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還不等我開口,他身後一個染着黃毛的富二代就嗤笑一聲:
「明澤,這還用問嗎?肯定是她跟蹤你唄。」
另一個站在宋芝芝身邊抱着手臂的女人也陰陽怪氣地附和:
「就是啊,我們就是出來玩一下,還搞跟蹤偷窺這一套,真掃興。」
「嘖嘖,某些拜金女的心機真是刻在骨子裏的,生怕煮熟的鴨子飛了。」
聽着這些詆毀,我卻只是看着陸明澤,等待他的反應。
哪怕一句「別亂說」,也好。
可他只是皺着眉,抿着唇,一言不發。
宋芝芝見狀,眼裏閃過一絲得意,隨後走到我面前,擺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
「初月,你別誤會。」
「我和明澤就是純兄弟,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們兒一起出來喝喝酒而已,你別多想。」
她頓了頓,故意抬高聲音,讓在場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再說了,如果我真想和明澤有什麼,我們兩家都是豪門,強強聯合,早就聯姻了,哪還有你什麼事兒啊?」
說着,她高高在上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語氣裏帶着一種施舍般的優越感。
「所以啊,沒必要做跟蹤這種自降身份的事情,對不對?」
此話一出,那幫狐朋狗友們立刻起哄道:
「那當然了!咱們芝芝可是貨真價實的大小姐!」
「芝芝姐要是願意,哪輪得到她一個平民出身的拜金女跟在陸哥身邊!」
我明白。
這是宋芝芝的挑釁。
是她在彰顯自己在這群人中的地位,和在陸明澤心裏的分量。
她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我,沈初月,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替代品。
我抬眼,再次看向陸明澤。
他卻轉過頭,避開了我的視線,沉默不語。
對於這些刺耳的誹謗,陸明澤似乎總是沉默以對。
我不由諷刺一笑。
或許是與生俱來的豪門優越感,又或許是我這七年的付出與順從,讓他早已習慣了輕視我,不尊重我。
別的男友,都恨不得把女朋友捧在手心,生怕對方受到一絲委屈。
可陸明澤卻不是。
好多次聚會,他的那些富少朋友們拿我的出身開玩笑,嘲諷我寒酸,他不僅不替我解釋,甚至還順着他們的話一起貶低我取樂。
甚至毫不顧忌地將我父母早逝、被親戚欺負的往事,當作茶餘飯後的談資,只爲博他那些朋友一笑。
以至於在他的整個圈子裏,所有人都認爲我就是一個自輕自賤、倒貼上來的笑話。
反觀宋芝芝。
她剛空降到公司時,後勤部一個老員工看不慣她的做派,只是私下說了幾句綠茶。
話傳到陸明澤耳朵裏,他卻雷霆震怒,直接把整個後勤部大換血。
還有一次,我們銷售部去談一個大客戶。
那個客戶不過是多看了宋芝芝幾眼,輕浮地開了幾句玩笑。
陸明澤便沖冠一怒爲紅顏,哪怕是賠償千萬違約金,也要當衆抄起酒瓶,狠狠砸在對方頭上,逼着對方跪地道歉。
那一刻,他像個守護公主的騎士。
而我這個正牌女友,卻像一個讓他蒙羞的污點。
在外面,他甚至不敢替我說一句好話來維護我,生怕承認了我的存在,會丟了他的臉。
愛與不愛,原來真的天差地別。
回神,我扯了扯嘴角,看向陸明澤和宋芝芝,只露出一個冰冷的笑。
「嗯,祝你們玩得開心。」
說完,我轉身就走,抬手攔下一輛出租車打算回家搬走行李。
可就在我拉開車門的瞬間,一只手卻猛地抓住了我的手腕。
力道之大,像是要將我的骨頭捏碎。
我下意識地以爲是陸明澤。
可回頭看去,卻是宋芝芝那張一臉得意的臉。
我以爲她又要上演那套假惺惺的綠茶戲碼。
可這次,她連裝都懶得裝了。
她冷笑着問道:
「沈初月,你走這麼急幹嘛?」
「該不會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做賊心虛了吧?」
我皺起眉,甩開她的手:
「你什麼意思?」
不等宋芝芝開口,陸明澤身後那個黃毛富二代又跳了出來,一臉誇張地拍了下大腿,恍然大悟道:
「哦!我知道了!她剛剛是不是趁我們不注意,偷了芝芝姐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