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4
“爸?!媽?!”
陸寒瞪大了眼睛,近乎尖叫般喊出聲。
“怎麼會是你們?!不應該是......”
他話說到一半就突然斷了,因爲他看到了公公的那截斷手突然骨碌碌地滾到他面前。
一瞬間,他的臉上流露出驚恐、愧疚、憤怒交雜在一起的復雜神情。
雙眼則一片空白。
婆婆尖叫着暈了過去,屎尿橫流。
公公則一直在痛呼,直到那兩個追債人暴力地往他嘴裏塞了止痛藥。
借着,又在傷口上撒上了止血粉。
爲首的追債人看向陸寒。
“怎麼這時候開始演孝子賢孫了?”
“剛剛讓你替你爸還債,不是嘴硬得很嗎?”
他滿臉的不屑,又將刀對準了公公的另一只手。
“快把錢打過來!不然你爸就一只手都沒有了!”
公公此時也被嚇地近乎失了智。
他一邊哭求追債人,一邊辱罵着陸寒。
“你這個狗娘養的,還不趕緊救救你老子我!”
“快!”
他嘶吼的罵聲終於把陸寒的理智抓了回來。
“打!打!我現在就打!”
“你們不要傷害我爸!”
他忙不迭地沖進房間,打算打開保險櫃。
可沒想到,連着試了幾次密碼都不對。
他急得轉頭沖我大喊。
“該死的,這個保險櫃密碼是什麼?”
我詫異地搖搖頭,“我怎麼知道,不是你設的密碼嗎?”
這個保險櫃是他放錢的地方,歷來就不肯讓我靠近。
甚至每隔一兩個月,他還要特地來變換一下密碼,生怕被我猜到。
可沒想到,現在他竟然自己都忘記了。
眼見連着嚐試了好幾次都不對,陸寒的臉都白了起來。
視頻中的追債人等得不耐煩,連着“嘖”了好幾聲。
“我說你小子不會又在作秀吧?”
“剛剛就不想把錢拿出來,現在又裝成忘記密碼的樣子?”
“看來你是真的想讓你爸死啊。”
他把刀又靠近了公公另一只手幾分,嚇得公公瘋狂大喊。
“陸寒!你這個挨千刀的,你不會真的想讓你老子我死吧?”
“還不快點把錢找出來!”
陸寒越被催越着急,到最後連手都顫抖起來。
試了好幾次密碼都不對以後,這個保險櫃都徹底鎖了起來。
眼見拿不出錢,陸寒着急得冷汗直冒。
“爸你別着急,我......我其他地方還有錢!”
他換了個地方,又翻箱倒櫃起來。
可連着找了十分鍾,卻一無所獲。
他轉頭怒氣沖沖地看向我。
“顧柔,我那張存錢的銀行卡呢?我怎麼找不到,是不是你拿走了?”
我看着恍若失憶的他,低頭撿起地上被剪碎的銀行卡碎片,有些無奈的開口。
“陸寒,你的銀行卡不就在這裏。”
“你難道忘了,半小時前,你親手把這張卡剪成了碎片。”
陸寒的臉失去了血色,他愣了好幾秒,直到視頻中追債人的聲音再次響起。
這次,他徹底失去了耐心。
“所以結果又是沒錢?”
他將手中的刀往下放了幾分,鋒利的刀刃刺入公公的手腕,殷紅的雪順着流出。
“啊!不要!不要砍我的手!”
公公淒厲的慘叫聲劃破夜空。
我不忍地捂住了耳朵。
“別!”
陸寒趕忙打斷了他,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求求你不要砍我爸的手,我......我還有辦法!還有辦法!”
“我還可以找親戚借錢!”
他眼中劃過一絲希望,顫抖着手掏出了手機,撥通了大伯的電話。
“大伯,我是陸寒,我想......”
話還沒說完,那頭就傳來了忙音。
陸寒不可置信地看着手機,再一次撥了過去,可那邊卻已經把他拉黑了。
他打開了家族群,想在裏面發送求救信息。
可下一秒,卻發現自己已經被踢出了群,瞬間癱軟在地。
“怎麼會,他們爲什麼要把我踢出去?”
“還有什麼辦法......還有什麼辦法搞錢......”
他絕望地喃喃自語。
可追債人卻顯然不打算再給他機會。
“錢呢?這麼多時間,你在這兒耍老子呢?”
“既然這樣,那我也別給你爸留手了。”
伴隨着陸寒和公公的尖叫,他再度提刀打算切下去。
就在這時,他背後的門卻突然被人踢開。
“警察!放下你手中的武器!”
5
警察的出現瞬間破了局。
他們將兩個追債人逮捕,然後叫了救護車將公公拉去了醫院。
等我們趕到醫院的時候,醫生們剛剛把痛暈的了公公喚醒。
陸寒剛趕到醫院,就被護士攔住。
“你就是他兒子吧?”
“你爸的手斷了不到半小時,還有再植的希望。”
“現在趕緊把費用付一下,我們馬上給他安排手術。”
聽到要交錢,陸寒剛有點血色的臉又瞬間白了下來。
他訕訕一笑,“我爸的情況這麼緊急,能不能先做手術,然後再付錢?”
護士白了他一眼,眼底滿是鄙夷。
“你這種人我見多了,說是先手術,等手術完了,人早就跑的沒影了。”
“別做夢,要是沒錢,就只能簡單幫他處理一下傷口。”
“連父親的手術費都不肯出,你這種人真是遭天譴。”
她罵人的話瞬間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
他們看到公公那淒慘的模樣,紛紛義憤填膺地指責起陸寒來。
“天呐,天底下竟然都這樣的兒子,連父親的醫藥費都不肯出。”
“是啊,難道他父親的手不比那幾萬塊錢重要?這要是我兒子啊,肯定早就打死了。”
“沒心沒肺的白眼狼!”
衆人竊竊私語的罵聲讓陸寒紅了臉。
他咬着牙想了一會,突然看向我。
“顧柔,你平時一定藏着私房錢吧?還不趕緊拿出來給我爸做手術!”
我看着突然發難的他,一臉莫名。
“我什麼時候有私房錢了?我們家不是你管錢的嗎?”
自從我們結婚以後,他就以“擅長理財”的名義將財政大全攬了過去。
可這些積蓄在他的“努力操持”下卻越來越少。
原本還能每月從銀行那邊吃些利息,可現在卻連一點消息都沒了。
甚至在他失業以後,我都只能下班後再去兼職賺錢。
我所有的錢都上交給他貼補家用,衣服都三年沒買了,哪裏來的私房錢?
可陸寒卻像是瘋了一樣,跳起來指着我的鼻子。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我爸都這樣了,你還像個沒事人!”
“工作這麼多年,你怎麼可能沒有私房錢,還不趕緊拿出來?!”
“難道你要眼睜睜地看着我爸錯過最佳治療時間,變成殘疾人嗎?”
看着他甩鍋的樣子,我心頭也升起了一陣怒火。
“陸寒,你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是我把你爸害成這個樣子的嗎?”
“我一開始就和你說了,把錢拿出來去救你爸。”
“是你一次次的阻攔,才導致現在的局面。”
“真正的罪魁禍首不是你嗎?”
被我戳穿,陸寒瞬間暴跳如雷。
“你才是罪魁禍首!要不是你話不說清楚,讓我以爲是你爸要被砍手,怎麼可能變成這樣?”
我看着他這幅不要臉的模樣,又惡心又生氣。
“什麼要以爲是我爸要被砍手?”
“合着你爸被砍手不行,我爸就可以?”
“姓陸的,你真是人面獸心!今天的這一切,都是你的報應!”
這些話一出,周圍人看向陸寒的眼神更加鄙夷。
“你這個賤人,看我撕爛你的嘴!”
他惱羞成怒,突然猛地朝我沖了過來。
我趕忙一個側身避過,他徑直撞到了牆上,頭鼓出一個大包。
他像條鮎魚般好不容易爬了起來,陰鷙的目光再次對準我。
“老公打你你還敢躲?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眼見他還想上手,我先一步甩了他兩巴掌。
兩記清脆的耳光打得他腦袋發蒙。
“陸寒,從今天開始,你不再是我老公了。”
“我要和你離婚!”
6
男人一聽更加暴怒,瘋了似地就要朝我沖過來。
好在這時,負責公公手術的醫生攔住了他。
“這裏是醫院!誰允許你在這裏鬧事了?”
他眉眼冷峻,怒瞪了陸寒一眼。
“你給你爸做手術的錢準備好沒有,最佳治療時間馬上就過去了。”
“再這麼拖下去,就算你籌到了錢,你爸的手指也接不回去!”
陸寒一聽瞬間慌了神,他轉頭變了個臉色看我。
“顧柔,算我求你,你先把錢拿出來好不好?”
“回家你再和我鬧,現在咱爸的手術才是最重要的。”
我看着眼前這個精通變臉的男人,嘲諷地笑了出來。
“陸寒,你耳朵是聾了嗎?我說我要和你離婚了。”
“那不是咱爸,是你的爸爸!”
陸寒被我的話一噎,臉色變換了幾秒,最終咬着牙撲通一聲跪下。
“顧柔,剛剛是我不對,算我求你了。”
“你就當行行好,先從各種網貸平台裏借點錢出來替我爸付手術費好不好?”
我無語地看着這個不要臉皮的男人,“你怎麼不自己去借?”
他尷尬了一瞬,小聲開口。
“我失業這段時間染上了賭博,能借的早就已經借完了。”
我看着他的神情,忽然想到他爸不就是因爲賭博借貸被人追上門?
看來這劣質的基因還真是一代傳一代。
還好我和他沒孩子。
我正要開口拒絕,門口突然傳來了婆婆的聲音。
“我借到了!我借到錢了!”
她興沖沖地沖了過來,將一沓錢塞到醫生手裏,帶着哭腔。
“醫生,我借到錢了。”
“求求您趕緊給他做手術吧。”
手術費到賬,一切都變得順利起來。
緊張的等待了幾個小時以後,公公終於被推了出來。
雖然他的情況依舊不太好,可好在手是被成功接了回去。
婆婆抱着他哭得不能自已。
“老頭子,我都勸你不要賭了,你竟然還偷偷的賭。”
“網絡賭博真是害人啊......”
“你網貸的錢,加上這筆手術費,咱家的窟窿什麼時候才能堵上,我命苦啊......”
她哭泣的間隙,我瞥了陸寒一眼,只見他望着婆婆,神情有些尷尬。
我悄悄走出病房,拿着剛買的新手機撥通了律師的電話。
“喂,肖律師,幫我查一下我老公的借款記錄。”
7
看到婆婆的樣子,我心底不免升起兔死狐悲的驚慌。
公公他賭博的癮給他們一家帶來了這麼多的麻煩和債務的無底洞。
那陸寒呢?
他又欠了多少?
和婆婆的一味忍讓縱容不同,我才不要和一個爛掉的賭徒糾纏一生。
我一定要和他離婚,可一想到他或許瞞着我欠下了大筆的債,我手心就不自覺的出汗。
過了好一會,惶恐的我終於收到律師的短信,裏面赫然是陸寒一條一條的借貸記錄。
這些借貸記錄中間的間隔非常短,一看就是他在極其急躁的情況下借的。
我們家最近都沒有什麼必要支出,所以這些,只可能是他急着拿去賭博的錢。
而且每一筆借貸金額都不小。
怪不得他怎麼都不肯把所謂的“買車錢”拿出來,原來是早就輸了個精光了!
看到這些記錄的時候,我的心跳瞬間快了幾個節拍。
“肖律師,我打算和他離婚了。”
“這些是他爲了賭博欠的網貸,算是夫妻共同賬戶嗎?我需要還嗎?”
我顫抖着手打下了這些字。
現在,我無比後悔當初和陸寒結婚。
不僅浪費了我那麼多年的青春,甚至說不定還要背上巨額債務。
好在,律師的話讓事情有了一絲轉機。
“如果你能證明他借貸就是爲了賭博的話,就不需要。”
有了這句話,我瞬間有了主心骨。
回到病房,公公正在昏睡。
婆婆則把陸寒拉到隔間,咬着牙恨恨地罵着。
“你這個不孝子,爲什麼不肯把錢早點打給那些人。”
“要是你早點打錢,你爸也不會受這樣的罪了!”
陸寒低垂着頭,嘟囔着將一切都怪到我的頭上。
“媽,我怎麼可能不想着打錢嘛!”
“還不都是顧柔,是她不肯把錢花在爸身上,是她攔着我。”
他從懷中掏出了銀行卡的碎片。
“媽你看,她爲了不讓我打錢,甚至還把銀行卡給剪了!”
“什麼?她竟然做這種事?”
婆婆頓時氣地熱血上涌,“那該死的小賤人!都是她害了老頭子!”
“不行,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
“我們一定要從她那拿點賠償!”
陸寒舔舔嘴饞,無奈道。
“可我問過了,她確實沒有什麼錢,甚至連私房錢都沒有。一窮二白的,能賠償什麼嘛。”
婆婆眼珠子一轉。
“她沒錢,她爸媽不是有錢嘛!”
“她現在不是想和你離婚嗎?你就和她說,要離婚可以,但要她賠給你一大筆錢。”
我聽着他們母子的對話,冷冷地勾起唇畔。
看來還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這陸家,可真是蛇鼠一窩。
趁他們聊得火熱,我悄悄偷走了陸寒的手機。
8
從醫院出來,我就正式和陸寒開始分居。
或許是因爲沒了手機,他難得地消停了兩天。
等到第三天,突然給我打來了電話。
“顧柔,這幾天你爲什麼不回來?難不成你還真的要和我離婚?”
我淡淡地回道。
“對,我沒和你開玩笑。離婚協議書我已經在請律師擬了。”
男人瞬間破防。
“你有什麼資格主動提出和我離婚?要離也是我甩了你!”
“顧柔我告訴你,要離婚可以,但你必須賠我一大筆錢!”
我不屑地冷笑。
“憑什麼我要賠你錢?憑你不要臉嗎?”
陸寒氣急敗壞地提高了音量。
“你別胡攪蠻纏!離婚是你提的,給我造成了精神損害,你當然要賠我一大筆錢。”
“而且你還要分走我的一大部分債務。”
“不然我就不籤離婚協議!”
我早就猜到了他會這麼說,只冷冷一笑。
“呵,真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那些債是你背着我欠下的,我知都不知道,憑什麼要還?”
“你失業的這些時間,都是我打着兩份工養你。而且你還把我存下的積蓄賠了個精光。”
“要補償也應該是你補償給我吧。”
男人被我懟了無話可說,只得假裝強硬地開口。
“你......你別廢話,反正你不賠錢我就不籤離婚協議!”
“行,那我們就法庭見。”
我懶得再和他掰扯,直接掛斷了電話。
再次和這個惡心的男人見面是在法庭。
此刻的他早已破產,連請律師應戰的錢都沒有,孤零零一個人站在法院前。
可我沒想到,到了這個時候,他竟然還在想着辦法作妖。
“家人們看看,就是這個惡毒的女人!”
“她不僅害得我爸差點失去雙手,甚至在我們家落難以後,馬不停蹄地要和我離婚!”
他顛倒黑白的話瞬間讓直播間的人氣大漲。
“什麼?現當代還有這種不要臉的女人?”
“這可真是俗話說得好:大難臨頭各自飛啊。老兄,和這種女人離婚是你的福氣。”
“就沒人想問嗎?爲什麼她會差點害你爸沒了手?”
數千條彈幕瞬間淹沒了他的直播間,他挑釁地看了我一眼。
“呵,你請了律師又怎麼樣?我可是有正義的網友!”
“他們會免費幫我伸張正義,你就等着被網暴吧!”
可惜,他的美夢還沒等進法庭就破滅了。
“對不起先生,法院不允許直播。”
看着他被法警攔在門外的樣子,我臉上的嘲諷再也壓抑不住。
我到底當初是怎麼看上這個男人的,真是丟人!
他在門口吵鬧了一會,最終以直播設備被沒收結束。
看着他憤憤不平地走到被告席,我無語地搖搖頭。
再一次被這個男人的厚臉皮震驚。
還沒等法官開口,陸寒就迫不及待地開口。
“法官大人!你可要明察秋毫啊,對面這個女人可是壞透了!她不僅害的我父親殘疾,還讓我們家欠了一大筆債!她簡直把我害慘了!”
法官冷冷地給了他一個警告的眼神。
“這是法庭,我會公平公開公正地按照證據來判!”
吃了個不痛不癢的軟釘子,陸寒的氣焰稍微消下去了一些。
我的律師拿出了一系列證據。
“法官大人,被告說的一切都不是事實。我這裏有證據可以證明,我方當事人和對方父親的傷殘毫無關系。”
“怎麼沒關系!”
陸寒瞬間跳腳,“要不是她話都說不清楚,也不肯拿出私房錢來,我爸怎麼可能被人砍手,又怎麼可能延遲了那麼久才做手術留下後遺症?!這一切都是她的錯!”
“肅靜靜止咆哮公堂!”
法官重重地落槌警告了陸寒。
“原告有什麼想說的?”
我冷冷地瞥了男人一眼,平靜開口。
“在和他結婚以後,家裏的大小錢財都是由他掌管,我並沒有所謂的私房錢。而且中途我多次試圖勸說他打錢,他都不肯,這才導致了慘劇。”
“這些我都有證據!”
眼見我證據確鑿,陸寒知道鍋甩不到我頭上,咬着牙變了個說法。
“姓顧的,算你狠。沒想到你心機這麼深,把這些東西留在身邊。”
他眼睛滴溜溜地一轉,露出幾抹得意。
“不過那又怎樣?你來法院告我不是想和我離婚嗎?”
“我告訴你,如果你不賠給我一大筆錢的話,我是不可能和你離的!”
我正要開口,法官卻直接落槌。
“未看到原告在本次婚姻中有什麼過錯,本院無法支持被告的訴求。”
陸寒沒想到法官會直接拒絕,當即瞪大了眼睛。
我嗤笑一聲,看着啞口無言的陸寒。
他臉色青白交叉了一陣,半晌才不忿地大聲開口。
“那她和我是夫妻,要離婚的話,債務總得分走一半吧!”
他哼了一聲,從懷中掏出了手機。
“這些年,我爲了支撐這個家,東借西借地差不多貸了百來萬。”
“現在差不多滾到三百萬了,這些她總得幫我還吧!”
“三百萬!?”
即便已經查過他的借貸記錄,我還是忍不住喊出了聲。
他早就已經失業,我一個人的工資一年也就不到二十萬。
他竟然能欠下三百萬的債務。
心中一陣驚恐夾雜着慶幸。
還好他父親的這次事件讓我徹底看透了這個男人,決定和他離婚。
不然真要等到他瞞不住的那天,還不知道這個雪球要滾的多大!
我給了律師一個眼神,他點點頭,不緊不慢地從文件袋中掏出幾份文件。
“在被告失業期間,一直都是我方當事人負責賺家用,其賺的錢全面覆蓋了日常開銷。”
“被告所借欠款,並非用於夫妻共同開銷,欠款也與我方當事人無關。所以我方認爲,該欠款應該全由被告償還。”
陸寒氣急敗壞地喊出聲。
“你放屁!你有什麼證據?!”
我盯着他,忽然一笑。
“我當然有。”
在律師手裏幾份文件中篩選了一下,我挑出了從陸寒手機裏獲得的幾張 照片惡化賭博證據。
“這些錢你都拿來賭了,一分都沒流到我手裏,憑什麼要由我來還呢?”
證據一出,陸寒的臉瞬間失去了血色。
“你......你怎麼知道......”
法官不再給他辯駁的機會,一錘定音。
從法院出來,我已經徹底變成了自由身。
陸寒則被因爲賭博被警察拖走。
看着哭喊掙扎的他,我默默地將視線轉移。
陽光透過疏落的葉片照在草地上,泛出點點金光。
鳥兒在枝頭自在鳴叫。
天色正好,是時候重啓我的人生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