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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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血從他掌心淋漓而下,他整個人都顫抖起來。
“不可能......這不可能!”
掛在他胸前的三生石啪地一聲,碎成了齏粉。
厲凌淵手中緊緊抓着我的龍骨,踉蹌着後退了兩步。
他還是不敢相信近在眼前的真相。
“你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你受的傷會跟素羽一模一樣!”
我嘲諷地掀了掀唇。
“我說了,我就是你心心念念的素羽,是你自己不願意相信。”
我看着忘川河畔一片幹枯的彼岸花,只覺得諷刺至極。
“當初你爲我親手種下這些彼岸花,要我長生不死,生生世世留在地府。可到頭來,殺我的人,也是你......”
我以爲經歷過十八層地獄的刑罰,身體已經不會再痛。
可這一刻,心口處還是泛起了密密麻麻針扎般的疼。
我低頭看着殘破的身軀。
刀山在我身上扎滿了一個又一個血窟窿,而油鍋燙爛了我渾身的皮膚,失去脊骨之後,我倒在地上,像一條醜陋的爬蟲,渾身找不出一處好肉。
我苦澀一笑,笑着笑着,卻落下了眼淚。
素羽,這就是你這三千年換來的一切,這就是你深愛的人賜予你的一切!
我看着厲凌淵,漠然開口。
“現在這副身軀已經徹底沒了生機,你滿意了?”
“曾經,你傾盡所有,在我們之間結下血契,讓我不能離開地府。而現在,你親身毀了這副軀殼,斬斷了血契......”
他怔怔地看着我,眼眸漸漸泛起紅色。
衆鬼看着眼前的變故,均是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過了良久,厲凌淵怒吼一聲。
“我不信!”
“素羽明明還好好待在閻羅殿中,我重兵把守,用九九八十一面水鏡照徹閻羅殿,防止宵小之輩潛入。她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裏!”
他手忙腳亂地驅動法力,想喚起自己和水鏡的聯系,查看閻羅殿內景象。
可召喚來的水鏡卻是一片黑暗。
“怎麼會這樣?”
他眉宇間焦躁之色更甚,一揮袖袍就向閻羅殿飛去。
“我不信......素羽一定還在閻羅殿裏等我......”
阿碧花容失色,還要上前攔他。
“閻君別走——”
話音未落,就被厲凌淵扇了一巴掌,打得她直接從半空墜落。
“賤婢讓開!”
幾個小鬼連忙飛身接住了她。
她驚魂未定,捂着臉氣急敗壞地喊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是抽了她的脊骨,閻君怎麼就發那麼大的脾氣?”
有陰差一臉灰敗神色,有氣無力地解釋道:
“阿碧夫人有所不知,當初那位就是替閻君擋雷劫才昏睡不醒,據地府老人說,她被天雷劈裂了骨頭,閻君尋遍天材地寶,都無法醫治......”
阿碧咽了一口唾沫,眼神變得驚恐。
“那個野鬼脊骨上的傷,竟和素羽一模一樣?”
她踉蹌着後退了兩步,喃喃自語。
“你的意思是說,這個野鬼就是閻君的素羽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