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天業的第七個漲停板候,林辰在證券公司的散戶區已經有了“小股神”的綽號。
穿藍布褂子的李大爺每天都提着茶葉蛋來蹭他旁邊的座位,說“沾沾喜氣”;紅馬甲李姐總在收盤後給他泡杯枸杞茶,笑盈盈地問“下只股買啥”;連保安老張都特意把他的自行車挪到監控正下方,說“怕被人惦記”。
林辰只是笑,手指在鍵盤上敲出賬戶餘額:58620元。
不到半個月,五千塊變成了五萬八。這個數字在2005年的散戶區足以引起轟動,有人說他是“財神爺附體”,有人偷偷翻他扔的煙頭想測財運,只有林辰自己知道,這只是他償還遺憾的第一枚硬幣。
“辰哥,晚上慶功宴啊!”趙磊的大嗓門從門口炸進來,他手裏拎着個黑色塑料袋,油星子順着袋口往下滴,“我剛烤的腰子,還熱乎着呢。”
林辰抬頭時,正好看見趙磊T恤上的油漬——那是他今早幫燒烤攤搬冰櫃時蹭的。這個時候的趙磊還沒學會算計,笑起來露出兩顆小虎牙,把朋友的事當成自己的事辦。
“慶啥功,還沒到時候。”林辰接過塑料袋,滾燙的溫度透過薄塑料傳過來,燙得掌心發麻,“ST天業的重組還沒落地,現在高興太早。”
“你就裝吧。”趙磊往他嘴裏塞了串腰子,孜然粒粘在他嘴角,“昨天我去銀行存錢,看見蘇晴姐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樣了,那叫一個含情脈脈……”
“別胡說。”林辰拍掉他的手,耳根卻有點發燙。
他確實常去銀行,借口轉賬、諮詢理財,實則想多看蘇晴幾眼。看她穿淺灰色西裝時緊繃的肩線,看她黑色一步裙下晃動的小腿,看她用鋼筆籤字時,襯衫袖口滑下來露出的皓腕——那上面的藍表盤手表,秒針轉動的聲音仿佛都帶着誘惑。
有次他故意在她午休時去辦理業務,看見她趴在桌上打盹,白襯衫的領口敞開着,露出精致的鎖骨,陽光落在她的睫毛上,像停着只金色的蝶。他站在櫃台前,看着她均勻的呼吸把襯衫後背吹得微微起伏,突然覺得賬戶裏的數字再多,也不如此刻的寧靜珍貴。
“對了,”趙磊壓低聲音,往他身邊湊了湊,唾沫星子濺在他手背上,“我姑說,市一院的體檢預約好了,下周三上午,帶你媽去就行。”
林辰心裏一暖。他知道趙磊的姑姑只是個普通護士,能約到專家號肯定費了不少勁。“謝了,”他拍了拍趙磊的肩膀,“晚上我請你吃火鍋。”
“吃啥火鍋,”趙磊擺手,眼睛卻瞟向散戶區門口,“哎,那不是蘇晴姐嗎?她怎麼來了?”
林辰猛地抬頭。
蘇晴確實站在門口,穿着件白色的雪紡襯衫,領口系着個鬆散的蝴蝶結,黑色的一步裙包裹着圓潤的臀部,手裏拎着個黑色的公文包,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聲響,像在召喚着什麼。
她的目光在散戶區掃了一圈,最終落在林辰身上,鏡片後的眼睛亮了亮,像兩盞突然亮起的燈。
“你怎麼來了?”林辰迎上去,聞到她身上的梔子花香混着淡淡的墨香,像本剛拆封的精裝書。
“給你送這個。”蘇晴遞過來份文件,指尖不經意劃過他的手背,像片羽毛輕輕搔過,“盛華地產的貸款被駁回了,王建軍鬧到行長那裏,說是你散布謠言。”
林辰接過文件,封面上“貸款駁回通知書”幾個字刺得眼睛生疼。他想起王建軍油膩的臉,想起蘇晴被扯歪的襯衫,想起樓梯間她耳尖的紅暈……
“他沒爲難你吧?”
“沒有,”蘇晴笑了笑,陽光透過窗戶照在她的側臉上,能看見細細的絨毛,“行長相信我的判斷。倒是你,以後離這種人遠點,免得被報復。”
她的關心像杯溫水,慢慢淌進林辰的心裏。他看着她襯衫上的蝴蝶結,突然想伸手解開它,看看裏面藏着的風景是不是和記憶裏的一樣。
“我不怕。”林辰的目光落在她的高跟鞋上,鞋跟很細,大概有九厘米,把她的腿襯得愈發修長,“倒是你,一個人對付他,肯定受委屈了。”
蘇晴的耳尖瞬間紅了,像被夕陽染透的雲。她低下頭,看着自己的鞋尖:“沒事,工作而已。”
散戶區的目光都聚集在他們身上,李大爺捅了捅趙磊:“我說啥來着,這倆有情況。”趙磊笑得一臉曖昧,沖林辰擠了擠眼睛。
“我請你吃飯吧,”林辰說,語氣不容拒絕,“就當謝謝你送文件。”
蘇晴抬起頭,鏡片後的眼睛帶着點驚訝,隨即點了點頭:“好。”
走出證券公司時,天空突然飄起了小雨。細密的雨絲落在蘇晴的襯衫上,洇出點點深色的痕跡,像幅水墨畫。她的頭發被打溼了幾縷,貼在臉頰上,勾勒出柔和的輪廓。
“我去買把傘。”林辰轉身就要去旁邊的便利店。
“不用了。”蘇晴拉住他的手腕,她的指尖很涼,像塊剛從冰箱裏拿出來的玉,“我開車來的。”
她的車是輛銀色的大衆帕薩特,保養得很幹淨,內飾裏放着瓶梔子花香氛,和她身上的味道一樣。林辰坐進副駕駛時,聞到座椅上的皮革味混着她的香水味,突然覺得心跳有點快。
“想吃什麼?”蘇晴發動汽車,雨刮器在玻璃上左右擺動,發出規律的“唰唰”聲。
“你定吧。”林辰的目光落在她握着方向盤的手上,手指纖細,指甲修剪得整整齊齊,塗着透明的指甲油,“我對這附近不熟。”
蘇晴把車開到一家私房菜館,門口掛着紅燈籠,雨絲落在燈籠上,像掛了串晶瑩的珍珠。菜館裏很安靜,只有他們一桌客人,老板娘端來兩盞燭台,火苗在玻璃罩裏輕輕跳動,映得蘇晴的臉格外柔和。
“其實,”蘇晴攪動着杯子裏的檸檬水,冰塊碰撞的聲音很輕,“我該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提醒,我可能真的批了那筆貸款。”
“舉手之勞。”林辰的目光落在她襯衫的領口,雨水讓布料變得有些透明,能隱約看見裏面黑色的蕾絲胸罩,像朵藏在雲霧裏的花。
“對了,”蘇晴抬起頭,眼睛在燭光下閃閃發亮,“你好像很懂股票?ST天業……”
“運氣好而已。”林辰笑了笑,不想暴露太多,“瞎買的。”
蘇晴顯然不信,但也沒再追問。她給林辰夾菜時,袖口滑下來,露出皓腕上的藍表盤手表,指針正好指向八點整。林辰想起前世的這個時候,他正在橋洞下啃冷饅頭,而現在,他正和喜歡的女人共進晚餐,燭光搖曳,雨聲淅瀝。
吃完飯,雨下得更大了。林辰撐開傘,把大部分傘面都傾向蘇晴那邊,自己的半邊肩膀很快就溼透了。雨水順着他的發梢往下滴,落在襯衫上,暈出深色的痕跡。
“去我家坐坐吧,”蘇晴的聲音被雨聲模糊了,像夢囈,“就在附近,烘幹衣服再走。”
林辰的心髒突然像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跳得飛快。他看着蘇晴被雨水打溼的襯衫,緊緊貼在胸口,勾勒出飽滿的曲線,像座起伏的小山丘。她的一步裙在雨中貼在大腿上,勾勒出誘人的輪廓,每走一步都晃出撩人的弧度。
“好。”他聽見自己說,聲音裏帶着連自己都沒察覺的沙啞。
蘇晴的家在一棟老式居民樓裏,電梯很小,只能容納兩個人。上升時,空間裏彌漫着她的香水味和雨水的溼氣,林辰能清晰地聽到她的呼吸聲,急促得像被雨打溼的蝶。
打開門的瞬間,林辰聞到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混合着梔子花香。房子不大,卻收拾得很整潔,客廳的書架上擺滿了金融類的書籍,茶幾上放着個相框,裏面是蘇晴穿着學士服的照片,笑得一臉燦爛。
“隨便坐。”蘇晴把公文包放在玄關,彎腰換鞋時,一步裙的開叉處露出大片白皙的皮膚,像塊浸在水裏的玉,“我去給你找件幹淨的襯衫。”
林辰坐在沙發上,目光掃過客廳。牆上掛着幅水墨畫,畫的是梔子花,旁邊的魚缸裏有兩條金魚在遊動,尾巴像兩朵綻開的花。他的目光最終落在臥室門口,門虛掩着,能看見裏面的粉色床單,像片柔軟的雲。
蘇晴拿着件男士襯衫走出來,臉頰有點紅:“這是我爸的,你湊合穿。”
襯衫是淺灰色的,帶着淡淡的樟腦味,顯然很久沒穿過了。林辰接過襯衫時,指尖觸到她的,像觸電似的縮回手。
“浴室在那邊。”蘇晴指了指走廊盡頭,“有新的毛巾。”
林辰走進浴室時,心跳得像要炸開。鏡子裏的青年頭發溼漉漉的,眼睛亮得驚人,襯衫緊貼在身上,勾勒出結實的肌肉線條。他脫衣服時,聽見外面傳來蘇晴換衣服的聲音,布料摩擦的輕響裏,他的血液突然變得滾燙。
他穿着蘇晴父親的襯衫走出浴室時,愣住了。
蘇晴換了件米白色的真絲睡裙,領口很低,露出精致的鎖骨和事業線,裙擺只到大腿中部,露出白皙修長的雙腿,沒穿絲襪,皮膚在燈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澤。她的頭發散開了,溼漉漉地披在肩上,像匹黑色的綢緞。
“襯衫……挺合適的。”她的聲音細若蚊吟,眼睛看着腳尖,手指無意識地絞着睡裙的下擺。
林辰的目光落在她的鎖骨上,那裏的皮膚白得像瓷,能清晰地看見跳動的脈搏。他的喉結動了動,突然上前一步,握住了她的手腕。
她的手腕很細,一握就能環住,皮膚滾燙得像團火。蘇晴的身體猛地一顫,卻沒有掙扎,只是抬起頭,鏡片後的眼睛裏帶着驚慌和期待,像只受驚的小鹿。
“蘇晴。”林辰的聲音很低,呼吸噴在她的臉上,帶着雨水的溼氣和淡淡的酒氣。
“嗯。”她的聲音輕得像嘆息。
林辰低下頭,吻住了她的唇。
她的唇很軟,帶着檸檬水的清香,像顆剛摘下來的果子。蘇晴的身體瞬間僵住了,隨即像融化的糖,軟軟地靠在他的懷裏。她的手臂試探着摟住他的脖子,指尖插進他的頭發裏,像在抓住救命稻草。
林辰的手順着她的腰往下滑,穿過真絲睡裙的布料,摸到她光滑的皮膚,像撫過塊上好的暖玉。她的腰很細,一只手就能環住,臀部卻很豐滿,掌心能感受到驚人的彈性。
“唔……”蘇晴的呼吸變得急促,身體像條蛇似的纏在他身上,指甲掐進他的後背,留下淺淺的紅痕。
林辰把她抱起來,走向臥室時,踢到了掉在地上的高跟鞋,發出清脆的響聲,像首被打亂的夜曲。粉色的床單很軟,像朵巨大的棉花糖,他們陷在裏面,像兩顆即將融化的糖。
蘇晴的真絲睡裙被褪到腰間,露出白皙的脊背,像只展翅的蝶。林辰的吻落在她的頸窩、鎖骨、胸口……每一寸皮膚都像被雨水浸潤過的花瓣,散發着誘人的香氣。
“林辰……”她的聲音帶着哭腔,像只受傷的小獸,指甲深深掐進他的肩膀。
林辰的回應是更緊的擁抱。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顫抖,她的柔軟,她的熱情,像場突如其來的雨,把他的整個世界都淋溼了。
窗外的雨還在下,敲打着玻璃,像首溫柔的催眠曲。臥室裏,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進來,勾勒出交纏的身影,像幅流動的水墨畫。蘇晴的襯衫被扔在床腳,和林辰的溼襯衫纏在一起,像兩只交頸的天鵝。
事後,林辰抱着蘇晴躺在床上,她的頭枕在他的胸口,發絲蹭着他的下巴,癢得他想笑。她的手指在他的腹肌上輕輕畫着圈,像在描繪着什麼秘密。
“你……”她的聲音很輕,帶着慵懶的鼻音,“以前練過什麼?體力這麼好。”
林辰笑了,低頭吻了吻她的發頂:“練過散打。”
這不是謊話,前世他爲了防身,確實在公園跟着老師傅練過幾天,只是沒什麼長進。但現在,他知道自己的體力好得不像話,或許是重生的饋贈,或許是因爲眼前的人激發了他所有的潛能。
蘇晴沒再說話,只是往他懷裏鑽了鑽,像只找到溫暖巢穴的貓。林辰看着天花板,聽着她均勻的呼吸聲,突然覺得重生真好。
不僅能賺錢,能守護母親,能遠離那些爛人爛事,還能擁有眼前的溫暖。
他低頭看了看懷裏的蘇晴,月光照在她的臉上,長長的睫毛像兩把小扇子。他想起她穿白襯衫的樣子,穿一步裙的樣子,穿真絲睡裙的樣子……每一種都讓他心動。
“蘇晴。”他輕聲說。
“嗯?”她迷迷糊糊地應着。
“以後,做我的女人吧。”
蘇晴的身體僵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把臉埋進他的胸口,像只害羞的小獸。林辰能感受到她的眼淚落在他的皮膚上,滾燙得像團火。
窗外的雨漸漸停了,月光變得明亮起來,像塊巨大的銀紗,籠罩着這座城市,籠罩着這個充滿梔子花香的臥室,籠罩着兩個緊緊相擁的人。
林辰知道,這只是開始。
他的人生,他的愛情,他的遺憾,都將在這個夏天,重新書寫。而蘇晴,只是第一個走進他生命裏的人,後面還有更長的路要走,還有更多的風景要看,還有更多的溫暖要擁抱。
但此刻,他只想抱着懷裏的人,感受着她的體溫,她的心跳,她的呼吸,直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