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罷,安盡閉上了眼睛,非要給她開這麼一個大玩笑嗎?
她只想平平淡淡,順順利利地登基而已,爲什麼非要逼她動手?
“公主?”蕭挽瀾早已沒了剛才的平靜,臉上寫滿了驚詫,“我沒有聽錯吧,她是說從大夏公主到開國女帝?而且還是陛下的公主?”
說完,他不由也帶上了些擔憂,“公主溫和仁善,定然不會做出這謀逆之事來,只是怕是會牽連到公主。”
安盡白了他一眼,“也不一定是謀逆。”
“啊?”
安盡沒有現在就爲他解惑的打算,微微一嘆,“準備一下,押我們進宮的人已經在路上了。”
“押”這個字用得已經算委婉的,安盡心想,若是有公主駙馬不願進宮,怕是會被五花大綁抬進宮裏去。
宮裏來的是羽林衛,不僅負責將公主駙馬帶進宮裏,還要將公主的外家和駙馬的族人都看管起來。
好在安盡的母親只是花匠的女兒,家裏人只剩下了還在老家的哥哥嫂嫂,無權無勢的,也沒有什麼看管的必要。
而蕭挽瀾也並不擔心,他父母早亡,因着母親的死,他早與族裏的叔伯鬧僵,別說只是囚禁在府,就算真下了大獄,他也不帶看一眼的。
安盡和蕭挽瀾對視一眼,沒有絲毫反抗,甚至一句話都沒有問,順從地跟着進了宮。
安盡是知道反抗沒有絲毫作用,只會讓自己更加被動,索性走一步看一步,就算要搞事也要到了皇帝身邊再說,何況她母妃還在宮裏。
而蕭挽瀾則堅定地認爲自己的新婚妻子是無辜的,並堅信陛下會給他們一個公道。
安盡的公主府離皇城是最遠的,他們也是最後一個到的。
皇帝和皇後高坐上首,左邊是一臉茫然的六個皇子,可能他們爭了這麼久,最後卻是一個公主登基,對他們的打擊不小。
右邊是神色惶恐的四位公主和面帶思索的兩位駙馬,四公主和五公主年紀尚小,尚未婚配。
安盡收回視線,和蕭挽瀾一起下拜。
“兒臣參見父皇母後。”
“臣參見陛下,皇後娘娘。”
武興帝並未叫起,視線在他從未正眼看過的三公主安盡柔身上轉了個圈,隨後落到了三駙馬身上。
若是推個傀儡皇帝,自己把持朝政,身爲武將的蕭挽瀾是最有可能的。
而安盡柔,他雖不關注,但依皇後而言,溫和沉靜,也是傀儡皇帝的好人選。
想到這裏,武興帝已然起了殺心,“起來吧。”
說完,他便拔出劍來,指向了兩人。
同時,羽林衛依令而動,紛紛拔刀將兩人圍了起來,只等皇帝一聲令下,便會將三公主和三駙馬大卸八塊。
蕭挽瀾直接將安盡護在了身後,緊緊握着她的手,試圖安撫。
武興帝殺意漸濃,劍鋒更近一步,“蕭卿,你可有謀逆之心?”
安盡看着身前的蕭挽瀾,右手微動,隨時準備將小空間裏的東西取出來,若無可挽回,她寧願和皇帝同歸於盡。
皇後娘娘站起身來,擔憂地看了一眼安盡,卻也知道此時不是求情的時候。
在這種場合之下,沒人會不要命地爲旁人求情,帝王疑心,震怒之下六親不認。
見這架勢,蕭挽瀾終於明白,皇帝是覺得天幕中提到的昭景大帝是傀儡,而他是傀儡皇帝背後的權臣。
被效忠的君王質疑忠心,他覺得嗓子有些幹澀,“陛下,臣絕無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