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陳念的挑釁並沒有就此停止。
她開始每天匯報他和肖言發生的事情，飯桌上的菜，廚房熟悉的背影，還有枕邊肖言的臉。
我忍住想要打開的沖動，可每次還是鬼使神差點開了陳念發來的視頻。
除了生活瑣事以外，她偶爾也會發一段她和肖言在床上的親密視頻。
視頻內，肖言柔情似水，將陳念反壓在身下。
“念念，今晚要不是看在寶寶的面子上，我不會放過你的。”
陳念臉頰緋紅，連說話的聲音都嫩得能掐出水。
“師傅，你到底愛誰多一點？”
肖言臉色突然一滯。
眉間的溫柔又加深幾分。
“除了肚子裏的寶寶，就只有你。”
說罷，陳念對着鏡頭露出滿意的微笑。
原來在他肖言心裏，我甚至連號都排不上。
轉眼，到了肖言口中回家的日子。
我一直期盼着，期盼他回來後彼此之間能把話挑明。
我想親口問問他，這些年我的付出算什麼？真就一文不值嗎？
我坐在機場，看着陸陸續續出來的行人，看着肖言會不會也突然出現。
從天亮等到天黑，從飛機升起又降落，從大廳密密麻麻的人到只剩我一個。
我還是沒能等到肖言。
那一刻，我再也堅持不住，蹲在地上，將自己蜷縮成一團，質問肖言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我傾盡所有，換來的竟是他和別人成家立業。
淚水滴落在屏幕上，我看見陳念發來的消息。
“回去吧，師父不會回來的。”
我刪掉信息，轉身離開了機場。
初秋的風，已經有了幾絲蕭瑟，吹在身上能感覺到刺骨的涼意。
走到我和肖言常吃的那家火鍋店時，我停了下來。
透過玻璃，我看見坐在靠窗位置的一對情侶，他們相談甚歡，偶爾又會故意生氣，男生耐心地哄着對面的女孩子。
那樣的場景，我好像似曾相識，又好像只是一場夢境。
肖言電話打來的時候，我已經回了家。
這次他特意找了個空曠的環境給我打的視頻。
語氣裏是滿滿的歉意。
“老婆，真是不好意思，學校臨時有任務，又讓我留了下來。”
“我和校長磨了一整天，他還是沒有同意。”
“老婆，我......”
我笑着呼了一口氣，當做滿不在意的模樣。
“沒事，工作要緊。”
“我能理解。”
肖言見我臉色很不好，特意找了些笑話講給我聽。
他忘了，這些笑話我都能倒背如流，連下一個字是什麼都一清二楚。
以前我總會裝作很好笑的樣子，笑得前俯後仰。
可如今，我連扯動嘴角都顯得多餘。
要掛斷視頻時，我突然叫住了他。
“肖言，你說有沒有一天我們可能會離婚？”
“你會因爲另一個女人而傷害我？”
我等着肖言的答復，可這次他出奇地沉默了幾分鍾。
或許也覺得心裏對我有虧吧。
“老婆，不會有那麼一天的。”
“這輩子我都不可能做出傷害你的事。”
我沒有聽清肖言說的話，將臉別在一旁，掛斷了視頻。
肖言，你還是說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