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的話音落下，客廳裏的空氣仿佛在瞬間凝固。
蘇晚晚的臉“唰”地一下血色盡失，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尖叫起來：“你......你胡說八道什麼！誰手上沾血了？！”
她的反應太過激烈，反而暴露了內心的驚惶。
程梟也愣住了，他死死地盯着我，眼底是驚疑不定的審視：“舒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沒有理會他，目光依舊像釘子一樣，釘在蘇晚晚的身上。
“你心虛什麼？”我一步步向她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的心髒上，“我只是說，這首曲子適合送給手上沾血的人，又沒有指名道姓，你這麼激動做什麼？”
“我......我沒有！”蘇晚晚下意識地後退，躲到了程梟的身後，抓着他的胳膊，聲音都在發抖，“梟哥哥，她瘋了！她一定是嫉妒程硯哥哥愛的人是我，所以才胡言亂語地詛咒我！”
程梟被她抓着，身體卻有些僵硬，他看着我，聲音低沉：“舒顏，把話說清楚。”
我停下腳步，冷笑一聲：“好啊，既然你想聽清楚，那我就說給你聽。”
我的目光轉向蘇晚晚，聲音陡然拔高，充滿了恨意。
“蘇晚晚，我問你，程硯去世前一個小時，是不是給你打過電話？！”
我這句話，像是一句驚雷，炸得蘇晚晚渾身一顫。
她瞳孔緊縮，嘴唇哆嗦着，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我沒有證據，這只是我根據她之前的種種反應，做出的一個最大膽，也最接近真相的猜測。
而她的反應，印證了我的猜測。
程梟的臉色也變了，他猛地低頭看向懷裏的蘇晚晚：“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不......不是的......”蘇晚晚語無倫次地辯解，“我......我那天手機沒電了，我什麼電話都沒接到！”
“是嗎？”我嘴角的笑意更冷了，“手機沒電了？那你敢不敢把你的通話記錄拿出來給我們看看？”
蘇晚晚的眼神更加慌亂，她死死地抓着程梟，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梟哥哥，你別信她！她是故意在挑撥離間！程硯哥哥明明是心髒病發的，跟任何人都沒有關系！”
“是，他是心髒病發的。”我接過了她的話，聲音卻像淬了冰，“但如果，在他病發的時候，有人拿走了他放在床頭的救命藥，眼睜睜看着他倒下，然後自己坐上飛機遠走高飛......蘇晚晚，你告訴我，這算不算......見死不救？”
“轟”的一聲，程梟的大腦一片空白。
他猛地推開蘇晚晚，難以置信地看着她，又看看我。
蘇晚晚被他推得一個踉蹌，徹底崩潰了，她跌坐在地上，尖叫着：“我沒有！我沒有拿他的藥！是他自己......是他自己求我不要走！我根本不知道他會死！”
她這番話，無異於親口承認。
程梟臉上的最後一絲血色，也在這句話後，徹底褪去。
他心中那座用幻想和偏執堆砌起來的神殿，在這一刻，有了崩塌的跡象。
我看着他們，心中沒有半分快意，只有一片冰冷的荒蕪。
我緩緩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心髒。
“蘇晚晚，你以爲你做得天衣無縫，但我手裏，有你絕對想不到的證據。”
程梟和蘇晚晚的目光，瞬間都聚焦在了我的身上。
我看着他們，一字一句，吐出那足以將蘇晚晚釘死在恥辱柱上的話。
“那就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