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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皆知,
我是蕭絕手下最聽話的一條狗,
十五歲,我被家族除名,流落街頭。
蕭絕爲從混混手中救下我,被推下天台,摔斷了那雙能踏平半個港圈的腿。
此後,他困在輪椅上,我成了他的腿。
替他踏遍港城的每一個角落,替他接下要命的交易,直到掃清所有障礙。
他們罵我黑寡婦,多少人盼着我去死,連我自己都數不清。
蕭絕換上最先新研發的假肢後。
我隱退幕後,準備我們的婚禮,而他成了人人敬畏的蕭先生。
可懷孕後,我晚了一天去產檢,
卻看見蕭絕溫柔扶着一個肚皮碩大的女人,語氣寵溺:
“這個孩子出生,就是我蕭氏當之無愧的繼承人。”
女人聲音軟的發膩,
“那我要葉瀾霜生的野種,給我孩子當仆人。”
我冷笑一聲,沖上前一腳踢在柳芊芊的肚子上,
轉頭看向一臉怒火的蕭絕,語氣冷漠:
“要麼離婚,要麼她死!”
......
蕭絕的槍口冰冷地抵在我的額頭,語氣克制帶怒:
“葉瀾霜,你越界了。”
我沒有他想的那般服軟求饒,倔強地把頭更用力地抵在他的槍口,直視他:
“你殺了我?”
他下顎緊繃,始終沒有扣動扳機。
我舉槍對準女孩的肚子:“還是我殺了她?”
蕭絕瞳孔驟縮,連忙放下抵着我的手槍,語氣放軟:
“別鬧了霜霜,你知道的,我不會傷害你。”
“乖,把槍放下,我只是想要一個幹淨的孩子,僅此而已。”
他想抱住我,卻被我閃開:“幹淨?那野種也配和我的孩子比!”
“你只不過是借着孩子掩蓋你的背叛不忠,在這裏裝什麼深明大義?”
蕭絕眉頭緊蹙,試圖打掉我的手槍:“霜霜!是你誤會了,我愛的只有你一個人......”
我躲開,冷笑一聲:“你這空口白牙的愛,不好意思,我不會信。”
我抵住女孩的肚子,子彈上膛。
“蕭絕哥哥救我!”
柳芊芊淒厲慘叫。
蕭絕眼神發狠,一記精準狠辣的擒拿刁住我的手腕。
手槍掉落在地,柳芊芊哭着撲進蕭絕的懷裏。
心口仿佛被狠狠剜了一刀。
蕭絕曾說,這是我們的保命招,只有最信任的彼此才能配合。
如今,他爲了護着另一個女人和孩子,毫不保留地用來對付我。
多麼可笑。
蕭絕心疼地爲懷裏女孩擦去眼淚,面露慍怒:
“你鬧夠了沒!”
我拾起槍,彈夾是空的。
蕭絕臉色一變,我嘲諷道:
“慌什麼,空槍就嚇成這樣?”
“蕭絕,當年我爲了救你,雙腿被仇家打穿了8個打洞,差一點就失血死亡!怎麼沒見你慌成這樣?”
蕭絕小心呵護着女孩,卻對我不耐煩怒責:
“你和芊芊不一樣,你是在刀尖上滾過來的,這點場面對你算什麼?”
“她還只是個孩子,經不起這般驚嚇。”
女孩嬌滴滴的臉埋在蕭絕胸口,聲音帶着哭腔:
“蕭絕哥哥,別動怒了,爲了她不值得。”
“當年你爲了救她才失去了雙腿,她怎麼能拿槍指着你呢......”
我抹去槍上的灰塵,嗤笑:
“那你怎麼不問問,他能重新站起來,是誰托了多少關系才從國外弄回那雙假肢的?”
女孩淚汪汪地看向我,聲音帶着炫耀:
“那又怎樣!”
“只有在我這裏,蕭絕哥哥才能暫時忘掉那些血腥和算計,才能真真正正做他自己!”
做他自己?
我替他幹了所有髒事,現在卻想起嫌棄我這雙劊子手不幹淨了?
“你告訴她,”我抬眸射向蕭絕,“你這個‘蕭先生’是怎麼來的?”
“是我替你挨了碼頭的八刀,是我替你走進金三角的毒窩!”
“沒有我這個滿手污穢的人,你拿什麼做你自己?”
蕭絕目光閃爍,把女孩交給保鏢:
“帶她回去。”
隨後試圖抱住我:
“好了霜霜,你跟一個小姑娘計較什麼?”
“我答應你,蕭太太的位置只能是你一個人的,誰都搶不走,好嗎?”
我避開他的擁抱,聲音顫抖:
“我也懷了你的骨肉,蕭絕!”
他的目光卻冷了下來:
“我說過,你這輩子沾染的罪孽深重,會報應到孩子身上。”
“你肚子裏的東西不幹不淨,終究是上不了台面的,可芊芊不一樣......”
啪——
我一記響亮的耳光打斷了他。
熟練地裝好彈夾,對準女孩:“那我不介意我的罪孽再深重一點。”
蕭絕下意識背身護住她,肩膀狠狠挨了一槍,吃痛大喊:
“快他媽帶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