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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他一把將林星瑤攔腰抱起,大步朝臥室走去。
從家庭醫生手中接過藥膏後,他在單膝跪在林星瑤身邊爲她塗着藥。
“瑤瑤,我全心全意的愛了你六年。”
“這一次,我希望你允許我的心有片刻偏移。”
“這個孩子就當我們用來練手的工具,等你生下屬於我們的寶寶,我們才能將這世間最美好的一切都給他。”
垂額的碎發遮住了他的眼睛,林星瑤看不見他的表情,只知道他的動作溫柔而專注。
“瑤瑤,在孩子生下來之前,乖乖的,好嗎?”
傅硯辭聲音很輕,像是並不在意這個問題的答案,而林星瑤的眼眶卻不知什麼時候全紅了。
事到如今,傅硯辭還在哄騙着她。
她連子宮都沒了,又怎麼可能再生下孩子。
無助感拉扯着她的心不斷下墜,她沉默着點了點頭,做出順從的模樣。
“我困了,晚餐不用叫我。”
傅硯辭露出滿意的笑容,在她眉心處落下一個吻,隨即轉身走了出去。
這一夜,她沒再見到傅硯辭,而隔壁房間卻不斷傳來兩人的歡笑聲。
直到次日中午,傅硯辭才再次出現。
他手裏拿着那枚平安玉,遞到林星瑤面前。
“瑤瑤,醫生說早期胎不穩,需要平安玉滋養。”
“這枚平安玉是你求來的,需要你親手在玉佩上刻下若薇的名字才行。”
林星瑤接過那枚平安玉,只覺得喉嚨發緊,心髒發疼。
當初她跪了三千台階才求來了這枚平安玉,那時的傅硯辭紅着眼將她摟入懷裏,以命起誓會愛她一輩子。
此後,這枚平安玉更是從不離身。
可他現在,不僅要將這枚玉送給白若薇,甚至還讓她親手在這枚玉上,刻下白若薇的名字。
傅硯辭將一把雕刻刀遞到她面前,臉上依舊是那副溫柔的笑。
“動手吧瑤瑤。”
林星瑤接過雕刻刀,一刀刀刻在玉上,也刻在她的心上。
刀刃異常鋒利,大大小小的傷口不斷浮現在她手上。
刻到最後,林星瑤的手已經止不住地顫抖起來,而傅硯辭卻只淡淡道:
“瑤瑤,再堅持堅持。”
雕刻完成,她的手已經鮮血淋漓,心也是。
接過已經被鮮血染紅的平安玉,傅硯辭俯下身,一個柔軟的吻落在她的臉頰。
“真棒瑤瑤,我去把玉給若薇,順便讓她來給你處理傷口。”
門一開一合,白若薇提着藥箱出現。
“星瑤姐,聽說你之前最愛畫畫了。”
“小時候我說想學畫畫,卻換來了父親的一頓毒打,聽說你遇見傅總前過得也不好,真羨慕你,能嫁給傅總。”
她一邊說着,一邊在林星瑤身邊蹲下。
“星瑤姐,先洗個手吧。”
還沒等林星瑤從她的話中回過神,她一把抓住林星瑤的手就往水盆裏放。
手剛放入盆內,鑽心的疼痛瞬間將林星瑤的思緒拉回現實。
消毒水刺鼻的氣味鑽入鼻腔,林星瑤這才意識到,盆裏不是清水,而是消毒水!
“星瑤姐,這個水溫舒服嗎?”
她猛地想抽回手,卻被白若薇死死按住。
“你瘋了嗎?!”
盆內的水已經變得鮮紅,她拼命掙扎,身後門被推開的那一刻,白若薇也被她推到在地。
“星瑤姐,你的手受傷了,需要消毒。”
“我知道有點痛,你一定不是故意想推我的......”
傅硯辭幾乎是瞬間沖進房間,心疼地抱起白若薇,緊張地詢問道:
“若薇,有哪裏不舒服嗎?”
白若薇垂下眼眸,輕輕搖了搖頭,柔聲道:
“傅總,我沒事,你別擔心。”
她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任誰看了都會心疼不已。
傅硯辭將她溫柔地放在床上,轉而看向林星瑤。
男人臉上掛着一抹病態的笑,居高臨下地看着林星瑤,說話時語氣甚至是溫柔的。
“瑤瑤,我覺得你該去地下室冷靜冷靜。”
林星瑤動了動唇想,說些什麼,可喉嚨卻像是被堵住了一般,什麼也說不出。
心像是被一雙手緊緊攥住,難言的痛在胸腔中蔓延。
她只倔強地直視着傅硯辭,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
傅硯辭卻對她的痛苦熟視無睹,直接將她攔腰抱起,任她怎麼掙扎都無濟於事。
漆黑的地下室前,兩人即將進入時,身後卻忽然傳來一道焦急地聲音: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