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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晏安在我父母的墓地前找到我時，天已經快亮了。
“暖暖。”
看見我沒事，顧晏安好似鬆了口氣。
“對不起暖暖，我來晚了。”
顧晏安生得很好看，只是雙眼中的紅血絲，和眼下的青黑都在訴說着他的疲憊。
他大概找了我一夜。
但他只字不提。
大手揉了揉我的發頂：“暖暖，我們回家。”
他背着我下山。
路上，我緊緊抱着他，小聲承認：
“顧晏安，我想，也許最近我真的病得很重。”
“對不起，我在公司胡鬧，讓你爲難了。”
顧晏安的身體明顯一僵。
“暖暖，我們是夫妻，不說這個。”
他把我帶回了家。
趁着他洗澡的時間。
我把藥瓶裏的藥換成了維生素。
然後等他出來，主動要求乖乖吃藥。
顧晏安眼睛一亮：“老婆，你一直這樣的話，病很快就能好了。”
之後的日子。
我老老實實待在家裏，看書，吃藥，偶爾等顧晏安下班陪我在小區裏散散步。
絕口不提嚴麥麥。
而顧晏安也樂於看見我這樣。
他多數時間陪在我身邊。
偶爾夜不歸宿，和嚴麥麥享受二人世界。
我躺在床上，看着嚴麥麥發的朋友圈：
“或許法律上你是屬於她的，但我知道，你的心和靈魂只屬於我。”
配圖是兩人的手十指交握，背景的酒店床單凌亂斑駁。
“昨晚顧總辛苦耕耘，我渾身酸痛，今早顧總把早飯送到我床前。他說，我就會撒嬌耍賴，欺負他。哈哈哈”
我無聲看完。
把一條條朋友圈截圖下來，整理到文件夾裏。
那裏面，有所有顧晏安出軌的資料。
還有我最近偷偷翻閱顧晏安電腦，得到的一些他和心理醫生的聊天記錄。
晚上。
顧晏安回家時，屋內漆黑一片。
我手裏緊攥着刀，藏在黑暗的拐角處。
“暖暖？”
我聽着他找我的腳步聲，做好準備，在顧晏安拐過拐角的瞬間，從黑暗裏跳出來。
避開他的要害，狠狠刺了一刀。
“唔......暖暖。”
顧晏安疼得縮成一團。
幾年前的記憶，和現在混在一起。
我仿佛看見，那條漆黑的小巷子裏，哥哥被顧晏安一刀刀捅|進身體裏的樣子。
哥哥疼得咬住牙，卻還拼命喊我的名字。
“暖暖。”
“暖暖別怕。”
“暖暖快跑！”
顧晏安，你活該！
我抽回刀。
一次次扎向顧晏安。
按照記憶裏的樣子，他捅了哥哥多少刀，我就還回去多少刀。
直到顧晏安倒在地上，傷口汩汩滲血。
可出乎我的意料。
顧晏安沒怪我，也不想還手。
“暖暖。”他叫我名字的時候，聲音慌得發抖，“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了？”
屋外月光高懸。
趁着月色，我看見顧晏安臉上恐懼慌亂的表情。
我蹲下身。
對着他輕聲笑了一下，問：“你怕我，想起什麼？”
說完，我沒等顧晏安的回答，拿起被顧晏安藏在保險櫃裏的護照和籤證。
拖着行李箱，往外走。
“別！”
腳腕被顧晏安抓住。
他狼狽地趴在地上，爬到我身邊時，身後拖了一大灘血跡。
“暖暖，你別走，沒有你我活不了。”
他仰頭看我，表情惶恐得仿佛我真的和他的生命一樣重要。
“唔。”
最後一刀。
我毫不留情插了下去。
沒我活不了？
那就看看。
我離開以後，你會不會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