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大膽！
秦國文臣武將紛紛露出憤怒之色。
這孔達太不知趣，竟然在公開場合，嘲諷我老秦人無才？
丞相張子房環視四周，目光最終落在了李懋恭身上。
李懋恭殺氣肆意，重重地點點頭。
意思很明顯：老張你放心，等戰爭起，我先挖個坑，把魯國的窮酸儒生埋了再說！
“原諒我人眼看狗低。”
程懷默斜着眼睛看着瞥了一眼孔達，“哪條鏈子沒拴住，讓你給跑出來，嚶嚶犬吠了？”
“你……”孔達氣得臉色鐵青，“豎子、匹夫……”
“懷墨，不得無禮。這是魯國世子孔達，第一代儒聖的32代玄孫。”
老趙穩坐龍椅，眼裏閃爍一抹喜色：朕就知道，這犢子最懂朕心！
“原來是個官32代！”程懷默雲淡風輕，“我這輩子最瞧不起的就是世襲的紈絝了。”
“……”周圍人一陣惡心，臉都氣綠了：說得你他媽好像不是紈絝一樣。
“孔達，你的詩詞着實不怎麼樣。”程懷默正了正衣襟，擲地有聲，“我觀你的詩詞，無非插標賣首罷了。”
“果然，天下武修都是共用一個腦子，沒有不粗鄙的。”
孔達雙目噴火，拳頭攥得死死的，咬牙切齒道，“程懷默，怪也只怪你大秦人不爭氣，這麼大的一個國家，連一個會寫詩詞的沒有。”
“會寫詩詞有個屁用？”程懷默環視全場，不緊不慢道，“你們家中的哪個爹，沒被我爹打過？”
“……”孔達等人集體沉默了：程阿蠻一人錘四聖，這是不爭的事實。
整個太和殿，也瞬間陷入了死寂。
原本低着頭，羞愧得無地自容的秦國文士們，也瞬間揚起了高昂的頭。
看程懷默的時候，眼睛裏也仿佛有了光。
“小王爺。”
魏子夫早就忍不住了，開口道，“既然你說孔達等人做出來的詩詞太差，那你可敢賦詩一首？”
哼！
孔達等人全都露出不屑之色。
誰特麼不知道，武聖人的兒子就是個廢物。
打出生的那天起，就一聲沒哭過。
八歲才會說話，十歲才學會走。
至今爲止，讀書識字、武藝修行，都是一竅不通。
“我難道聽到了地獄級的笑話？”孔達大笑着諷刺道，“放眼九州大陸，誰不知道，武聖人家的傻兒子風流成性？大字不識一籮筐的家夥，也會作詩？”
齊國世子田榮，也是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程懷默，你如此狂妄，就不怕被天下文士笑掉大牙嗎？”
“我觀程懷默，七竅已經通了六竅！”趙國世子趙括和楚國世子熊通也是哄堂大笑，絲毫不掩飾他們的鄙夷和不屑。
“井底之蛙，豈能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程懷默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別說一首詩，就是十首、百首，對我而言不過是一碟開胃菜罷了。爾等聽好了……”
程懷默目光如炬，身軀筆直聲如洪鍾，“晚來一陣風兼雨，洗盡炎光。理罷笙簧，卻對菱花淡淡妝。絳綃縷薄冰肌瑩，雪膩酥香。”
天呐！
他是怎麼想出來的？
刹那間，太和殿鴉雀無聲。
秦國文武，以及魏子夫等人，全都像是見了鬼。
內心，掀起了驚濤駭浪。
萬萬沒想到，一貫流連青樓的紈絝，居然寫出來這麼牛逼的一首詩。
僅僅是一個開頭，就腦補出來一個嫵媚性感的驚豔畫面。
魏子夫的眼神閃爍，似乎對這首詞很上心。
孔達等人，心頭一緊，暗道不好。
李懋恭哈哈大笑，只要是他聽不懂的詩詞，都是驚世駭俗的大作。
沉吟片刻，程懷默緩緩開口，說出最後一句，“笑語檀郎，今夜紗廚枕簟涼！”
“……”在場的人聽到最後一句，表情立刻變色。
詞，絕對是好詞。
可這最後一句……
用最正經的話，說出來最挑逗的淫詞穢語。
就連魏子夫的笑容也瞬間凝住。
“好詞，好詞！”最佳捧哏選手李懋恭登場，“賢侄大才！”
趙世民臉色一沉，尷尬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孔達率先開火，“程懷默，原以爲你腹有經綸，萬萬沒想到你就是個無恥之徒。”
緊跟着就是楚雄，伸手指着程懷默的鼻子就開罵，說什麼要讓他給魏子夫道歉。
“孔達，你等都是文化人，不要這麼粗鄙。”
“把程懷默惹毛了，他萬一動手……你們加一起也弄不過他。”
“不如，先看看三公主的最終評分如何？”
趙世民話落，孔達等人也立馬閉嘴。
老趙說得沒錯，他們確實弄不過程懷默。
論武力，他們都是四品修士。
打一個沒品的程懷默，比碾死一只螞蟻還簡單。
關鍵是，他有一個武聖人的爹啊。
你前腳打了他，用不上天黑，老程就能扛着萱花大斧打上門。
四人的目光，也全都落在魏子夫身上，等待出題人的最終評分。
“小王爺的詩詞甚好。”魏子夫面帶微笑，“子夫很喜歡。”
老趙喜上眉梢，趁熱打鐵道，“那你覺得，這首詞和幾位世子相比如何？”
幾位世子眉頭緊鎖，秦國皇帝不講文德。
詩詞比試，你已經贏了，就沒必要再鞭屍了吧？
“自然是小王爺作的詞更勝一籌。”
魏子夫實話實說，程懷默肚子裏確實有真東西。
幾位世子相互對望，也只能不甘心地表示，程懷默牛逼！
就在這群人自認落敗的瞬間，一道金色的光柱從天而降，把程懷默籠罩其中。
天降，儒道異象？
不不不，這是儒道意志？
在場的衆人，無不倒吸了一口涼氣。
儒道意志，可不是隨隨便便一個窮酸腐儒就能召喚出來的。
普通人在寫文章的時候，只能做到應題、應景，卻無法從心。
他們往往只想着天佑浩然氣，爲蒼生就是順天意。
故而，自從儒聖飛升之後，大陸幾千年，都沒出現過儒道意志了。
哪怕是現在的儒聖孔沖遠，當年成聖的時候，天道降下來的也僅僅是一束浩然正氣。
現在，宏偉的儒道意志，降臨在程懷默身上，這讓所有文士心裏酸酸的。
憑什麼啊？
程懷默就是個紈絝，寫出來一手淫詞豔曲就算從心，獲取儒道認可了？
最難受的當屬孔達，他們家可是儒道真傳。
使勁兒地擦擦眼睛，依舊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說實話，哪怕孔家那幾個被稱作天才的哥哥們，也做不到這點兒。
可面前這個紈絝竟然做到了。
孔達雙目赤紅，死死地攥緊拳頭，雙目赤紅：孔家老祖，孔聖先師，你真是瞎了狗眼，這叫後世子孫顏面何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