,“有事聯系我的助理。”
溫見微死死攥緊手機,眼眶裏的淚水再也忍不住,洶涌地落了下來。
三年,一千多個日日夜夜。
周時晏永遠是一副心如止水,波瀾不驚的樣子。
他每月一號準時往她的卡上打生活費,卻從不問她把錢花在了哪裏。
他不限制她的任何行動和社交,卻也對她的所有事都漠不關心。
就連兩人的床事都像是走程序——每月固定三次,掐着時間完成,沒有半點多餘的溫存。
外人都說周時晏情緒穩定,有錢有顏,是不可多得的好丈夫。
可只有溫見微知道,她在他的冷暴力裏承受了多少折磨。
就在這時,閨蜜陸芸打來電話。
“微微,你老公也太逗了,竟然包下整個金海會所給一只狗過生日!”
“那只狗是不是你倆偷偷養的?你還說他沒情趣,我看他挺有情趣的啊......”
溫見微呼吸一滯,“你說什麼?”
陸芸給她發來幾張照片。
照片上,西裝革履的周時晏半跪在地上,懷裏抱着一只頭戴生日王冠的金毛,笑容十分燦爛。
溫見微指尖顫抖。
三年,他從沒對她笑過。
如今,卻對一只狗笑得這麼開心!
一股強烈的諷刺襲來,溫見微猛地拔掉手背上的輸液針,拖着虛弱的身體沖到會所。
拿起桌上的酒杯,用力潑在正在給金毛切蛋糕的周時晏臉上。
在賓客們的驚呼聲中,酒水順着男人英俊的臉龐滑落。
周時晏溫見微穿着病號服出現在眼前,沒有驚訝,也沒有憤怒。
直到護主的金毛朝溫見微撲過來,不小心撞翻旁邊的香檳塔,順便撞到了一個女人。
周時晏平靜的表情才終於被撕開一道裂縫。
“紫瑜!”他快步沖到被撞倒的女人身邊,俯身將她打橫抱起,眼神中是溫見微從沒見過的驚慌,“你怎麼樣,傷到沒有?”
溫見微雙手緊握,指尖幾乎摳破掌心。
她從不知道,一向穩如泰山的周時晏竟然也會有如此緊張的時候。
還是對另外一個女人!
溫見微渾身發冷。
沒等她做出反應,金毛已經對着她瘋狂撕咬起來!
尖銳的牙齒穿透皮膚,溫見微疼得渾身抽搐,張口喊周時晏的名字。
卻見他已經抱着女人揚長而去。
再醒來,溫見微又回到了醫院。
她的腿上纏着紗布,鮮血順着紗布滲出來,稍微動一下就鑽心的疼。
周時晏見她醒了,語氣平靜地解釋:“小柿子是我朋友養的狗,平時很溫順,這次的事是個意外。”
“意外?”溫見微笑了,只是那笑比哭還難看,“那你丟下我一個人,抱着其他女人離開,也是意外嗎?”
周時晏像是沒聽到她說的話,目光落在窗外。
“周時晏!”
溫見微再也忍不住心裏的委屈,淚水倏然決堤,“這種得不到回應,冷冰冰日子我過夠了,我們離婚吧!”
聽到“離婚”兩個字,周時晏終於有了反應。
他抬眸,波瀾不驚的目光落在溫見微身上。
“我會給你五百萬作爲補償,離婚的事,我當你沒說過。”
“你是不是以爲我在跟你開玩笑?”溫見微顫聲打斷他,眼神中透着死一般的絕望,“你是不是以爲,我這輩子都舍不得離開你?”
三年來,他永遠都是這樣,遇到問題就拿錢來打發她,任由她的一切情緒石沉大海。
像是泄憤一般。
溫見微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在通訊錄裏躺了三年的號碼。
電話剛一接通,她便迫不及待問:“我要和周時晏離婚了,你願意娶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