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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圈近十年來,最驚世駭俗的事,莫過於第一豪門繼承人宋津年,爲了一個出身貧寒的女孩阮絲雨,與整個家族決裂。
他爲了娶她,被人連捅十刀,命懸一線。
可這一生一世的深情,因爲一個醫女,都變成了笑話。
當年,阮絲雨的婆婆得了絕症,醫生斷言活不過三個月。
宋津年便花重金請來中醫世家的第十八代傳人,齊茯苓。
在齊茯苓的治療下,婆婆竟然奇跡般地痊愈了。
從此,宋津年將齊茯苓當成恩人,奉若神明。
宋津年爲阮絲雨建的花園,改成了她的藥圃。
以阮絲雨名字設立的慈善機構,變成了“茯苓慈善”。
甚至連家裏的管家權都交給了齊茯苓。
連女兒生病,阮絲雨都沒有帶她看病的權利。
......
女兒忽然高燒不退。
阮絲雨心急如焚,正抱着女兒準備去醫院。
齊茯苓忽然叫住她,“小兒發熱,萬不能去醫院,西醫的那些藥物治標不治本,會傷害孩子的根基。”
宋津年身着一套精致的馬甲西裝,雙手插兜懶懶地靠在樓梯上,腿又長又直,看上去矜貴又時尚,嘴上卻說着與穿着截然相反的話,“茯苓說得對,中醫才能溫和調理。”
“可是孩子已經燒到40度了,必須馬上退燒。”阮絲雨着急地說。
齊茯苓自信一笑,說,“我乃中醫世家第十八代傳人,祖上是太醫院院使,連皇上都治過,還能治不好這麼一個小問題?”
不等阮絲雨說話,宋津年已經將女兒抱過去,交給齊茯苓。
阮絲雨無奈,只能跟過去。
不想,齊茯苓的治療方法,竟然是讓六歲的女兒泡在滿是冰塊的冰水裏。
阮絲雨當即就要阻攔,“彤彤還小,怎麼能禁住這樣,不行,我還是帶她去醫院吧。”
宋津年拉住她,一臉信任地說,“茯苓連我媽的絕症都能治好,不會有問題的。”
說話間,齊茯苓已經將孩子放進了冰水裏。
孩子燒得意識昏沉,一接觸到冰水,立即哭叫了起來,“冷,媽媽,我冷。”
阮絲雨心疼得心都要碎了,想去救女兒,卻被宋津年禁錮在懷裏,動彈不得。
不過十分鍾,女兒就燒得臉越來越紅。
盡管宋津年的懷抱很溫暖,但母女連心,女兒侵泡在冰水裏的寒冷像是傳進了阮絲雨的心裏。
她緊緊攥着的雙手一片冰涼,焦急地說,“津年,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必須送彤彤去醫院!”
看着女兒的狀況,宋津年神色有些動搖。
見狀,齊茯苓不滿地冷哼一聲,“我這是在給她平衡陰陽,她發熱,我就用冰水來糾正她陰陽的偏盛偏衰,你們竟然懷疑我的醫術?簡直是對我齊家百年中醫世家的侮辱,既然如此,我走就是!”
聞言,宋津年立即說,“茯苓,你不要走,我沒有懷疑你的意思,你想怎麼治,都聽你的。”
“我不同意!宋津年,爲了不讓她離開,你竟然要拿你親生女兒的命去賭嗎?”阮絲雨紅着眼睛問,“你對她究竟是什麼心思?”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宋津年變成了這樣?
曾經在家族和公司中說一不二的宋津年,曾經愛她如命的宋津年,如今對另一個女人言聽計從,只因怕她離開。
這一刻,阮絲雨再也騙不了自己。
她心如刀絞,眼淚大滴大滴地掉。
宋津年滿臉不耐煩地說,“又來,我說過了,我相信茯苓是因爲她治好了我媽的絕症,不讓她離開,只是因爲恩沒有報完,你別整天疑神疑鬼!”
無論阮絲雨怎麼阻攔,女兒還是被宋津年交給齊茯苓,任由她將孩子放在冰水裏浸泡了一夜。
哪怕阮絲雨哭鬧、哀求、拼命想搶回女兒,卻都無濟於事。
這一夜,阮絲雨的心就像是被人放在熱油裏煎,煎熬得她幾乎崩潰。
面對她的崩潰,宋津年只有一句話,“我相信茯苓。”
最後,早上的時候,齊茯苓將女兒交還給阮絲雨。
齊茯苓還得意一笑,說,“看,不發熱了吧。”
六歲高燒的孩子泡了一整夜的冰水,身上毫無溫度,當然熱不起來。
宋津年卻像是看不出來一樣,只顧着說,“茯苓爲了給咱們女兒治病,一整晚都沒睡,你還不好好謝謝茯苓。”
阮絲雨接過女兒,女兒的身體蒼白冰涼得像是一具屍體,連呼吸都微弱得嚇人。
“彤彤,彤彤,你別嚇媽媽。”阮絲雨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她渾身顫抖,顧不上跟他們爭辯,踉蹌着將女兒送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