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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臻離開的下午,周宴京帶着限量款手鏈匆匆趕回別墅。
推開門,意料之中的安靜讓他心頭莫名一緊。
“臻臻?”
無人回應。
客廳整潔得過分,茶幾上放着一張折疊的紙條。
「周宴京,喪偶不必了,我們從未結過婚。」
短短一行字,像冰錐刺進他的眼底。
周宴京手指猛地收緊,紙條瞬間皺成一團。
他立刻撥打蘇臻的電話,聽筒裏傳來關機的提示音。
慌亂像藤蔓纏繞上來。
他轉而打給蘇沅急切道:“蘇臻有沒有回蘇家?”
“沒有呀,宴京哥哥,”
蘇沅的聲音透着無辜,“姐姐怎麼了?”
“她走了。”
周宴京聲音發沉,看了一眼手表,距離重要的合作研討會只剩一個半小時,“我得去找她......”
“宴京哥。”
蘇沅急忙打斷,“你別急,姐姐可能就是鬧脾氣。今天這麼重要的日子,她偏偏選這時候耍性子,也太不懂事了。”
她語氣溫柔,字字卻都在挑撥,“你對她那麼好,錦衣玉食地養着,她還不知足。”
“這樣順着她,以後更要爬到你頭上去了。”
她頓了頓,聲音更加體貼:“我去找她吧,找到後好好勸勸她,你安心工作,別耽誤正事。”
周宴京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
對比之下,只覺得蘇沅識大體,不愧是真正的千金。
而蘇臻確實有些不懂事,在這種關鍵時刻給他添亂。
他語氣緩和下來:“辛苦你了,沅沅,這次又麻煩你。”
“不麻煩的,宴京哥,只要你開心就好。”
掛了電話,周宴京心底那點因蘇臻離去而產生的不安,漸漸被對蘇沅的愧疚所取代。
而此時,蘇沅確實找到了蘇臻。
在她暫時落腳的廉價賓館門口。
蘇臻正提着簡單的行李準備離開。
蘇沅降下車窗,將一個飾品盒扔到蘇臻腳邊。
那是周宴京買手鏈時附贈的胸針。
“宴京哥給你的,”
蘇沅笑得輕蔑,“他說,你只配這個贈品。”
蘇臻身體一僵,沒有去撿。
“還不明白嗎?”
蘇沅下車,步步逼近,“你一個來歷不明的底層人,鳩占鵲巢這麼多年,也該滾回你的貧民窟了。”
“周宴京,周家,蘇家,這裏的一切,從來都不屬於你。”
“宴京哥遲早是我的,他現在不過是對你還有一點新鮮感,玩玩而已。”
每一個字都像淬毒的鞭子,抽在蘇臻早已傷痕累累的心上。
她咬着下唇,眼眶通紅,硬生生將淚水逼了回去。
見她忍耐,蘇沅眼底閃過一絲惡毒。
她突然抓住蘇臻的手,用力往自己身上一推。
同時驚呼一聲,順勢摔倒在地。
“沅沅。”
周宴京的聲音驟然響起。
他終究不放心,推掉研討會趕了過來。
恰好看到蘇沅“被推倒”的一幕。
他疾步沖過來,扶起泫然欲泣的蘇沅,怒視蘇臻:“蘇臻,你怎麼變得這麼惡毒?就因爲一點小事,你就動手推人?給沅沅道歉。”
蘇臻看着眼前不分青紅皂白的男人,心冷得像墜入冰窟。
她指着賓館門口的監控攝像頭:“有監控,調出來看就知道怎麼回事。”
蘇沅眼神瞬間慌亂,隨即捂住臉頰帶着哭腔:“宴京哥,別怪姐姐,是我不好,我不該來找她......她只是一時生氣,不是故意的......”
她這副“委曲求全”的樣子更是點燃了周宴京的怒火。
他認定了是蘇臻嫉妒心作祟,無理取鬧。
“蘇臻,道歉!”
他厲聲命令,額角青筋暴起。
蘇臻倔強地站着,一言不發。
看着她那冰冷到仿佛在看陌生人的眼神,周宴京徹底暴怒,揚手狠狠扇了過去。
“啪......”
清脆的耳光聲在空氣中回蕩。
蘇臻臉偏向一邊,白皙的臉頰迅速浮現紅腫指印。
蘇沅眼底閃過快意。
周宴京看着自己的手,也有些愣住。
蘇臻緩緩轉過頭,臉上火辣辣地疼,卻比不上心死的寒意。
她看着周宴京,眼神裏最後一點微光徹底熄滅。
下一秒,她用盡全身力氣,抬手,幹脆利落地回敬了他一個耳光。
“周宴京,我們兩清了。”
說完,她不再看他們一眼,撿起地上的行李決絕離開。
周宴京捂着臉,怔怔地看着車子消失的方向,臉頰上是清晰的痛感,心裏卻仿佛破了一個大洞。
蘇沅在他身邊焦急地說着什麼,他卻一個字也聽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