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師尊把資源全給了身懷月華靈體的師姐。
對我說：“玄兒，你資質平庸，要認命。”
我認了。
認命地綁定了【天道備考系統】。
師姐安眠時，我在刷【五年悟道】。
她沐浴時，我在做【三年飛升】。
他們都笑我愚蠢。
直到年終大比，師姐祭出師尊賜予的頂級法寶，光華萬丈。
我默默掏出一萬張符籙，那是我完成的課後作業。
符籙在空中匯成四個大字：【勤、能、補、拙】。
師尊拍案而起，指我爲魔。
我笑着展開一卷道韻天書：【五年悟道三年飛升】。
“師尊，你猜天道是站你，還是站我這個修仙備考人？”
青雲殿前，白玉鋪就的廣場上鴉雀無聲。
數百名外門弟子垂首肅立，連呼吸都刻意放輕。
清晨的露水打溼了青石板，寒意透過單薄的衣衫，直往骨頭裏鑽。
我跪在人群最前方，膝蓋硌在冰冷的石板上，刺骨的寒意順着膝蓋往上爬。
高台上，瑤光仙子一襲雪白道袍，衣袂在晨風中輕輕拂動。
她身側的蘇琉璃微微揚起下巴，月華靈體自然流轉着瑩瑩清光，將她的肌膚襯得愈發剔透。
“本次內門名額，歸蘇琉璃。”
瑤光仙子的聲音很淡，像山巔終年不化的積雪，不帶一絲溫度。
我猛地抬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留下四道血痕。
三天前，我拼着半條命從禁地邊緣爬出來。
衣衫被荊棘撕得破爛，身上布滿深淺不一的傷口。
手裏緊緊攥着那株赤陽朱果，鮮豔的果實上還沾着未幹的血跡。
那是我用命換來的希望。
可瑤光仙子連看都沒看我一眼。
她隨手拿起朱果，輕飄飄地丟進蘇琉璃懷裏，就像丟棄一件無關緊要的雜物。
“拿去玩吧。”
這幾個字，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狠狠扎進我的心窩。
此刻，她的目光掠過我的頭頂，淡漠得如同在看路邊的石子。
“修仙之路，資質決定一切。”
她甚至不屑叫我的名字。
“有些人，生來就是墊腳石。”
每一個字都帶着刺骨的寒意，凍得我渾身發冷。
我死死咬住牙關，舌尖嚐到濃重的血腥味。
蘇琉璃唇角微揚，那雙含笑的眸子裏滿是毫不掩飾的輕蔑。
夜幕降臨，黑暗籠罩了整個外門弟子居所。
我躺在硬板床上，睜眼看着屋頂的橫梁。
木頭的紋理在黑暗中模糊不清，就像我混沌的未來。
墊腳石。
這三個字在腦海裏反復回響，每一聲都像是在凌遲着我的尊嚴。
同屋的弟子翻了個身，夢囈般嘟囔：“廢物！”
連夢裏都在羞辱我。
拳頭在黑暗中握得發緊，指甲深深陷進皮肉，卻感覺不到疼痛。
憑什麼？
憑什麼他們生來就能高高在上？
憑什麼我拼盡一切，卻連個公平競爭的機會都沒有？
不甘像毒火在五髒六腑間灼燒，燒得我幾乎要發狂。
胸腔裏堵着一團火，燒得我雙眼發燙，卻流不出一滴眼淚。
就在這絕望的時刻。
【叮！檢測到強烈不甘，綁定天道備考系統！】
冰冷的機械音毫無預兆地在我腦海炸響。
我猛地坐起，心髒狂跳。
一道淡藍色的光屏在眼前展開，柔和的光芒照亮了黑暗的居所。
【今日作業：揮劍一千次】
【時限：子時前】
【獎勵：知識點x10（可兌換修爲）】
【失敗：無懲罰（但今日無績效）】
系統？作業？
我愣住了，前世被題海支配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
那些挑燈夜戰的日子，那些堆滿課桌的試卷，那些永無止境的模擬考。
但下一秒，狂喜如驚濤駭浪般淹沒了我。
去他的資質！
去他的天命！
“接受作業！”
我翻身下床，鞋都來不及穿好就沖進院子。
清冷的月光照得院中的青石板泛着冷光。
我抽出那柄鏽跡斑斑的鐵劍，冰冷的觸感從掌心傳來。
“第一劍！”
劍鋒破開夜色，動作生澀而笨拙。
“第二劍！”
“第三劍！”
汗水很快浸透了粗布衣服，緊緊貼在背上。
手臂開始酸脹，每一次揮劍都像在拖着千斤重物。
虎口傳來陣陣刺痛，鮮血順着劍柄緩緩流淌，在月光下泛着暗紅的光澤。
但我沒有停。
一劍。
又一劍。
院中只剩下揮劍的破空聲，和我粗重如風箱的喘息。
