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暴發戶的模樣,很快就被附近幾個遊手好閒的地痞盯上了。
一個瘦高個帶着兩個跟班吊兒郎當地攔在了前面,嬉皮笑臉地說:“哥們兒,發財了啊?見面分一半唄?”
李衛慶眼皮都沒抬,把手上的東西往棒梗懷裏一塞,二話不說,上去照着那瘦高個的面門就是一拳!
那狠勁,那速度,完全出乎那幾個地痞的意料!瘦高個慘叫一聲,鼻血瞬間就噴了出來。
“操,給我狠狠揍他們!往死裏打!”
另外兩人愣了一下,嗷嗷叫着撲上來。
李衛慶不躲不閃,硬挨了幾下,反手就抄起路邊半塊磚頭,照着其中一個的腦袋就拍了過去!
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那股從派出所裏帶出來的戾氣徹底爆發出來,眼神凶得像要吃人!
幾個地痞平時也就欺負欺負老實人,哪見過這陣仗?當場就被打懵了,抱頭鼠竄。
棒梗三小只非但沒怕,反而看得兩眼放光,使勁鼓掌:“慶大哥打得好!”
那瘦高個被打急了,眼看打不過,眼疾手快地一把將離他最近的小當拽了過去,用手卡着她的脖子,色厲內荏地吼道:
“別過來啊!再過來我掐死她!”
小當嚇得哇一聲哭出來。
棒梗和槐花也嚇傻了。
李衛慶卻根本不吃這一套,眼神瞬間冷得像冰,不但沒停,反而一個箭步沖上去,根本不管小當還在對方手裏,掄起磚頭就朝着那瘦高個拿人的胳膊狠狠砸去!
“咔嚓”一聲脆響,伴隨着瘦高殺豬般的慘叫,他胳膊當場就耷拉下來。
小當趁機掙脫,哭着跑回哥哥身邊。
李衛慶卻沒停手,對着癱倒在地的瘦高個又是一頓猛踹,直到對方鼻青臉腫,哭爹喊娘地求饒:
“爺!爺爺!我錯了!再也不敢了!饒命啊!”
李衛慶這才喘着粗氣停下,吐了口帶血的唾沫,眼神掃過另外兩個早已嚇癱在地的跟班。
“滾!再敢出現在我面前,見一次打一次!”
那兩人連滾帶爬地拖起奄奄一息的同夥,屁滾尿流地跑了,連頭都不敢回。
周圍看熱鬧的人都嚇傻了,鴉雀無聲。
李衛慶拉起還在抽泣的小當,對棒梗和槐花說了聲:“走了。”
仿佛剛才只是隨手趕走了幾只蒼蠅。
剛走到四合院門口,閻埠貴正揣着手,眯着眼跟一個挎着菜籃子的鄰居大媽絮叨,不動聲色地順走了人家籃子裏的一根小蔥。
一抬眼,正好看見李衛慶領着三個孩子回來,小當眼睛紅紅的,還在小聲抽噎。
閻埠貴立刻撇下大媽,扶了扶眼鏡,擺出三大爺的架勢,指着小當對李衛慶嚷道:
“哎哎哎!李衛慶!你這又怎麼回事?欺負小孩上癮了是吧?這才多久時間,又把人家三兄妹弄哭了!”
李衛慶撩起眼皮瞥了他一眼,都懶得搭理,放開小當的手就往裏走。
棒梗卻忍不住了,梗着脖子沖閻埠貴喊:“三大爺您別胡說!慶大哥才沒欺負小當!是外面有流氓欺負我們,慶大哥把他們都打跑了!可厲害了!”
槐花也小聲附和:“慶大哥是好人……”
閻埠貴被兩個小孩頂撞,臉上有點掛不住,尤其旁邊還有鄰居看着。他訕訕地推了下眼鏡,提高了聲調嘟囔道:
“打流氓?就他?我看他打人還差不多!流氓能有他下手狠?瞧瞧他那眼神,跟要吃人似的!”
他越說越覺得自己有理,指着李衛慶的背影,“總之,你們小小年紀懂什麼?哪天被他哄騙了也不知道!一會兒我就去跟你們奶奶好好說道說道,可不能讓他再把你們給帶壞了!”
正往裏走的李衛慶腳步猛地頓住。
他緩緩轉過身,臉上沒什麼表情,但那雙眼睛裏卻像是結了一層冰碴子,直直地釘在閻埠貴臉上。
閻埠貴被他看得心裏一毛,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嘴上卻還不肯服軟:“你…你想幹嘛?我說的難道不對?院裏誰不知道你……”
“三大爺。”李衛慶打斷他,聲音不高,卻冷得嚇人,“你哪只眼睛看見我欺負他們了?”
他往前邁了一步,閻埠貴又退了一步。
“你順人家蔥的時候,怎麼不說帶壞全院子裏的人?”
李衛慶的目光掃過閻埠貴還沒來得及揣進口袋的那根小蔥,嘴角扯出一抹譏諷的弧度,“剛占了別人的便宜,就又想從我這兒找存在感?拿孩子說事兒,你也就這點出息?”
旁邊的鄰居大媽聞言,立刻狐疑地看向閻埠貴的手,又看了看自己的菜籃子。
閻埠貴臉瞬間漲紅了,手忙腳亂地把蔥塞進兜裏:“你…你胡說什麼!我那是……那是幫王嬸拿着!”
李衛慶根本懶得聽他辯解,眼神裏的鄙夷更重了:“有功夫在這兒搬弄是非,不如想想怎麼多存點食物,省得整天惦記別人筐裏的那點菜葉子。”
說完,他不再看閻埠貴青一陣白一陣的臉色,轉身就進了中院。
留下閻埠貴在原地,被幾個看熱鬧的鄰居指指點點,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棒梗拉着小當和槐花,緊跑幾步追進院子,嘴裏喊着:“慶大哥,你等等我們呀!”
李衛慶卻像是沒聽見,頭也沒回,徑直穿過院子,走到自家門前,“哐當”一聲推開門進去,隨即又“砰”地一聲把門關嚴實了,將三個孩子和一院的是非都關在了外面。
棒梗看着那扇緊閉的門,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敢去敲,只好悻悻地拉着妹妹們往回走。
這時,閻埠貴臊眉耷眼地溜回了院子,一看李衛慶不在,立馬又挺直了腰板。他眼珠子一轉,腳下一拐彎,就奔着賈家去了。
正好碰上秦淮茹端着盆水出來倒,閻埠貴趕緊湊上前,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淮茹啊!不好了!你得管管你們家孩子了!”
秦淮茹一愣:“三大爺,怎麼了這是?”
閻埠貴一拍大腿,繪聲繪色地開始編排:“哎喲!你可不知道!剛才你們家棒梗他們三個,跟着院子那李衛慶回來,不知怎麼的就跟外面的人打起來了!那叫一個凶險啊!”
他壓低了聲音,添油加醋:“小當都嚇哭了,眼睛紅得跟兔子似的!我問怎麼回事,李衛慶那小子還凶得很,瞪着眼要打人似的!
我瞧着,準是他惹了事,還連累了孩子們!你又不是沒看到過他那股狠勁,對着人往死裏打啊……孩子們跟着他,能學什麼好?萬一出點什麼事,可怎麼得了!”
秦淮茹聽着,眉頭越皺越緊,手裏的盆子都忘了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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