態度？
兩個鬼精的女人對視一眼，彼此了然。
這是要賠償啊！
她們瞬間交流了一個眼神。
周嬸故作疑惑問道：
“那個……小越，還要什麼態度啊？我們什麼也沒看見啊。”
“誒對對對！小越，我們絕對不會亂說，就沒這回事！”陶嬸復讀機似的一個勁點頭。
“跟我裝糊塗呢！”
陳越扯起嘴角，給了個假笑，
“行吧，你們走吧，一會我就去找崔副主任的老婆，和周家的叔叔。”
兩個女人又沉默了。
互相看了看，都從彼此眼裏看到了憋屈。
如果有得選，她們很想甩手就走。
但不能！
自己這點私事如果爆了，真的會很慘。
離婚算是最輕的結果。
一旦離開集團，她們只能去討飯。
回娘家也會遭嫌棄。
就算能找到養活自己的工作，但又哪裏比得上現在。
她們最不解的，最惱火的，就是陳家小子爲什麼會知道！
可想這個已經沒用了。
旁邊姜鶯一直在觀察女兒的這個老同桌。
以前開家長會見過很多次。
當時只是覺得長得帥氣，人很單純。
可今天一看，
老辣得很！
不看臉的話，還以爲是個老江湖。
她又想起先前那一幕，臉頰發燙起來，全都被看光，臊死個人了！
周嬸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
“小越啊，你看……你要怎麼才能忘記這件事呢？”
三個女人都看着陳越。
陳越伸出兩根指頭，晃了晃，
笑道：
“不要兩百萬，也不要二十萬，只要兩萬！每人！”
兩萬是他評估過的最適合價格。
這兩女人家裏會有點積蓄。
但多了是拿不出來的，動太多錢家裏就會知道。
周嬸家會比陶嬸家經濟條件好一點。
“兩萬？！”陶嬸叫了起來。
“門在這！”陳越冷冷地指着入戶門，“不想給，你可以滾！”
陶嬸又焉了。
周嬸的臉色也很不好看，只是強忍着沒出聲。
兩萬給得起，就是要想下該找什麼借口拿錢。
她遲疑了一會兒，說道：
“可嬸子身上沒帶錢，能不能過兩天再給你？”
“行！寫個欠條！”陳越看向姜鶯，“姜阿姨，幫我拿紙筆。”
“好。”姜鶯轉身去了女兒房間。
在她進去的這十幾秒，客廳裏連空氣都是僵硬的。
過了會兒，姜鶯把紙筆拍在茶幾上。
看都懶得看這兩女人。
以後就是敵人！自己肯定是要擋住這兩家上升通道的。
她下意識就走到小越椅子後，手撐着椅背靜觀其變。
陳越揚了揚下巴，
“寫吧！誰借到陳越兩萬元整。
歸還日期30天內，超過則按每天100元利息作爲補償。
姓名身份證號都寫上。”
他當然知道，兩嬸子身上不可能帶着兩萬。
就是要她們寫欠條。
你不要錢，人家覺得你肯定要報復，就會一直防備，甚至生出變故。
你要錢，人家覺得你有了目的，反而合理，就會放鬆警惕。
他可沒打算就此了結。
而且！欠條才是真欠錢，而不是脅迫對方給錢，沒有了反咬他的理由。
兩個女人無奈，輪流寫了張欠條。
陳越檢查確定無誤。
這才笑着道：
“兩位嬸嬸真是爽快！我希望還錢時也能像這樣爽快！”
周嬸和陶嬸沉着臉，氣悶不已。
還要嬸子爽快，你怕不是個反派！
氣歸氣，但還是賠着笑說道：
“小越啊，那我們就先走了。”
“別急！兩位嬸嬸！我還想和你們多聊會。”
陳越抬起右手，
像是要把嬸嬸們的屁股按回沙發上。
他臉上帶了一絲淺笑，目光很亮，卻又透着一股嚴肅。
等班長妹回來，才能讓嬸嬸們離開。
因爲外面可能還有人。
采購部牽扯到許多復雜利益。
謠言的推動不是一兩張嘴就可以的。
而是很大一個利益集團合在一起，推掉姜阿姨這個不知變通的主任。
班長妹回來，再陪着他出去，才是最保險的做法。
兩個女人估計也明白這一點，坐着幹等。
事情到這一步，也沒什麼話好聊。
氣氛如同凝固。
半晌後，又響起了敲門聲。
“篤篤篤！”
“媽媽！開門！”
純淨脆甜的少女音穿過門板，
像一汪清泉，叮咚脆響，鑽進陳越耳朵裏。
是班長妹·姜念姿回來了。
姜鶯走上前，擰開反鎖開了門。
就見女兒身後還跟着幾個男女同學。
走進來的少女，讓陳越的目光變柔了。
和姜阿姨一樣，她是小臉，鼻子更挺翹一些。
眼睛很大，眸光十分靈動。
整齊的劉海和高馬尾，將臉型襯托得更加嬌美。
白T恤配牛仔褲，
胸前鼓鼓的，
雙腿修長筆直。
可能被太陽曬了，她奶白的臉上泛着粉色。
那種軟乎乎的，帶着絲絲甜味的青春氣息，撲面而來。
“誒！陳越！你怎麼在我家呀？”
姜念姿的俏臉上瞬間綻放出驚訝和驚喜。
兩人同桌十二年，比一般的同學親密多了。
但陳越從來沒到過她家。
以前叫過來玩都不來。
她又看到還有客人。
巧了，就是身後同學的媽媽。
怎麼氛圍好像有點不對勁？
她敏銳地察覺到了一絲異常。
“都快坐吧。”姜鶯做出熱情的模樣。
盡管她知道這幾個年輕人都是心機鬼，
但該有的客套還是要有的。
不爲別的，爲女兒。
“我是來找你玩的，剛到。”陳越對班長妹笑着說道。
隨即看向幾個同學。
其中一個臉蛋微圓的女孩就是周玉婷，
另一個瘦些的男孩是陶嬸的兒子，陶志學。
其他兩個是他們經常一塊玩的跟班。
姜念姿正想說話，被媽媽用眼神制止，
本就感覺氛圍不對的她，連忙把話吞了回去。
“好樣的周玉婷！”陳越嘴角扯了一下，跟周玉婷比了個大拇指。
就是這個副班長，把他騙進來的。
而此時，這女同學像是不記得有這麼回事一樣。
心理素質堪稱了得。
比她爸媽厲害。
未來，這周玉婷三婚三離。
二婚嫁給一個教授，弄到教授的PC證據，離婚時宰了一刀狠的。
三婚嫁給老外，移民新西蘭。
每一次離婚都分走大量財產。
後來在網絡上爲女拳發聲。
實際上主打賣貨，順便做留學和移民的生意。
“怎麼了？”周玉婷一臉懵逼，像是不懂陳越說的什麼意思。
接着她看向周嬸，
“媽媽，聊完了的話我們回家吧。”
“聊完了！”周嬸面色不太自然的站起來，
先瞟了一眼陳越，然後朝周玉婷走去。
卻聽陳越冷冷說了一聲，
“等等！”
周嬸頓住腳步，她咽了口唾沫。
陳越面無表情地說道：
“打你姑娘一巴掌！可以走！
不要假打！我要聽響！否則……”
屋子裏陷入詭異的安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