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閆曉病了三天,霍凜便寸步不離地照顧了她三天,將那來之不易的三天假期全都搭在了她身上。
閆曉的病房在四樓,與蕭蕭的病房只相差一層,盡管如此,霍凜一次都未踏足過蕭蕭的病房。
蕭蕭從原先的期待,漸漸變成失落,最後再也不提“爸爸”兩個字。
蘇棠都看在眼裏,心中發疼,卻只能柔聲誘哄道。
“小寶乖,爸爸最近很忙,等你病好了,就能去見爸爸啦。”
“嗯!好!小寶會努力好起來的!”
可惜,蕭蕭幼小的身體終究不敵強大的病魔,他再一次被推進了搶救室。
這一次,他整整被搶救了四十八小時,一度心跳驟停,直接被轉移到重症監護室。
“蘇女士,蕭蕭的身體器官已經在逐步衰竭,如果再一次發病,就是大羅神仙也無力回天。”
醫生的話如魔咒般回蕩在她耳邊,蘇棠顫抖着雙手拿出手機,再一次撥通那個電話。
“能幫我弄到蕭蕭的解藥嗎?”
蘇棠的語氣裏帶上了少有的急躁。
“那藥有些難搞,我的人只查到在龍虎基地裏,具體拿到手,還要些時間。”
“來不及了,我自己去!”
“你別沖動!那裏面層層死守,你單槍匹馬,闖不進去的,闖進去也要脫層皮!”
蘇棠去意已決,聽不見任何人的勸說,直接掛斷電話,徑直回了家。
蘇棠直沖地下室,那是霍凜的武器庫,蘇棠之前的那些武器,在她退役時,便盡數還給了組織。
霍凜知道她心有不舍,便在搬進新家的第一天,親手將她的掌紋錄入了進去。
他們這個職業,最忌諱自己的武器落入他人手中,當霍凜義無反顧地給她開通權限時,蘇棠心中狠狠一動,認爲自己真的嫁對了人。
這些年她從未動過裏面的東西,可現下事態緊急顧不得那麼多了。
她從裏面挑了一把稱手的手槍,換上從前的夜行衣,便單槍匹馬的沖向龍虎基地。
時隔多年再次握槍,蘇棠手心微微發汗,在打出第一槍後,曾經那股熱血再次找了回來。
沒人注意到,在重兵防守的龍虎基地中,一抹纖細的身影迅捷掠過,所到之處,血色滿地。
蘇棠終於摸到基地深處,此時她胸膛起伏,呼吸急促,多年未訓練,體能終究是有些下滑。
基地中心處果然嚴防死守,讓蘇棠找不到一絲突破口。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蘇棠背後的衣服溼了又幹,想起病床上的蕭蕭,她咬了咬牙,準備硬闖進去時,基地另一頭突然發生了爆炸。
動靜大得蘇棠腳下的地面都跟着一顫,門口把守的士兵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紛紛過去支援,只留下少部分人駐守。
這幾個小嘍囉,蘇棠根本不放在眼裏,三下五除二解決了剩下幾人。
鐵門大開,蘇棠夜思夢想的藥劑就放在正中央,她好似看見了希望,迫不及待地上前去,將玻璃罩小心地掀開,伸手去拿。
就在她的手即將碰到那藥劑瓶身時,突如其來的鉤爪,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
蘇棠敏銳地確定了那人的方向,她認出那人是霍凜小隊的一員,但藥劑不能被拿走,她帶着歉意對那人小腿擊了一槍。
那人果然如她所料,踉蹌了一步,她抓緊時機,上手去搶,那人也不願意放手,兩人就這麼扭打起來。
蘇棠奪藥心切,沒注意到自己犯了攻擊時的大忌,將自己脆弱的脖頸暴露了出來。
她奪過藥劑,心中一喜,卻突然感到脖頸一陣刺痛,接着便不省人事。
昏迷前,她依稀看到了閆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