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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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在場衆人齊齊變色。
而厲凌淵掀起薄唇,輕笑一聲,一雙寒潭般的眸子凝視着我。
“你說你是本君的夫人,素羽?”
他俯下身,伸出長指捏住我的臉。
可我已經被阿碧施法變成了一張狗臉。
我迫不及待地點了點頭。
“是阿碧把我變成了這樣,你快點幫我解開——”
他卻冷冷地打斷了我。
“變得好。”
他收緊手指,用力掐住我的脖子將我提了起來,眼神裏怒意翻涌。
“孤魂野鬼,竟敢冒稱本君夫人的名諱,你該死!”
喉頭被人緊緊扼住,我抓着他的手痛苦地掙扎起來。
“厲凌淵,真的是我,一別千年,你難道連我也不認識了嗎?”
聞言,他眼中露出一抹狐疑。
就在這時,阿碧卻撲入厲凌淵懷中。
“夫君,地府人人都知道,素羽夫人正在您重兵把守的閻羅殿中沉睡,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裏,這女鬼分明是在騙人!”
厲凌淵眼裏的懷疑漸漸散去。
他一把將我甩到地上,還連帶着擊飛了一整排陰差。
他臉上陰晴不定,聲音裏透出寒意。
“地府規矩,任何人都不得提及素羽尊諱,你等是把本君的命令當做耳旁風嗎?”
衆陰差立刻跪地求饒。
“閻君息怒,這是今日新來的野鬼,不知道地府的規矩,也不知她從哪裏打聽來這許多消息......”
而阿碧在他懷裏扭着水蛇腰,聲音嬌媚。
“夫君,今日妾身化出本體休息,沒想到這野鬼膽大包天,居然把我當走獸騎在頭上。你說你該不該幫我出出氣?”
聽着阿碧嬌滴滴的音色,厲凌淵鬆開眉頭,勾起薄唇。
“就你這小妖精刁蠻,本座今日就破例,親手爲你除了這野鬼如何?”
他在阿碧細軟的腰肢上掐了兩把,笑得邪肆。
而我躺在地上,眼看着他和阿碧調情,心中苦澀滿溢而出。
我本是天帝最小的女兒,三千年前受命來到地府滌蕩輪回道怨氣。
可忘川河畔驚鴻一瞥,我卻難以自拔地愛上了冥府之主厲凌淵。
神仙不能動情,爲了和他相守,我親手斬斷了自己與天帝的血脈聯系,用冥河之力封印了體內的天界感應,滯留地府整整三千年。
第一個一千年,我爲助他修爲精進,用自己的心頭血煉丹。
第二個一千年,我爲他抵擋雷劫,留下一十三道深入骨髓的傷痕。任憑他灌注多少法力,都無法治愈。
他曾撫摸着我的脊背,滿懷疼惜。
“素羽,若我負你,就叫生生世世投入畜生道,不得好死。”
第三個一千年,我傷勢太重陷入沉眠。
他割開心頭血,澆灌得地府萬朵彼岸花一夕綻放,只求續我神魂不滅。
更生生斬斷三生石,將我和他的誓言刻在上面。
他說:“就算上天定要將我們分開,我也要逆天而行!”
可現在,他摟着新收的美豔女鬼,與我對面不相識。
阿碧伸出一雙白皙的手臂纏上他的脖頸。
“不嘛,這野鬼不止冒犯我,還冒犯姐姐。你可別一時手快殺了她,我要留着她慢慢玩!”
厲凌淵聞言卻面色一沉,他一把掐住阿碧白皙的臉頰,冷冷地道:
“你也配叫素羽姐姐嗎?”
“本座寵你,不過是因爲你這張臉和她有三分像罷了。可本座的妻子,永遠只會是那一人,也只能有那一人!”
阿碧神色一僵,勉強地笑了笑。
“閻君,阿碧知道錯了......”
他這才鬆開手,勾了勾唇。
“不過你說得對,地府許久沒有這樣放肆的野鬼了,是該好好教訓。”
他取下懸在腰間的生死簿,聲音響徹整個地府。
“衆陰差聽令,有誰能撬開這野鬼的嘴讓她認錯,誰就是下一任地府判官!”
聞言,所有陰差一哄而上,扯着我的頭發耳朵,在地上來回拖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