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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連夜回了爸媽家。
看到我回來,他們和妹妹都愣住了。
“瑤瑤,是不是阿珩找到了?他......出事了?”
在爸媽眼裏,我滿心滿眼都是傅雲珩,即使未出嫁,也一直住在傅家。
跟已經嫁給他無異。
所以看我半夜回家,他們都以爲傅雲珩死了。
我想了想,淡淡道:
“跟死了沒區別。”
爸媽弄清原委,當即就要替我去傅家要說法。
我卻攔住了他們。
這一年,他們爲了照顧患抑鬱症的妹妹,已經是精疲力盡。
“爸,媽,我回來是想告訴你們,我決定去巴黎參加舞蹈大賽,那裏還有個知名心理醫生,說不定可以治好妹妹。”
“你們收拾收拾東西,我們一起去。”
“我失去的東西,我想重新找回來,至於傅雲珩,我們就當他死了。”
爸媽見我態度堅決,也不爲了傅雲珩傷心落淚,知道我是徹底放下了。
他們紅着眼眶把我抱緊。
“好!”
等待籤證的日子,我在老家找了個舞蹈室,開始瘋狂練舞。
半年沒有系統訓練,身體早已僵硬,每一個拉伸都伴隨着撕裂般的疼痛。
鏡中的自己瘦骨嶙峋,胳膊上被香檳塔玻璃劃傷的疤痕猙獰可怖。
“顧清瑤,你還真是好大的威風,讓我一個老婆子一頓好找呢!”
“都要嫁人當媳婦的,就不能安分點嗎?”
“這舞是非跳不可嗎?還是想借機勾引誰?”
聽到傅母的聲音,我錯愕不已。
“你來做什麼?”
她沖上來,把自己的外套往我身上套,好遮住我傲人的身材:
“我不來,能知道你背着我家阿珩在這裏搔首弄姿?真是不安分!”
我頓時氣得胸口劇烈起伏,一把推開她:
“你胡說八道什麼呢?把嘴巴給我放幹淨點!”
這是我第一次對傅母詞嚴厲色。
以往,我共情她被自己老公拐賣,在大山裏吃盡苦頭,都是想方設法哄她開心。
沒想到,掏心掏肺換來的是她如此羞辱我。
傅母被推倒,也來了脾氣,指着我鼻子一頓罵:
“你差點害死我孫子,一聲不吭就躲這裏來,我還沒找你算賬,你居然打我?我還沒老呢,你就虐待親媽?”
“親媽?你算我哪門子親媽?”
傅母臉色訕訕,卻梗着脖子繼續強詞奪理:
“我是你婆婆,那不就是親媽?你這樣對待婆婆,擱古代就是大不孝,要殺頭的!”
清朝都亡了多少年了,居然給我碰上這樣的餘孽,還把她當寶伺候了整整兩年。
我真是恨不得自戳雙目,後悔自己眼怎麼可以這麼瞎!
“滾!”
我把外套脫下,直接摔在顧母臉上。
一張機票隨之掉落。
顧母將機票撿起來,撇撇嘴哼哼:
“要不是阿珩非要我來找你,你以爲我會來?”
“你一聲不吭離家出走,害得阿珩找不到你,都急瘋了!但爲了給你擦屁股,哄着宋思凝不追究你故意傷人,還得卑躬屈膝照顧宋思凝養胎!”
“你倒好,跑回娘家逍遙快活了!”
我不由得氣笑了:
“宋思凝懷着他的種,他照顧不是應該的嗎?就算你兒子跪着伺候她,他也甘之如飴!”
傅母見我油鹽不進,也失去耐心,徑直把機票甩我臉上:
“我懶得給你廢話!我兒子大度,宋思凝也不跟你計較,所以才委托我來找你。”
“七天後,你們在北極匯合。”
“我警告你,反正你不想生孩子,那就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見面了不要再爲難宋思凝,你們三個人把日子過好,比什麼都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