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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淨身出戶,爭取到的權益,我和兒子各一半。
但僅包括他個人名下的。
如果這事鬧大,或許他還會失去江家所給的一切。
所以,對於他的責問,我依然無所動容。
只問了句:“籤嗎?”
他不是傻子,自然懂得權衡利弊。
他想起他小叔這個例子,眼底浮現了猶豫。
顫巍巍問一句:“你不僅讓我淨身出戶,還讓兒子跟我籤斷親書,葉夏,你的心真的就那麼狠嗎?”
蘇月可以告他一次,就可以告第二次。
他出軌一次,也會有第二次。
我不敢拿孩子的未來去賭。
這個斷親書,他必須籤。
“你放心,樂樂只是跟你斷絕親子關系,他還是江家人。”
其他對江家前程不利的人。
江家那邊會去處理。
用不着我。
他還想爲自己辯解。
樂樂故意打了個哈欠,淡淡道:“我累了,這件事盡快解決,你別再影響到我的學習。”
江景年眼看兒子跟他越發疏離的態度。
又想到蘇月肚子裏的孩子。
咬着牙接過了筆,就在他即將籤字的那刻。
還沒掛斷的電話那端傳來了蘇月的尖叫聲。
“不準籤!江景年,你要是敢不爲我和孩子着想淨身出戶,我就死給你看!”
話落,那邊傳來開門和關門的聲音。
江景年瞬間意識到不對勁,連聲大喊:“蘇月,你不準過來!”
下一刻,蘇月打車報我們家地址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
他又慌又急,沖着電話那端大喊了起來。
今天是周六。
也是他媽每個星期都會來看樂樂的日子。
本該下午就來了。
但她臨時有些事耽誤了。
就想着晚上過來看看。
算着時間,也快到了。
江景年知道這件事。
他害怕這件事鬧到江家,鬧到人盡皆知。
他沒再給我們一個目光。
拿上車鑰匙急匆匆走出了家門。
他走後沒多久,婆婆就來了。
她到處看了眼,發現家裏有了很大的變化。
不禁問:“怎麼想着重新裝修家裏了?”
我看了他們在這個家裏肆意苟合的照片。
回來之後感覺每處的空氣都變得肮髒。
但這話,我沒說。
“住膩了吧,換個新的裝修,就當換了個新的環境。”
婆婆沒有多想,又問起江景年和群裏的事。
我還沒開口,樂樂便說:“他給我們送了禮物後就走了,不知道哪兒去了。”
說到這,婆婆也注意到了茶幾上放着的兩個禮盒。
她一眼就看到了那架無人機和綠色帽子,臉色變了又變。
輕斥道:“這才多大年紀,就得了老年癡呆!這無人機他不是在你生日的時候送過一模一樣的嗎?還有這頂帽子,哪家好人會送自己老婆這個…”
她說着說着,發現了不對勁。
銳利的目光一瞬落在了我身上。
“夏夏,跟我實話實說,是不是出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